蔄白榆摇头否认。
苏叶神色的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蔄白榆转移话题,“炼炉宗的事情,我今日才听说。”
苏叶挑挑眉,并没有接他的话。
“道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和国师府有关吗?”
苏叶轻笑,“小道友,有关怎样?无关又怎样?”
“国师府一手遮天,这样的局面迟早要出大事。”蔄白榆摇摇头。
“大事不正出着吗?”苏叶看向远方,“天塌了不也有人顶着,你又在担心什么?”
“世道既然不公,何不让他乱上一乱?”
蔄白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今天的阳光很不错,微风吹过让他心中的杂绪淡了几分。
只是这危机前的宁静又有几天好过的?
“担心君家那小子?”苏叶反问,“生死由命,不必想那么多。”
“当初桃颖之事你也是这样想的吗?”蔄白榆的话让他的神情一愣。
苏叶苦笑,“并没有,我想拉着所有人陪葬。”
“那为什么没有呢?”蔄白榆有些诧异,苏叶长老的性格可不像是会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之人。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
“为什么呢?”苏叶自问自答,“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小孩子还是天真点好。”
说完便离开了。
小孩子?自己可不是小孩子了。
蔄白榆也注意到了君知在躲自己。在找人扑了几次空后,直接堵在了他的卧房之中。
以往他们二人都是同住一间,现在却连面都见不到,甚至连他的房间蔄白榆都差点进不去。
鸿翊看着屋里坐着的人,有些焦急。楼主可是说了绝不见他,现在直接走到屋里坐着,这祖宗也是说不得。
说了,楼主怕是舍不得……
弦音不知何时走至他的身后,声音冷淡,“你守在这里作甚?”
鸿翊努了努嘴,看向房门口。
“他们的事,你还想管不成?”
鸿翊听到她的话,虽然认同,但还是忍不住多嘴两句,“万一楼主问责,那怎么办?”
弦音挑挑眉,“那你去把他拖出来?”
“瞧你这话说的,”鸿翊往后退了一步,“我可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弦音话里有话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鸿翊看了看房间,又看了看弦音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不管了,随便吧。
君知从屋内的密道出来就察觉到了不对,屋里有人。
在清风楼能进他房间的,不用细想也知道是谁。
君知转身就欲回密道。
“去哪?”
君知脚步一顿,没敢回头看他。
蔄白榆走了过来,站立于他的不远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身影。
“怎么不说话?”
君知故作掩饰的咳了咳,“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躲我?”蔄白榆反问。
君知抬步就想要离开,蔄白榆抓住他,与他面对面。
君知垂眸不敢看他。
蔄白榆直接将人拉至桌前,使了一个结界。
将人压着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吧。”
“我不久前与师父联系过,”君知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你过两天便回忘仙谷吧。”
“你什么意思?”蔄白榆皱眉,“我让你说的是这个?”
“啊?”手中的茶杯一滑,茶水倒了大半,君知将杯子扶了起来,“我……我用了你的生死丸,之后定想方设法补偿于你。”
“你现在回忘仙谷是最好的选择,师父会护着你的。”
“师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不必说此事。”蔄白榆打断他。
君知闭了闭眼睛,没说话。
蔄白榆猛的握紧他的手腕,君知没挣脱开,眉头紧皱。果真如此,如今的君知竟真的只是一介凡人。
所以君知现在竟真是依靠清风杖强撑着。
蔄白榆叹了口气,“少微,我已知晓大致经过,你不必隐瞒于我。”
“你之前一直帮助我,我也会一直帮你的。”
君知躲开他的手,“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事就……”
蔄白榆心中烦闷得很,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别扭了,让人看着心烦。
“你实话告诉我,你以肉体凡胎之躯使用清风杖对你是否有伤害?”
君知无奈的笑了笑,就像往常与蔄白榆说话时一样,“我能有什么事?”
“我是清风楼的楼主,除了我没有人拿得动这清风杖。”
“其实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君知说:“我原本就不喜衍元山的日子,现在我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明明是和以前一样的神色,但是蔄白榆就是看出了他的脆弱,“你能这样想,肯定是最好的。”
“我只是不希望欺骗我。”
拦住君知谈了一次心,两人虽然没有完全回到从前,但至少现在君知没有躲着蔄白榆了。
君知肯定有事瞒着他,既然他不说,那他就自己去找。
皇城
太上皇驾崩,皇城一片混乱,国师府置身事外,百姓民不聊生。纷纷寻求前太子殿下的庇护。
陛下听了前来汇报的大臣之言,气的在宫中大发雷霆,“你们都是废物吗?”
他将矮几上的东西全部挥在地上,顺势靠在身旁的美人身上,“没见朕忙着吗?”
“朕养的是群酒囊饭袋吗?”
“陛下。”大臣跪在地上,将头压的很低。
此前朝中的重臣向陛下进言,大多数已经死于这殿中。
现在许多大臣已经投靠了前太子殿下,还有不少闭门在家,足不出户。
他也想走,可是之前得罪了前太子殿下,甚至当初还向先皇进言废太子。
更何况他的女儿如今也在宫中,现在他和陛下是绑在一起的,陛下离了他不会怎么样,但是自己离了陛下恐怕是活不过几天。
“民心已经逐步移向了前太子,陛下不可不管啊!”
“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实在不行就去找国师。”他大手一挥,随意说了句,就将身旁的女子揽入怀中。
大臣面露为难,他能有什么办法?国师?国师早就将国师府的大门关得紧紧的,谁去都不开门。
至于国师府的弟子,那几位大人也找不到人。君琛不知道和国师府闹了什么矛盾,听说已经与国师府决裂了。
原本他想着要拉拢君琛,结果人都没有见到。
“走走走!在这儿碍朕的眼!”皇帝看他的木楞样,心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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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可以再快一点的。”贺祯看着远处,眉头紧紧的皱着。
贺祎靠在柱子上,垂眸不知道在看什么。
“急不得,”沈泉摸了摸他的脑袋,“已经很好了。”
贺祯转头看向大哥,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昨日大哥已经跟自己说了,国师府最近安静的很不对劲。他们得慢下来,静观其变。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差错,一切都白费了。
“沈大哥说的对。”
“几位大人。”一名小厮小跑过来,“殿下请各位大人去。”
三人对视一眼,沈泉冲小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