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嘴这么硬,亲起来怎么还是软的?
陆青黛勾手,程宥泽下意识要抬手给她的时候,发觉她只是将飘散的发带往回勾了勾。
程宥泽脸上露出几分不可置信来。
他诧异的对上陆青黛的眼神,就见小娘子径直回头,衣摆飘飘,一点儿犹疑都没有。
程宥泽只能上前将人的手腕牵住。
“孤没有不想见你。”
“那殿下还来这么晚,莫不是被宫中的哪个侍女迷了眼?”应归彻上前想要扯开程宥泽的手,却被程宥泽灵活躲过。
“不会说话就别说,小心孤给你赐婚。”程宥泽瞪他一眼,转过来看陆青黛的时候声音又柔和了许多。“孤的公文都拿来了,这不正说明孤的心意吗?”
陆青黛咳咳两下,转过身来盯着程宥泽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似乎不太在意他的回答,“那殿下也可以不去,让阿彻陪我也是一样的。”
手腕被拉的更紧,程宥泽的手在她的手腕上轻微磨蹭几下,将人往自己怀里拉。
声音有些气恼,他咬着牙否认,“孤和他怎么就一样了?”
“说好了孤陪你,就是孤陪你。”
应归彻翻了个白眼,不和他计较,跟了了说了声就先回府处理军务了。
同时也防着何家的人带着何懿芳上门说亲。
别到时候又让何家的人传他的流言。
程宥泽抓着陆青黛想要往他身上挥的手,俯首贴近她,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道,“乖,别打,上车再打。”
打哪里都行。
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下耳垂,陆青黛脸色都染上绯红,耳边又是程宥泽有些不要脸的话,她抬脚要踩他的时候被程宥泽弯腰抱起。
像是无奈又是宠溺的叹息。
似乎是洞悉了她一切举动。
“孤就知道你要这样。”
他把人抱进马车,把人放下的时候顺势将人抵在身后的马车壁上。
眼眸狭长,盯着人的同时带着警告。
“清清,别乱动。”
陆青黛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的,只是蹙着眉瞪了面前人一眼,双手就被抬着举起抵在身后的马车壁上,程宥泽的手缠上她的腰肢,一点一点的摩挲着她今日这身橙黄色的衣裳,绣着花鸟纹样的衣裳被白皙修长的长指抚摸着,上头的玉戒指透着莹白的光。
动作矜贵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逗,程宥泽笑着贴近她。
他的鼻尖抵在陆青黛的脸上,不由分说的去吻她的唇。
绣花鞋踢在他的腿上,宛如蜉蝣撼树。
程宥泽舔了舔她的唇,单膝跪在她跟前,按着她的手没动,缠在陆青黛腰肢上的手却顺着她的动作下移,将她的腿缠在自己的腰间。
他像是满足的呻吟,眸中含笑的去吻小娘子的脖颈,声音像是染了十斤春药,“不是说了别乱动吗?”
“清清有些不乖。”
陆青黛冤枉,她哪里动了?!
她委屈的眼神刚一显露出来,唇色又被程宥泽一点一点亲重。
跟久旱逢甘霖一般,他亲的又急又凶,像是要把这些日子没见到的一次性给亲回来。
舌尖缠绕,夺去怀中人的呼吸,把人亲在怀里微微喘气。
程宥泽手上一个用力,原本桎梏陆青黛的手就松开了,与此同时,两人还换了位置。
程宥泽坐在马车上,陆青黛缠着他的腰,被他抱在怀里。
陆青黛还没来得及注意自己的处境,程宥泽的大掌又按着她的后脑勺索吻。
她捶在他胸膛处,似乎是在抱怨他的蛮横,程宥泽溢出一抹轻笑,带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自己脸上扇。
他手下可是一点都不留力道,这一巴掌别说他的脸上红了,就连陆青黛的手都被震了震。
程宥泽低头帮她揉了揉手,笑的有些邪乎,着看她,“前些日子清清都没来宠幸孤,孤就是想听清清哄哄孤,才来的慢了些。”
“可惜一出来就见这清清要去抱应归彻,孤就生个气。”
陆青黛瞪他,露出几分不虞的神色来,可惜在程宥泽眼中,只觉得她眼神如秋波,轻轻柔柔的跟放电一般。
陆青黛伸出手指点在他的嘴角,“说你错了。”
程宥泽坏笑一声,不知餍足的躲开她的手,亲在陆青黛的唇角,放肆大胆的去染指她的口脂。
语气有些欠欠的。
“孤哪错了?孤没错!”
“下次见到清清当着孤的面去抱别人,孤还要这样。”
程宥泽说这话的时候似是威胁一般的,又重重的亲了一口她的唇瓣。
“清清气也出了,打也打了,该认真补偿孤了吧?”
金尊玉贵的人儿脸上印着她的巴掌印,陆青黛稍稍坐直了一点身子,甩开他的手掐上他的脖子。
红色蔻丹在他的颈侧轻点,看到程宥泽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她手上的力道又蓦然收紧了些。
偏了偏头,眉梢飞扬,像是在看自己的专属物品。
“太子哥哥……”
幼时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她叫他哥哥,知道身份后都是喊他殿下。
如今突然喊起之前的称呼,程宥泽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像是等待陆青黛接下来的指令。
“听话,说你错了。”
“孤没有……”
眼神一寸一寸的盯着人瞧,偏生说出来的话又极其不入耳。
脖子被掐住,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但程宥泽却微微张口任由陆青黛亲下来,两个人亲的都凶,唇瓣相贴,缠绵碰撞,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像是两条快要干涸的鱼拼命的汲取对方的水分一般。
气息缱绻间,陆青黛唇边含笑,眼神交错间低低开口,“嘴这么硬,亲起来怎么还是软的?”
“……”
程宥泽微微喘气,还上她的腰,还想再来,手却被打开了。
陆青黛笑眯眯的看他,“说你错了。”
程宥泽扯出一个笑来,唇角溢出几分喘息声,声音缱绻的像是刻意在讨好她,“我错了。”
陆青黛笑着凑近他耳边,清茶香味笼罩着他的鼻息,程宥泽手上动作一点儿都不慢的就将人搂紧,抱着人舒服的只哼唧。
“殿下的嘴不仅软,还甜。”
她调戏的话语在耳边荡漾开来,程宥泽的耳尖一点一点变得粉嫩。
太子殿下的大掌重新在她腰间摩挲,毛遂自荐道,“那清清要不要再多尝一会儿?孤不反抗。”
“留着下次吧。”陆青黛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他身侧,拧了拧他的胳膊,又踢了踢他,“殿下害我的衣裙都乱了。”
程宥泽看着她有些散乱的裙摆,不由得想到刚刚清清缠在他腰间的感觉,眼神晦暗了几分,却还是好脾气低头为她整理裙摆。“那下次换个衣裙乱了也没关系的地方。”
他的手捏了捏陆青黛的小腿,另一只手却上来给她扶了扶有些松了的发簪。
在陆青黛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他的时候,出声打断,“清清的花步摇真好看。”
尤其是刚刚清清低头亲他的时候,摇晃的弧度最是美妙。
陆青黛没好气的看他,“我下次不来了。”
“无事,孤去。”
给人整理好裙摆,扶正好步摇,程宥泽重新拉着她的手轻揉,丝毫不在意自己脸上还有些红印。
“孤就喜欢夜探香闺。”
陆青黛不说话,程宥泽立刻就换了话题,只是看着小娘子含羞的眼神,他不免靠的更近些。
“平王昨日惹了清清生气,孤今日帮你教训他如何?”
“我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吗?”
陆青黛抬手要去拿桌上的茶水。
只是手刚伸出去,程宥泽就已经抢先一步给她送到了嘴边。
“自然,清清想怎么教训他都可以。”程宥泽喂她喝水,陆青黛的手放在他另一只掌心中,指尖微微勾了下,“殿下不吃醋?”
“楚衔有什么值得孤吃醋的?”程宥泽咬了咬牙,笑的自然,“不过就是会唱些曲子哄你高兴罢了。”
“孤才不在意。”
“只要清清高兴就好。”
陆青黛自然能看穿他的口是心非,所以只是笑着给他擦了下唇边的口脂。
“殿下染上我的口脂了,等会别让平王看了笑话。”
程宥泽倒是巴不得留下那口脂,“可孤喜欢。”
“那今晚再染。”
她笑着同他说定下一次,程宥泽听见自己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嗯,而后脑子就不自觉的放空了。
陆青黛勾着他的尾指轻笑。
说话不中听?掐着脖子亲。
直到到了陆府门口,他牵着陆青黛下了马车之后,立刻就低声同吉和耳语,“把今日的公务全都悄悄搬过来。”
“……殿下,您不回去了吗?”吉和小声提醒,“今日您定了翰林院学子汇报来着……”
程宥泽的脸黑了一瞬。
只是还没等他想好解决办法,陆青黛就突然凑过来躲在了他身后。
“殿下您瞧,平王殿下这气势哪里像是来赔礼道歉的啊?”
程宥泽下意识牵住人的手将人护在身后,侧目看去,就见程修齐高头大马从街上过来,身后还跟着平王府的马车。
穿的一身黑黢黢的,程修齐又在南境待了这么些年,面无表情过来的样子看着就骇人极了。
怪不得清清会害怕。
“皇兄这是来做什么?”程宥泽冷冷的扫过马上的程修齐,而后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马车。
程修齐还真没想到他被迫上门来道个歉,陆青黛竟然还喊来了程宥泽。
虽说他在年岁上比程宥泽年长,但他可不敢在程宥泽面前拿乔。
立刻就下了马,牵马过来,不敢拿乔。
马车上的罗绍琴也被人扶下来,挺着个肚子跟在程修齐后头,她的眼神拘谨了几分,之前原本在曲悠然面前得意的眼神都变得低眉顺眼了不少。
这倒不是她性子使然。
而是因为上次惹恼了曲家后,程修齐手底下的商铺和店面不少的都出现了亏损问题,而且朝堂之上也出现了不少参程修齐的折子。
程修齐这些日子可谓是京城中最大的笑话了。
毕竟皇帝和太子的八卦,世家们都不太敢明面上讲。
七皇子程穆环多多少少还有几分势力,宫里头又还有个淑妃娘娘…
唯有这个平王的事情压不住些。
这段日子里罗绍琴以平王妾室的身份参加了不少宴会,无一不是被孤立排挤的。
不是明面上说她粗鄙不堪,就是暗地里讽刺她爬床。
罗绍琴刚来京城时的张狂和得意早就被磨灭的不成样子了。
起先罗绍琴还能从程修齐那儿得到几句宽慰,例如‘本王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是她们不了解你才会误解你。’‘本王相信小琴你的为人,是本王对不住你。’
但外头的流言太多,手上又亏损了不少钱财,程修齐对罗绍琴的态度自然是越来越差。
若是他没有违背婚约,娶了悠然,那悠然绝对不会让情况变得如此糟糕。
悠然只是性子清冷高傲了些,没有罗绍琴那般温柔小意,但是除此之外,她哪样不比罗绍琴好?
不管是学识还是见识,不管是涵养还是家世。
程修齐那是一个悔不当初。
这种心情在看见罗绍琴对程宥泽和陆青黛行礼行错了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不是都找了嬷嬷教她规矩了吗?
怎么这都能做错?!
“太子殿下、福安郡主。”程修齐懊恼的闭了闭眼,而后挡在罗绍琴面前替她遮挡行错的礼节。“本王昨日说错了话对不住福安郡主,今日特此登门致歉。”
身后的罗绍琴在侍女的提醒下终于行对了礼,抬眼的时候却被对面骇人的气势给吓到。
程宥泽看着程修齐,轻啧一声,“皇兄带个妾室来给孤的清清赔礼?”
程修齐看了一眼身后的罗绍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他没打算带罗绍琴进去的,原本只是打算赔礼完带着罗绍琴去京郊宅子里住一段时间,也好避避京城的风头。
等她生产完再去接她。
但如今这话却难以开口解释。
罗绍琴在后头悄悄抬眼,正好看见陆青黛橙黄色的飘带搁在程宥泽的肩头,她被太子牵着站在身后,体态盈盈,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无一不是用金尊玉贵堆砌出来的气质。
她像是一朵最高处的花儿,只需静静绽放,就能吸引无数人来。
“殿下,他欺负我。”
陆青黛一只手任由程宥泽牵着,另一只手却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婉转轻柔,委屈的音调着实把程宥泽给听爽了。
他喉头动了动,忍着笑看了面前的程修齐一眼。
平王看来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福安郡主慎言,本王何曾欺负你了?”程修齐没想到陆青黛张口就来,有些防不住。
陆青黛又扯了扯程宥泽的衣袖,“他来赔礼道歉还带个妾室来,分明就是不给我面子。”
程宥泽揉了揉她的掌心,瞥了程修齐一眼,“嗯,清清受委屈了。”
“皇兄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
“太子殿下!我……”对上程宥泽满含威胁的眼神,程修齐到底没把话说出来,而是喊罗绍琴上前赔罪。
罗绍琴的心冷了半截。
脚步越发的慢,她听话的想要行大礼道歉,却被陆青黛制止住。
“殿下,明明是平王的错,他却让一个妾室赔礼,岂不是更羞辱我?”
美人声音怯怯,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程宥泽感觉被她拉着的半边身子都酥了,连忙抬手掩了掩唇角的笑意。
清清难得撒个娇,他可不能让她落了面子。
“清清说的对,都是平王不懂规矩,孤今日就派几个内侍去平王府教教他。”
程宥泽拍了拍小娘子的手,而后垂眸看着程修齐,皮笑肉不笑,“皇兄可要好好学,别丢了皇室的脸面。”
听着程宥泽对程修齐的处置,罗绍琴的心都颤了颤。
她悄悄抬头的打量着陆青黛,想要看清她的面容,却和陆青黛对上面容。
她突的发觉,眼前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娇美的花,她更像是桎梏猛兽脚步链锁。
只要她轻摇锁链,锁链之下的猛兽就会乖乖的听候指令。
“你就是平王从南境带来的妾室吧?”
陆青黛笑眯眯的看过来,像是提点又像是警告,“你也要好好学学规矩,等日后平王成婚、王妃进府,好生侍候王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