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这样的痛苦,你不会再有几次了。”
戴着全白面具的人站在他面前,说话的方式辨不清男女,身形中等,不高不低,不胖不瘦。
“贺敛知那边的力量随着宋妄芜的任务渐渐消失,到那时,就是我们出手的最好时机。”
“怎么出手?”
“到那时我自会告诉你,你先好好休养,之后的事情我之后再来。”
“不过,你为什么要帮位面里的贺敛知,他大部分属于你这方面的分身,只有你能左右他的想法,只要你稍加引诱,宋妄芜必定不能完成任务。”
“关你什么事?”
“白玉衡,你不要忘记你的过去,若是你对自己的仇人心动,那你过去的痛苦可就成了一个笑话。”
“知道了,啰嗦。”
“你知道就好。”
纯白面具的人离开了,白玉衡懒懒的抬眸,指尖搭在白色巨蟒的额头上。
“主人,这天地法则说话怎么怪怪的?来一趟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它该不会是专门来看你笑话的吧?”
“我看你才像笑话。”
白玉衡给了蛇脑袋一巴掌,白蛇委屈的用尾巴尖摸了摸脑袋,又不敢说话了。
白衣天道做事大多凭心意,大概是因为贺敛知的遭遇让他想起了某个位面的梦魇,所以他在那一刻并没有选择继续毁掉贺敛知。
反正机会多的是,又不差这一次两次。
位面里,阿芜的愿望真的成真了。
在做完那个梦以后,贺敛知早上起床,竟然真的发现自己可以看见模糊的东西影子了。
后来他们便心急火燎的去了医院,医生说是有复明的可能性。
只是一个可能性,却足以让宋妄芜感到高兴。
阿芜沉浸在喜悦中,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手腕处真的多了那么一个鲸鱼手链。
贺敛知当然可以完全复明,在幸运值加满的情况下,最小的可能都是百分百实现的一定。
青年赚钱的速度就像是火箭一样,他成立了公司,因为身上有气运加持,甚至不用一年,便稳稳超越自己父亲贺先生的公司,成了龙头老大。
他花两亿给宋妄芜买了一枚粉钻,然后把它放在一块自己亲自做的小蛋糕里。
在眼睛好了以后,青年就很喜欢做饭,尤其是给宋妄芜做馅饼,因为宋妄芜很喜欢他做的饭,所以贺敛知空闲时间会经常研究菜谱。
少女吃饭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停下拿过小蛋糕,然后挖了一口塞进嘴里。
蛋糕很丝滑,入口即化,也一下就让宋妄芜感觉到了异常。
她皱着眉头从嘴里拿出了一枚戒指,上面硕大的粉钻沾满奶油,看上去竟然还有几分好吃的样子。
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大束红玫瑰,他单膝跪地,清冷的眸子里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阿芜,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五百二十天,我爱你,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为你花两亿,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的话,那我就明天再求一次婚,一直求到你愿意为止。”
这是宋妄芜和他表白时用的话,如今被贺敛知改了改,又成了他求婚时说的话。
明天是一个很美好的词汇,因为那预示着期待和未来的。
宋妄芜伸出手,任由对方洗干净戒指,然后将它戴在自己的手上。
在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脑子里面突然“叮”了一声,紧接着响起了004的声音。
“恭喜完成任务,两亿小目标已达成。”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烟花,漂亮的青年领着宋妄芜出去看,只见一大串的烟花渐渐变为三个字——我爱你。
贺敛知将她拥入怀中,在经历那样的事情之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有了被幸福填满的征兆。
他低头认真亲吻自己的准妻子,不远处的烟火为他们两个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外衣。
宋妄芜婚后的生活其实很平常,她还是不大喜欢出门,但还是很喜欢去参加别人的生日宴会。
关于那条小鲸鱼红绳,004没有注意,而宋妄芜也没有特意告诉004。
一个分明不平常的物件,对阿芜来说却很平常。
两个人结婚以后,阿芜依旧没有什么安全感,还是得看着贺敛知才满意。
一次两次差点失去贺敛知,终究还是给阿芜留下了心理阴影。
某天夜里,阿芜翻了一个身,却并没有感觉到身边人的温度。
她眨了眨眸子,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大衣套上,然后打开房间去找贺敛知。
最终在书房里,宋妄芜找到了他。
清冷漂亮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子忽的抬起,下意识放下手里的红酒,然后上前牵住她的手。
书房没有开灯,宋妄芜进来的时候顺道开了灯,她微微皱眉:“贺敛知?”
“我在,怎么穿这么少乱走?”
“你刚刚不在,我找你。”
“我有些睡不着,又怕吵到你,所以出来走走。”
“为什么走走要喝酒?”
“... ...有些心烦。”
贺敛知将阿芜抱住,然后放在书房的小沙发上,拿过旁边的毯子替她盖好。
宋妄芜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抱住了他,然后亲了亲对方:“不要烦。”
“好。”
贺敛知想要跟阿芜回房间,结果却被阿芜拉住,被迫低着头与她对视。
他的腰被阿芜的腿勾住,少女微微歪头,明明是这样暧昧又勾人的动作,对方却很严肃。
“要不要做点开心的事情?”
“... ...?”
青年的耳尖“噌”的一下就红了,他第一次的时候简直无措到了极点,结束后脸红的跟只虾一样,好几天都不敢看阿芜的眼睛。
当然,不看眼睛也能继续做那种事。
后来,他还是很容易在那种事上害羞,尤其是开灯的时候,他依旧不敢去看阿芜的眼睛。
“不可以在这里。”
“为什么?”
“不可以就是不... ...阿芜。”
宋妄芜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她只知道对方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情绪会变得很高,脸红的的像是气活了一样。
当然,这形容的其实不太准确,因为人还没死过。
少女解开大衣,锁骨上有几道暧昧的红痕,紧接着便是被令贺敛知不敢低头的去看的一切。
他叹了一口气,任由对方动作,但是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也还是不忘自己的想法。
“关... ...关个灯。”
“不要。”
宋妄芜就好他这一副被气活的样子,怎么肯随他心意。
今夜,注定是不太平的。
而不太平的夜晚,依旧还有很多很多。
贺夫人最终还是没有活太久,她身子弱,又受了那样的苦,哪怕好好养着也很难活的长久。
可是她自己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满意,这世上她最后一个牵挂的人就是贺敛知,而贺敛知已经获得了幸福。
那她也该放下身体的束缚,去找寻了自己的幸福了。
在死前,贺夫人单独见了贺敛知一面,她最后一次抚摸自己孩子的脸,笑的有些哀伤。
“阿知,我要走了。”
“你和我一样,都为了心中所爱活着,你和阿芜一定要好好的。”
贺夫人摸着他的心脏,感受到里面的跳动,默了默,便再也没有说话,只是让贺敛知离开。
“... ...我想一个人离开,可以吗?”
“好。”
贺敛知轻柔的替母亲盖好被子,然后离开了房间。
他其实并不悲伤,如果死亡是母亲的愿望,那他希望母亲能够幸福快乐,然后早早遇到自己的意中人。
贺夫人长叹一口气,意识有些朦胧,却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最终,慢慢闭上眼睛。
她的手心里有着一颗小小的糖果。
是草莓味的。
在贺敛知出来以后,宋妄芜第一时间找到他,然后牵起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就像是在牵紧贺敛知和她之间的联系一样。
贺敛知当然明白小阿芜在想什么,他微微低头,然后抱住阿芜郑重承诺:“我不会比你先离开的,阿芜,我留下来就是为了你,我会为你好好活下去。”
“我妈妈也有自己的选择,死亡对她来说不是一件伤心的事情,相反,她很高兴,我也该为她高兴。”
“贺敛知。”
少女回抱住贺敛知,然后抬头与他对视,一字一句的许下自己的誓言。
“我爱你,我也要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好。”
她伸出小手指,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约定的手势:“要拉钩。”
青年缓缓勾起一个笑,眼中带着笑意,与她一起勾起小拇指。
两个人的声音一同响起,像是教堂中恋人的誓言,约定永远。
“拉钩上吊,永远都不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一百年一百年一百年一百年一百年一百年... ...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