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斯内普皱起眉头,他很确定对方不是他的前同事,那奇洛又是怎么和黑魔王有所接触的?
“Severus,”阿斯特拉喊着他的名字,蓝色的眼睛十分坚定的看着他“look at me.”
再一次,斯内普看向了那双眼睛。
再一次,他念出了咒语。
他看到‘他’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奇洛裹着大蒜味浓重的紫色头巾颤颤巍巍的读着课本,小巫师们都昏昏欲睡的没什么精神。
就在一个拉文克劳举起手提问后,奇洛走向了黑板。
奇洛转身的那一刹那,阿斯特拉困倦的揉着眼睛,她的眼睛也几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竖瞳。
他只看到奇洛的头巾在那一刻几乎是像烧着了一样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比黑魔标记旺盛太多的黑魔法像是风中篝火一样的喘息着。
这种程度的黑魔法痕迹甚至无法分辨奇洛是帮凶还是受害者,他们也无法知道现在的知晓了这件事后会不会影响到未来。
“西弗勒斯,我想为你再做一次预知,这一次我会看的更加细致,但我没有办法带着你看完以后几年的内容,等预知完后我会告诉你我们该做些什么,”阿斯特拉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又坚定“这样的事我做过许许多多次。”
听起来很专业,斯内普这样想着。
他相信当时她在教廷里肯定做过很多次预知,对于如何去运用预知的内容她肯定很有经验。
但斯内普迟迟没有伸出手,他在她的记忆里看到过她长出白色龙鳞的样子,他并不了解那是因为什么,但那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他问道,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不要对我说谎。”
“意识恍惚,然后一直昏睡到明天早上?有教授给斯莱特林扣分了可不要怪我,我真的控制不住,”阿斯特拉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西弗勒斯握住她“预知需要被预知的对象绝对清醒,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那双眼睛。”
斯内普定定的看着阿斯特拉,他知道她一定有其他的代价没有诉说,但是他们没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所以他还是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混音也再次从她的口中传出。
<Αν?γνwση>
随着那双金色竖瞳再次亮起,斯内普开始见证神迹。
同样是金色的丝线从他的身上浮现,一丝一缕又层层叠叠。
随着并不存在的风,那金色的丝线在空中波动,散发出层层波浪。
女孩举起了一只手,轻抚着命运唯一能被看到的余波。
她看的仔细,因为代价的沉重,因为命运的难测。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金光褪去,女孩的眼睛也变成了十分空洞无神的蓝色,失去了平时的神采,只有泪水从海蓝色的眼睛里不断涌出。
她的手缓缓抬起去抚平落下的泪。
一滴泪抹不尽,偏偏眼泪一行接着一行。
她所看到的,是比预料之中更加悲惨和痛苦的——决战之前色彩最为浓重的血色黎明。
“清醒一点,”斯内普觉察到了女孩的状态不对,摇着她的肩膀“阿斯特拉·怀特!”
“嗯?”阿斯特拉的声音有些恍惚,但总算是有了回应。
那双沾满泪水的手在摸索中高高举起,去触碰他的脖颈,可是指尖的触感让她分不清那是血还是她刚刚落下的泪。
她忍不住的踮起脚,像小兽一样嗅着气味,她的视野里只有漆黑一片。
“那不是血,”斯内普的声音难得的低沉又平静,他的手抓住了女孩那双比这黑湖的水还要冰冷的手上,拉着它们远离了自己“显而易见的是我还没死。”
他见证过自己的死亡,他知道阿斯特拉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嗯……”阿斯特拉愣愣的点了点头,眼睛逐渐迷离的闭上,在睡着之前斯内普听到了她极其小声的说道。
“真好……”
什么叫做真好?
斯内普弯腰抓着阿斯特拉腰侧的衣服,看着瘫在他手臂上的女巫,使劲忍住把她摇醒后大声质问的冲动。
我这样的人如果死了,肯定会有许多许多人大声庆贺,我都能想到那些格兰芬多会如何庆贺他们总算是不用上我的课了,虽然他也会庆幸自己不用再面对那些小蠢货。
为什么要在意我的生死。
是因为只要我活着,所以你就不会觉得孤独?
但你为什么要在看过我的未来之后流泪?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当时你像曼德拉草一样喊叫的时候,我也没有看到你哭的这么伤心。
斯内普看着怀里的女巫,挥动魔杖用变形咒把平时看书的扶手椅变成了床,抱起她安稳的放在了上面。
所以,他该怎么处理这样的局面?
看着女孩无知无觉的样子,斯内普环抱着手臂慢慢的走过去,低头聆听到女孩轻微的呼吸声。
well,she's clearly alive.
但是她的状态一点都不正常,她刚才像是喝了迷惑药水一样神志不清,现在又像是喝了活地狱汤剂一样沉睡不醒,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导致她出现这样的情况。
边想着,斯内普边拿出了魔杖。
一个又一个检查魔法闪烁着象征安全的绿光,但当他检查到灵魂层面的时候,耀眼的红光险些把整个办公室都照亮,这代表她所说的昏睡并不是她说的那样简单。
她的灵魂破碎了?
不,她又没用索命咒杀人。
或许是她的灵魂陷入了一种极其疲惫的状态,就像是过度使用了时间转换器之后产生的严重后遗症。
而昏睡很久再瞌睡几天只是表象!
她以前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斯内普回忆起她对于自己受伤之后那毫不在意的态度,也想起了她说过她对魔法和魔咒并不擅长……
如果他没有猜错,她一定是对此一无所知!
斯内普看着昏迷不醒的那只小蛇,他相信她也一定没考虑她昏迷之后的事!
他从自己的休息室里取了一张宽大的毛毯蒙住了整只小蛇,只简单的拉开一角——得以露出口鼻的位置方便依旧属于人类范畴的小蛇喘气。
哦,她或许应该还属于人类的范畴。
虽然她的眼睛能在金色竖瞳、金色眼睛和蓝色眼睛之间切换,她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嗅到别人嗅不到的气味,她还可以看到过去、现在和未来原本应该发生的一些事情,曾经的她还长出过白色的龙鳞,前段时间看到她时,生理年龄十一岁的她,头发和现在的邓布利多是一个颜色……
这可太精彩了,是的,听起来就很像人类。
不过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起码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