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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洛步伐匆匆地领着枳实一同返回璃王府收拾行囊。一路上,她心中暗自思忖:幸亏当初将那些丰厚的嫁妆中的金银财宝早早地用在了救助难民之上,否则如今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并非易事。

踏入王府,顾清洛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忙碌起来。只见她动作麻利地整理着衣物、首饰等物品,一副决然离去的模样。此时,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的夜影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凑到萧玄澈身旁轻声问道:“王爷,王妃这是当真要离开吗?”

萧玄澈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心情无比烦闷地应道:“嗯。”其实,他压根就不愿与顾清洛和离,但无奈对方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个念头。而今自己体内的蛊毒已然解除,更是失去了挽留她的借口。

站在另一侧的辛夷此刻也是满心忧愁,她原本作为萧玄澈的暗卫效命于他,可后来却阴差阳错成了顾清洛的贴身之人。如今两人即将分道扬镳,她不禁陷入两难境地,不知该何去何从。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请示道:“王爷,那属下......”

萧玄澈自然明白辛夷的心思,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留在她身边吧,唯有如此,本王才能安心一些。”说罢,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顾清洛忙碌的身影上,眼底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辛夷你......”顾清洛收拾妥当后,莲步轻移地走到门口。她那双美眸望向辛夷,心中暗自纠结是否要带着她一同离开。辛夷本是萧玄澈的人,如今两人已然和离,她实在有些拿不准主意,生怕贸然带走辛夷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时,辛夷仿佛看穿了顾清洛的心思一般,迅速开口表明立场:“王妃,王爷已经准许属下同您一起离开了。”她的语气坚定而果断,让顾清洛心头一喜。

听到这话,顾清洛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毕竟,辛夷跟随自己已有好些时日,主仆之间早已建立起深厚的情谊。能继续与辛夷相伴左右,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那太好了!”顾清洛满心欢喜地点头应道。

辛夷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从顾清洛手中接过沉甸甸的包袱,轻声说道:“王妃,咱们这便出发吧。”

顾清洛微微颔首,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柔声说道:“从今往后,可别再唤我王妃啦。你要么称我为清洛,要么像白术那样唤我一声小姐也行。”说话间,她毫不做作地将包袱递给了辛夷。

辛夷稍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顺从地回应道:“好的,小姐。”

然而,正当她们准备启程之际,一个低沉而饱含悲伤的声音骤然响起:“清洛,难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萧玄澈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他那张俊朗的面容此刻布满了哀伤之色,双眸紧紧凝视着顾清洛,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面对萧玄澈的挽留,顾清洛却没有丝毫动摇之意。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不可能再有任何改变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能够摆脱这段婚姻的束缚,如今好不容易和离成功,又怎会轻易回头重新陷入其中呢?

“好,那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璃王妃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萧玄澈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装作一副淡然的模样缓缓说道。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时心中是多么的痛苦与无奈。

“应该不会有那一天了。”顾清洛轻启朱唇,语气坚定而决绝。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抬起脚,转身离去,只留给萧玄澈一个决然的背影。

萧玄澈痴痴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禁想起了上一世对她的辜负,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如果当初不曾犯下那些过错,或许今生他们便能携手相伴,共度美好时光。可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王爷,别看了,人都走远了。”一旁的夜影轻声提醒道,看到自家王爷如此落寞的神情,他也忍不住暗暗叹息。

“是啊,人都走了……”萧玄澈苦笑着喃喃自语,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马车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枳实,我们今日就搬过去跟你一起住!”顾清洛满脸笑容地对着身旁的枳实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此刻的她心情愉悦,对于离开萧玄澈一事毫无留恋之情。

“王……小姐,和离你就这样开心吗?”辛夷原本想要称呼眼前人为王妃,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硬生生地改了口。此刻的她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顾清洛,心中五味杂陈。

而坐在一旁的枳实则一脸认真地说道:“谷主当然开心了!像谷主您这般出众的女子,这世间有谁能真正配得上您呢?”枳实边说边轻轻点着头,表示对自己话语的认同。

听到这话,顾清洛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她语气轻快地回应道:“那是自然啦!和离这件事,可是我日日夜夜都期盼着的呀。自从我嫁进王府的那天起,便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和离。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得以实现,我怎能不开心呢?”说着,她还轻轻地哼着小曲,仿佛一只重获自由的鸟儿般欢快。

看到自家小姐如此开心,辛夷不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顾清洛能够与萧玄澈好好相处下去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跟随在萧玄澈身边,深知他从未对任何人如对待顾清洛这般特殊过。然而,感情之事终究强求不得,既然小姐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也只能选择尊重并支持。

这时,顾清洛突然提议道:“既然和离了,不如今晚咱们一起去忘忧馆好好庆祝一番吧!我可真是好久都没喝过酒了呢,今日这般值得高兴的日子,正适合开怀畅饮一番!”说完,她满怀期待地看向众人。

枳实听闻立刻拍手叫好:“好啊好啊,谷主!今晚咱们就去忘忧馆尽情欢庆!”

“不行,白术还没恢复呢!”顾清洛突然间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不禁懊恼自己居然因为一时的兴奋把白术的伤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要知道,白术可是受了不轻的伤啊。

一旁的枳实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咱们还是先等等吧,等白术姑娘彻底痊愈了,再一同前去也不迟呀。”

顾清洛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洋溢着喜悦之情,宽慰地说道:“没错,来日方长嘛,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好好庆祝一番,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啦。”

此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天色逐渐变得昏暗深沉。抬头望去,天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深蓝色的薄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那点点繁星宛如璀璨的宝石般镶嵌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弱却迷人的光芒;而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灯火则像萤火虫一样点缀着这片夜色,共同营造出一种既神秘又宁静祥和的美妙氛围。

在忘忧馆内,气氛却与外面截然不同。只见阿澈独自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闷声不语。身旁的沈铎见此情形,忍不住开口问道:“阿澈,你从刚才开始就只顾着喝酒,连句话都不肯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快跟兄弟讲讲呗!”然而,无论沈铎如何询问,阿澈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是眉头紧锁,满脸忧愁之色。

见状,沈铎索性开起了玩笑:“我说你这家伙,摆出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你的王妃给你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呢!”听到这话,阿澈终于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沈铎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吓得沈铎浑身一颤,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呀,你可别这么盯着我看,怪吓人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你那王妃当真红杏出墙啦?”沈铎满脸狐疑地盯着萧玄澈,心中暗自思忖着,能让向来沉稳如山、波澜不惊的萧玄澈如此心绪不宁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位他心心念念的王妃——顾清洛了。不过嘛,依他对顾清洛的了解,她不说端庄贤淑也有自己的底线,断无可能做出这等丑事来,所以这话呀,纯属他一时兴起的玩笑之语罢了。

只见萧玄澈闷声不吭,突然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便咕噜咕噜灌了起来。见状,沈铎不由一惊:“等等,先别只顾着喝酒啊!快跟我讲讲到底发生啥事了?”

这时,萧玄澈才缓缓放下酒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和离了。”声音虽轻,却如一道惊雷在沈铎耳边炸响。

“啥?和离?真的?”沈铎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冷若冰霜、此刻却借酒消愁的男人。要知道,以萧玄澈的性子,一旦真心爱上一个女子,那必然是至死不渝,绝不轻言放弃的。如今怎会走到和离这一步呢?

然而面对沈铎的连番追问,萧玄澈却仿若未闻,只是沉默不语,继续旁若无人地大口喝酒。见此情景,沈铎不禁有些发愣。

不知为何,当听到两人和离的消息时,他的心底竟隐隐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欣喜之情。可这种念头刚一冒头,他便立刻警醒过来——自己怎能产生这般有悖于道义的想法呢?毕竟对方可是相交多年的挚友啊!想到此处,沈铎不由得暗暗自责起来。

“沈铎,你是不是喜欢清洛?”萧玄澈满脸通红,脚步踉跄地走到沈铎面前,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突然开口问道。

听到这句话,沈铎心里猛地一惊,但脸上却强装出镇定的神色:“我……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

然而,他说话时微微颤抖的声音和闪烁不定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事实上,他自己也清楚地感觉到,对于顾清洛,他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样情绪。只是这份情感太过微妙,他实在不敢轻易地将其暴露在他人面前。

萧玄澈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沈铎,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心思一般,缓缓说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被好友如此逼视着,沈铎越发感到心虚,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有,真的没有啊!我可是你过命的好兄弟,你觉得我会对你的王妃有非分之想吗?我沈铎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种事情还是干不出来的!”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他甚至不惜赌咒发誓起来。

萧玄澈听了这话,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警告道:“最好没有,否则咱们俩这么多年的朋友可就没得做了。”说完,便不再理会沈铎,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酒杯继续大口灌起酒来。

眼看着萧玄澈一杯接一杯地猛灌,沈铎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皱眉劝道:“别喝了,你这样不要命地喝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萧玄澈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他一把推开沈铎的手,喃喃自语道:“没有人在乎我的命了,她不在乎我了……”言语之中满是委屈和痛苦。

见此情景,沈铎不由得心头火起,没好气地骂道:“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命是自己的,如果你自己都不在乎了,难道还指望别人会在乎吗?”

“我在乎的唯有她一人而已啊!可她为何竟如此绝情地弃我而去?”萧玄澈那一向坚毅冷峻的面庞瞬间变得扭曲,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孩童一般,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她本就是个极具主见和思想的女子,不愿成为你的王妃倒也不足为奇。”沈铎实在不忍心再去刺痛眼前这个已然心碎成渣的男人,但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萧玄澈在上一世辜负并害死了她,以顾清洛那般刚烈决绝的性子,今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甘愿做他的王妃了。

“但……但是,我对她的爱是真心实意的呀!”萧玄澈紧紧抱住手中的酒壶,仿佛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边哭边喃喃自语道。

而站在一旁的沈铎,则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默默地注视着他。此时的沈铎心中暗自思忖:或许,你所谓的这份深情厚爱不过仅仅只是源于内心深处对你前世所犯罪孽的深深愧疚罢了。毕竟,她同样也是历经两世轮回的人,又怎会轻易给你再次伤害她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