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手上没劲。”麦星然可怜唧唧。
趁机示弱的效果十分显着。
温执钦接着就拔出药瓶的红绸塞子,将瓶口凑近麦星然嘴边,整瓶给倒了进去。
养元丹相当霸道,入口即化。
这也让麦星然品尝到比他命还苦的养元丹滋味之后,成功得到了痛苦面具x1。
“唔唔要四要四啊!”
青年大叫着,手脚并用试图挣开投毒男,可终是不敌,最后硬生生被灌完了一整瓶的苦药。
“现在有劲了吗?”温执钦收起药瓶,脸上带着淡笑,完全看出不刚刚才对床榻上的病人下过毒手。
麦星然仰躺在床上,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有点死了。
温执钦再度对逆徒发来关怀,“沉默的意思是再来一瓶?”
一瓶下去已经死了一半,再来一瓶那就香消玉殒了!
麦星然闭着眼睛,翻个身,然后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被子外面响起一声轻笑,接着是脚步声,关门声。
又等了半分钟。
确认屋中再没有某位恶毒师尊的动静,盖得严实的被子掀开一条缝,露出了两个鼻孔。
“我还是个孩子,老温他和我计较什么啊,真是的。”
鼻孔的主人在被子底下嘀嘀咕咕,很是不忿。
“哪有他这么当师父的,好意思吗!再有下次我就叛出师门了嗷!”
嘀咕声逐渐硬气。
接着‘吱呦’一声响,房门被推开了。
刚刚过了嘴瘾放了狠话的麦星然:“……”
房门口。
虽然知道麦星然装病赖床,可到底正处在结交了新朋友的热烈期,滕子鹿还是拉上慕丞玉匆匆赶来‘探病。’
只是,刚推开房门,床上的病人却对着来来人以头顶床板,猛磕了一个。
滕、慕二人:“?”
“老温我错了,我刚才就是过过嘴瘾,你身为德高望重的老一辈,千万补药和我一个小孩子掂斤拨两啊!”
来人突然没了动静。
麦星然以为是自己的真情告白起了效果,悄咪咪的抬起头,眼皮掀开一条缝往外瞅。
“师父啊你……”
求饶声咔嚓停下,床上的人一骨碌爬了起来,目瞪口呆,“怎么是你们?”
慕丞玉呆愣在原地,盯着麦星然,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恍惚。
“不然是谁啊。”滕子鹿觉得好笑又忍不住好奇,“你刚才说的师父是谁啊?才多久不见,你出息了啊竟然被收入衍天宗了。”
说到自己目前的身份,麦星然再顾不上尴尬,瞬间扬眉吐气趾高气昂。
穿着里衣,踩上长靴。
得意洋洋的青年走到衣架边,开始穿他的里三层外三层。
“我天纵奇才,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是必然的。”
麦星然忍笑忍得很艰难,系衣绳的手都跟着抖,“就像老话说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我百分百纯金,注定打响璀璨的一生,嘿嘿嘿嘿……”
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极具感染力的笑声让滕子鹿也跟着笑起来,“刚才还是两只白虎给我们领路到这儿,我以为你真的病的起不来床,看到你这么小人得志我也就放心了。”
换好衣服的麦星然走到了滕子鹿边上,伸出右拳轻轻给了他一下,“很懂我啊兄dei!”
滕子鹿:“嘿嘿。”
麦星然:“嘿嘿。”
慕丞玉:“……”不嘿嘿。
两个人笑的猥琐又滑稽,让慕丞玉随后就叫停了,他也想确认一下,“星然,你拜了哪位长老为师吗?”
滕子鹿也想知道,“怪不得你给我出气那么爽快,原来是有大靠山了,到底是哪位长老这么慧眼识珠收了你啊?”
想到丰政低三下四来找自己道歉的样子,滕子鹿就浑身舒爽,对好兄弟的靠山也更加期待,想着不管是哪位长老他都要求他娘去说说情,让麦星然的弟子路走的更加顺畅。
见对面两人如此好奇,麦星然也卖关子了,高高扬起下巴,两臂在胸前一抱,“我从不将就,要拜师肯定是拜最厉害的那个,这么说你们懂?”
滕子鹿懂了,且大惊失色,“你是说掌门?可这怎么可能,掌门他从不收徒,连宗门每隔二十年开启一次的收徒大会都不曾露面。”
闻言,麦星然心中的得意翻倍了。
看到没,哥有的是实力!
就连从不收徒的掌门大人都为了哥重出江湖,哥就是这么飒!
“就算你阴差阳错认识了掌门,住进了掌门殿也……就这么草率的被收为徒弟了?”滕子鹿越说越想不明白了,这运气好逆天啊。
“丞玉,你也说句话啊。”他看向了刚才起就保持沉默的慕丞玉。
慕丞玉的嘴角绷得很紧,很用力才忍住了心中奔涌的情绪,“掌门真的收你为徒了?”
事实胜于雄辩,麦星然直接掏兜,拿出了弟子令牌,“温执钦不仅给了我这个,他还保证以后不会再收别的徒弟,以后在衍天宗我也是能狐假虎威的人了,你们以后要是有麻烦解决不了,尽管来找我!”
要是能办的事他就帮忙办,帮不了的他就去抱温执钦的大腿哭。
反正这个牛皮他今天吹定了!
滕子鹿激动地竖起了大拇指,“好兄弟,讲义气!”
相较好友的兴奋,慕丞玉却神情黯然,垂眸不语。
现场就三个人,就算麦星然的神经再粗也发现慕丞玉的不对劲了。
他收起了令牌,看向对方,“嫉妒是人之常情,但你在这里嫉妒一会儿就得了,千万别回去让副掌门看见,他那么宠你,要是知道你心仪的师父人选不只有他,他肯定会偷偷躲起来哭。”
“……”慕丞玉一下子抬起了头。
滕子鹿不觉得慕丞玉会想找冷酷的掌门当新师父,但想着和蔼可亲的副掌门藏起来偷偷哭的样子,没憋住笑出了声。
慕丞玉静静地看向了身旁好友,“子鹿。”
滕子鹿闭紧嘴巴,摇摇头不敢笑了。
这时候,收拾好心情的慕丞玉才看向了暗中观察自己的青年,“我从未想过拜他人为师,我只是……”
怎么说话还说半截!麦星然严重抗议,“我平生最恨谜语人!”
滕子鹿也奇怪着慕丞玉的吞吞吐吐,“就是啊,丞玉你直说嘛!只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