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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地下空间的层高至少有6米,被分隔成一块块装修成偏向侘寂风的区域。

与其说是餐厅,倒更像是氛围不错的小酒馆。

几乎所有墙面都被各式各样的酒柜所占满,货架上满是琳琅满目的美酒。

虽是地下,但空气却并不浑浊憋闷,鸦隐甚至在最中心的位置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树。

一棵生长得生机勃勃,枝叶繁茂,盛开着大片大片白色花蕊的流苏树。

而在那棵大树前的圆形舞台上,演奏着复古而灵动的爵士乐曲。

而站在舞台中心,跟着乐手们的伴奏正吟唱着的歌手——

不正是‘打工皇帝’随春生吗?

她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色长袖加黑色长裙,站在立麦前,声线极具磁性的吟唱着:

“Reeds driftin on by you know how I feel.”

芦苇飘过,你知道我的感受

“It’s a new dawn,it’s a new day,it’s a new life for me.”

这是一个崭新的黎明,崭新的一天,对我而言这是一个新生

“And I’m feeling good.”

而我感觉正好

……

鸦隐知道随春生的确在唱歌方面很有天赋,也曾经接受过几年的声乐训练。

但不是说这个地方特别难定,而且是高门槛的会员邀请制么?

随春生就算再能找兼职,也找不到这地方来吧,除非——

“发什么愣,快来。”

鸦元拉了拉鸦隐的手臂,跟着侍从的脚步来到了一处设计成洞窟一样的包房空间里,落座。

“你说订的这个餐厅是经过了成野森的手?”

鸦隐瞥了眼桌上燃烧的一朵郁金香状的粉色香氛无烟烛,“你问的他?”

鸦元将记录了所有菜品的平板电脑递给鸦隐:“上周不是去‘野营’了么,当时听柏远在问森少彩蛋节怎么过,有提到过这里。”

“说这里的环境特别又私密,菜品也十分美味,我也就趁机问他们要了推荐。”

行吧,破案了,这家名为‘crypt’的餐厅多半是成野森的私产。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随春生会出现在这里了。

怪不得最近从随春生嘴里听到‘森少’这两个字的频率变高了,原来这两人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鸦隐很快就选好了菜品,又把点单的平板电脑递回到了鸦元手中:“哦,他还挺热心的。”

“我跟森少接触下来,感觉也没有外面人传得那么脾气不好。”

鸦元翻页浏览着感兴趣的菜品,食指上滑:“我听尚阳说,那个鱼拾月最近忽然开始跟他保持起距离来了。”

“原本以为是欲拒还迎故意吊他的把戏,结果被他发现她似乎有在偷偷打听关于于烬落的消息。”

说到这儿,鸦元撇了撇嘴,趁机添油加醋的上眼药:“听说连他的Fo好友都弄到了,啧啧啧,我看他还不如森少坦诚。”

“外面一点儿传的绯闻都没有,说不定是动用权势给压下去了,私底下什么香的臭的都能沾身。”

鸦隐对鱼拾月的行径没有任何意外,之前他们戏剧社团聚餐那次,她就发现鱼拾月对于烬落有想法了。

至于两人私底下的关系如何……她并不确定。

在原着里于烬落对鱼拾月并无特别,后期甚至想要弄死她替随春生出气来着。

后来三位男主的报复,没有具体落到实处,应该是有另外一个身份颇高的神秘人,救了鱼拾月。

看在这个神秘人的面子上,三位男主才放了她一马,令其永远不得回奥斯克。

但对于那个神秘人的身份……鸦隐目前还一头雾水。

毕竟原着的主线全用在描述女主与男主们的各种,‘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上了。

配角们除了欺负女主似之外,着墨并不多。

“鱼拾月的确对于烬落有兴趣,我猜大概她也是想给她自己搏一个出路。”

鸦隐笑了笑,“你应该祈祷她别成功,不然咱们俩可能会有大麻烦。”

被这么一点拨,鸦元原本暗戳戳上着眼药的那点儿雀跃,瞬间就沉默了。

“鸦湛远估计正和鱼拾月和鱼婉莹母女俩一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过节呢。”

鸦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而鸦老爷子的重心几乎都在大伯一家身上,咱们俩是随时可以舍弃又或者用于换取利益的棋子。”

“咱们得先下手为强了。”

鸦隐并不确定,有了她这只蝴蝶扇动翅膀,会产生多大的变故。

她借用了祖父那边的人脉,已经查了好一阵与鱼拾月母女相关的信息。

目前还没有查到,任何能与那股‘神秘力量’相关的线索。

这让她颇有些束手束脚。

除了第一天小试牛刀地教训了对方一次,测试了一下周围的反应之外,一直按捺着没有再动手。

但现在,离鱼婉莹进门的时间,也就剩一个多月——

要再搞点动作,刺激一下她吗?

“怎么说?”

一听到鸦隐说要‘下手’,鸦元立刻积极响应:“要不我去跟森少取取经?他家老头子的不论是领回家还是散养在外的私生子女,多得不得了。”

“可目前还没有哪个可以动摇到森少的地位,在这方面他一定很有经验。”

鸦隐叹了口气:“那你是没见成野森的外祖家也有多么庞大的势力?”

“他的确有手段,但他的情况跟咱们完全不同。”

鸦元点点头,面上掠过了一丝烦躁:“之前我还跟尚阳商量着,打算在鸦湛远的二婚典礼上去大闹一场。”

“即便阻止不了她进门,也得将她第三者的身份大肆宣扬出去,看她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跟其他家的太太们交际。”

“像她那样的人能有什么羞耻心?”

鸦隐舔了下下唇,压低了声音,“我这里有一点关于鱼婉莹的消息……不过还没有确认。”

鸦隐并不觉得把人拦在家门之外是个好计策,更何况也不一定能拦得住。

她要把鱼婉莹放到眼皮子底下,不断的施以刺激,直到对方露出马脚。

让她得到想要的那个‘答案’。

“放心吧阿元,我不会让她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