“你这写的都什么跟什么?这些措辞你别说交论文了,发网上也都会给你全部‘和谐’了吧?”
鸦隐伸手摸了摸阮澄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还是最近又在你爸那儿翻到的了各种人生百态的新闻卷宗,脑子给看坏了?”
阮澄得承认自己有些心态失衡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脸上再没有了一丝笑意:“我其实刚才没说全。”
“那两个被我怀疑是万物永生组织的男人,他们除了都是雅里拉明方市出生的这个共同点之外,他们还同属于一个儿童福利院。”
鸦隐心里打了个突,怎么明明说着论文,话题又绕回到了刚才万物永生组织上?
她偏了偏头,说出了心头的揣测:“怎么,你又发现了这个儿童福利院的相关问题了?”
“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两个人从小就遭遇了一系列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事情,所以心理扭曲,成为了一个你猜测中的反社会份子?”
阮澄泄气地塌下了肩膀:“你总是这么聪明。”
鸦隐双手抱臂:“可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并没有发现实质化的这两人跟万物永生组织之间的联系,至少现在还没有。”
“用结果去反推过程,听起来并不是一个好的方式,不得不说,这又的确是一个更为简便的方法。”
顿了顿,她挑起了单边的眉毛:“不会吧,你不会就因为这个,开始深入思考了起了自己所存在的阶级对更下方阶级的……结构性压迫的情况吧?”
烦躁地抓了抓脑袋,阮澄跟破罐子破摔似的,一股脑儿往外倒起了苦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也挺假惺惺的——”
“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如果福利院的监管到位,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在幼时就成为某些所谓的‘权贵’挑选的xing满足工具呢?”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太多太多的不公平,但福利院明明应该是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儿的避风港,怎么还变成了更重的大山压在本就是最为弱势的群体身上呢?”
鸦隐耸了耸肩:“那也不是你我可以遏制得了的事,如果这让你感到沮丧或者良心难安……那可以在完成学业后成立一个儿童救援基金会之类的组织。”
“按照严格的流程进行审批,由你亲自监管。”
说到这儿,她颇有技巧性地顿了顿,“事实上,我觉得如果你真能按照以前的规划,成为一名无论是做战争前线的实时报道,还是为社会时事挖掘真相报道——”
“让更多的人看见事实,看见真相,也未尝不是行善的一种方式。”
阮澄撅了撅嘴,脸上虽然还残留着沮丧,但眼睛还是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好吧,这事儿是我庸人自扰了。”
说着她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攥紧了拳头,“我说那些也不是为了他们开脱,曾经遭受过严重的伤害,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冤有仇债有主,如果是去找当年伤害他们的人复仇我完全赞同,但在掌控所谓的力量后,向其他的无辜者‘挥刀’的行为,也是在作恶……前提是他们真的是万物永生的成员。”
鸦隐长舒了口气,总算把这家伙如同脱缰野马般的思绪给拉回来了。
“行吧,不过我再强调一遍,不要以身犯险。”
这次阮澄回答得飞快:“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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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野森烦躁地用肩头上搭着的毛巾,擦了下脸,又紧跟着喝了口功能饮料,却依旧无法驱赶心头熊熊燃烧的忮忌之火。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斜对面最底部的看台,他心爱的女孩儿正为另一道高大的身影用毛巾擦拭额角的细汗。
完了似乎还觉得不够,又给对方递过去了一瓶矿物质水,看着对方仰头喝下。
“那什么,要不阿森你算了吧。”
柏远早从戏剧社的‘眼线’嘴里听说过学院庆典那日,自家发小在后台被甩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劝慰:“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鸦隐最后都选择宫泽迟了,你就放开点儿呗,多大回事。”
没有得到回应,他又压低了声音,继续絮絮叨叨:“再说了,你爸不是都往外放出风声了,跟我妹的事——”
“绝不可能。”
成野森咬紧了后槽牙,视线依旧盯紧对面那一幕无比刺眼的画面,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样,“我就要鸦隐。”
柏远一方面为自家妹妹被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而感到不满,另一方面又为自家发小而感到不值得。
于是他再度尝试扮演一个循循善诱的‘狗头军师’:“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柏清,可你也没必要非得给自己找个高难度去挑战啊。”
“因为照片曝光的那事儿,已经被你家老头子借题发挥,差点儿命都给搭上了,就别再往他手上递更多的把柄了。”
成野森摇了摇头:“你不懂。”
“虽然付出了一点儿代价,但我也趁机拿到了更多想要的东西。”
顿了顿,他低声继续道,“更何况,觊觎别人的未婚妻这事儿已经在整个圈子里传了开来,似乎成为了一个污点——”
“但你忘了,我本来就需要这种污点,才能让老头子更加放心,而跟柏清的联姻……也只不过是他的另一次试探罢了,不会让我真的获得这样一个助力的。”
柏远听得有点迷糊了:“那你的意思是,把你派去国外执行的任务,也是对你能力的一次试探?”
他猛然拍了下大腿,“那你不是已经暴露了,你并非草包纨绔的事实?”
成野森无动于衷:“上次在鸣闪山我干掉了他竖起来的那个私生子靶子,就已经让他产生怀疑了。”
脑子尽力消化完这一系列讯息,柏远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你有办法让我妹断掉对于烬落的念想吗?”
“我原本以为她要能因为联姻的机会跟你在一起,就不用再想着于烬落了。”
(请假一天,忙得根本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