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一只蛊虫
北斗七星是顾丰华耗费多年心血所创,按七星排列,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一共七队,每队七人,其中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四队一直跟在顾风华身边,听他调遣。
剩余天枢、天璇、摇光三队则跟在顾琅啸身边。
天枢一队,武功最高,主要负责各种暗杀,天璇、摇光两队实力相当,其中天璇负责外出执行任务,摇光负责收集信息,侦查情报。
天璇、摇光对顾琅啸躬身行礼:“属下见过元帅。”
顾琅啸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两人身前,沉声道:“此次安排给你们一个任务,找到我的儿子顾成鑫,尽全力营救。”顾琅啸声音有些颤抖,顾家三代单传,顾成鑫是顾家唯一血脉,一旦有三长两短,顾家将会绝后。
天旋、摇光立即单膝跪下:“请元帅放心,属下一定救回少爷。”
“好,好,去吧。”
.....
东华与南陵交界处,定势平坦,一马平川,而南陵在交界二十里处有一座武隆山,山脉连延,地势险峻,是难得的天险屏障。
东华却不同,交界处地势平坦,是一望无际的伦海丘陵,此处地势低缓,毫无天险可守。
南部七州与伦海丘陵接壤,顾林军镇守南疆数十年,在伦海丘陵地带建立边境防线,构建坚固石墙,抵抗南陵入侵。
二十年前,顾林军更在伦海丘陵中心地带,用坚石建造了一座大城,号称石城,又称南疆军营,因为此城没有平民百姓,只有驻守南疆的顾林军居住。
南部七州:合州、果州、建州、利州、方州、业州,其中建州距离石城最近,人口也最多,不打仗时,南陵与东华常有贸易往来,建州因为靠近南陵,成了两国交易的枢纽。
最近几年,两国战事紧张,贸易早已中断,建州人口略有减少,却依然是七州中人口最多的一州。
建州七座城池,悍城距离石城最近,悍城人口稀少,民风彪悍,官服力量薄弱,城中各种帮派林立,悍城与丰州沙城颇有相似之处,百里奕松带着顾成鑫在悍城住下,顾成鑫被下了药,武功尽废,无法讲话,为了不引人瞩目,百里奕松一行人全部改成商人打扮。百里奕松在悍城东郊偏僻之地,购买了一处庄园,顾成鑫被关在后院地牢,全天派人轮流看守。
百里奕松将暝罗找来,让他以皇甫鸿晨的身份,给顾琅啸写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顾成鑫在我手里,想让他活命,就与我合作,投诚与我,届时不仅顾成鑫可活命,顾家也能封王拜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暝罗写完后,百里奕松亲自看了一遍,心里不由对暝罗竖起大拇指,暝罗果然深谙他心,他相信,顾琅啸看后,不活活气死,也能气到吐血。
百里奕松没有立即让人将信件送出,而是等上两日,才让魂罗将信送往石城,魂罗没有直接去送,而是等到半夜,悄悄将信件扔到石城门口,转身离开。信件还是准确送到顾琅啸手中,果然如百里奕松所料,顾琅啸虽然没有气吐血,却气的全身发抖,两眼直冒火星。
过两天百里奕松再写信催促顾琅啸一番,顾琅啸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父亲顾丰华来信,让他坚守不出,不要中了对方奸计,他已经带领大军,杀往武隆山,和皇甫鸿晨决一死战。
话说皇甫鸿晨从陇城离开后,在山中修养半个月,身体慢慢康复,当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夕月站在他床边,心里欣喜不已,结果高兴不过三秒,他就发现夕月有什么地方不对。
夕月双眼空洞无神,申请呆滞,面无表情,就好像被人操控的傀儡,这绝不是他想要的夕月,他尝试跟夕月沟通,夕月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呆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更让皇甫鸿晨心惊的是,她和夕月被同心蛊锁连,他竟然感受不到夕月的心,她的心好像空了,什么也不存在,夕月好像也无法感受他的心意。他的喜怒哀乐,夕月竟没有丝毫感觉。
唯一让皇甫鸿晨欣慰的是,夕月比较依赖他,他去哪里,夕月也会跟到哪里,寸步不离。
皇甫鸿晨想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同心蛊出了什么差错,为了尽快查出问题所在,皇甫鸿晨身体没有养好,就带着夕月返回南陵军营,找来白嗒给夕月查看,白嗒仔细查看后,也是眉头紧锁,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经过几日研究,白嗒终于想明白问题所在,连忙找到皇甫鸿晨,说道:“殿下,我想明白了,夕月姑娘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忘川的问题。”
“忘川?”皇甫鸿晨不明白:“什么意思?”
白嗒解释道:“夕月姑娘心里定然存在着一个人或一件事,而这件东西对她一定十分重要,以至于她全心全意都是他,而因为忘川的缘故,她将他忘记了,心也就跟着空了,从而变成了没有心的傀儡。”
白嗒的话如晴天霹雳,重重击在皇甫鸿晨心口,心如刀绞,痛彻心扉,夕月却依旧不动丝毫,神情痴呆,很显然,他的心痛,夕月并没有感同身受,皇甫鸿晨踉跄后退,坐在椅子上,向白嗒问道:“既然同心蛊已经不起作用,她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白嗒道:“虽然同心蛊无法控制她的心,却已经存在她的心里,你的身体里也有同心蛊,两只蛊虫有彼此吸引,彼此靠近的特性,再加上她完全失忆,脑海一片空白,行为动作已经被蛊虫控制,所以才会听从蛊虫,跟在你身边。”
皇甫鸿晨全身颤抖,身体站起,双手紧紧握住白嗒双臂,眼睛盯着白嗒,问道:“你是说,跟在我身边的不是她,而是那只蛊虫。”
白嗒下意识轻轻点头。
皇甫鸿晨身体一抖,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倒去。白嗒连忙伸手将皇甫鸿晨扶到椅子上坐下,急忙说道:“公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皇甫鸿晨用力抬头,看向白嗒,问道:“现在可有解法?”
白嗒摇头道:“忘川从无解药,。同心蛊,不死不解,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解开了。”
皇甫鸿晨看向身边站立的夕月,内心一阵悲凉,她现在不过是一只蛊虫罢了,她已经不是她,不是他苦苦追寻的她。
为什么?
老天爷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只是想让她留在我身边,陪着我,爱着我。
你为什么如此残忍,将她变成一只蛊虫。
皇甫鸿晨起身盯着夕月,大声吼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将你的心全部给他,为什么不给我留下一点位置,为什么你要让他占满你的心,不给我一丝希望?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点机会?为什么?”
夕月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皇甫鸿晨失望了,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他不想夕月变成这样,变成一只蛊虫,变成一只被蛊虫控制的木偶。
如果可以,他宁愿今生不再见她,承受一生相思之苦,也不愿意她变成现在这样。
白嗒不忍皇甫鸿晨如此悲伤,安慰道:“殿下,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想夕月姑娘终有一天能感受到你对她的好,到时候,她就能重新变成正常人。”
皇甫鸿晨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嗒面色为难,点点头,道:“虽然机会渺茫,不过还是有希望的。”
皇甫鸿晨满是激动:“好,好,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我一定会她变成正常人。到时候,她的心里只有我,我们便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