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长,我想到一件事,可能和这事有关,麻烦你让人拿一张藤井君的照片来。”易天行直言道。
“啊?”王良有些意外。
“快去!”
“好吧。”很快,王良手下就拿着藤井的照片回来了,不过,他拿来的是一叠照片,而不是一张照片。
易天行心知肚明,知道王良并不是全然信任他。
但他无所谓。
因为麻子这事,他还真知道,只不过,王良想知道真相?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重新进屋。
易天行将那叠照片扔给麻子:“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找你的那个人。”
麻子拿起照片一张张看过去,很快挑出一张:“就是他!当时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保镖,一看就是个大少爷!”
王良接过照片一看,嘿,可不就是藤井吗?
易天行也看到了麻子挑出来的照片,显出心情低落的样子:“好了,这个任务到此为止,以后不用继续了。”
麻子跳了起来:“啥?不用做了?那总得让人过来把尾款结了吧?”
易天行白了他一眼:“你确定要找他结尾款?”
“必须啊!我的消息能白拿吗?”
“还包打听呢。”易天行鄙视他:“人死了已经三个多月了都不知道,你去阴曹地府结吧!”
麻子张口结舌:“不是,他让我打听的杨小姐,我只要确认这人能付的起钱就接了任务,总不能去打听主家吧?再说虹口那地方我也进不去啊。
前两次都给了钱的,后来一直没来找我,我还等着他过来呢……我哪知道他死了啊!”
麻子一副亏大的样子。
“王处长,你看呢?如果需要带回去审问,我也没有意见。”易天行直接道。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过河拆桥是吧?”麻子气的想跳脚。
但是,他不敢。
只能怒气冲冲的瞪视他。
“易联络官,借一步说话。”
两人再次回到院子里。
“您是不是知道这事?”王良直接问。
“王处长,不瞒你说,这事,我还真知道。”易天行苦笑
王良笑了:“易联络官,和你聊天,就是舒服。”
话毕,他立即摆出倾听的样子。
“王处长,不知道你听说过费仁吗?”
“略有耳闻,好像已经死了?”王良试探的问。
一个科长,死的莫名其妙,却没有人当一回事,也没有人去查这案子,直接以落水盖棺定论了!
“是的。”易天行叹了口气道:“这人在德国留过学,刚好见过杨小姐,而杨小姐当时好像有个交往的,在国外,叫男朋友。
他看到报纸上说两人要订婚,觉得是藤井君肯定被她给欺骗了,就找上我,想让我把他介绍给藤井君。
你说,这种事,我哪敢插手啊?
万一藤井君不介意呢?这不是在坏人好事吗?
所以呢,我就没有同意。
可后来,藤井到底还是知道了,他在和杨小姐解除关系之后就找上我,希望我帮他查。
我就想着,让我查,我也是找包打听查,消息还要转一手,知道人家秘密也不太好,我就干脆把包打听介绍给了藤井君。”
易天行往里屋呶了呶嘴:“我介绍的,就是他,他这包打听的名头在上海也算是小有名气,我就是看他不做缺德事,才介绍的。
没想到,藤井君……”
易天行有些说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闭嘴不语。
“易联络官,你说的都是事实吗?”王良沉吟着。
易天行一脸无奈:“王处长,那小子进不了虹口,你也进不了虹口吗?你去问问藤井家的人,对了,麻子不是说,当时他身边还有个保镖吗?你去问那个保镖,就清楚了。”
王良点头:“易联络官,多谢了,我会去问的。”
“行,那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吗?”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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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地
易天行从车上下来,对跟着下来的小侯道:“以后,你就住这里。”
来之前,他们去了小侯住的地方,收拾了一些东西,就把人给带过来了。
“可是,我的手……”
小侯的右手骨断裂过,因为没钱医治医,现在几乎废掉了,而左手的手指也断了几根,现在可以说是和废人没有区别了。
他有心不拖易爷后腿,可不依靠他,日子又难过,他挺纠结的。
“我这里有个门卫的位置,你要是不嫌弃,就让你干。”
“不嫌弃不嫌弃。”小侯感动道:“易爷,我只要有口饭吃就行。”
易天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也不会留下来,不留下,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咱们就别客气了。”
“易爷。”小侯有些羞愧:“我不是因为您才留下的,当时彪爷要带人离开的是时候,是我选择了留下,彪爷把才找你的事交给我的。我家里有老有少,实在是抛不下。”
这些话,他本可以不说的,但是,他不想骗易爷。
易天行微微一愣,刚才去他家,好像没有其他人!
“你家人呢?”
“死了。”小侯黯然。
就算他留下,也挡不住那无情的子弹,除了他,最后还是一个不剩。
易天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一年,家破人亡的,不只小侯一家。
“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这里还有宿舍,我让人给你批一间。”
“谢谢易爷。”
“都是兄弟,客气啥?”易天行打量了他一下:“走,到我那,先清理一下伤口,该包扎的包扎一下。”
“易爷,不用了,这点小伤,很快就好的。”
“到了我这里,就听我的。”易天行不容置疑,转身:“小严,你给小侯领两套衣服过来。”
“好嘞。”
小侯在易天行的半逼迫下,终于还是跟着上楼。
好在他除了旧疾,其他的都是皮外伤,先消毒,严重的就包扎,不严重的,就擦点药水,换上干净的衣服,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看了下时间,易天行就领着人出去吃饭。
酒桌上,小侯看着一桌子的菜,眼泪吧嗒直掉。
“好了,过去的事,没有办法,活在当下吧。”
小侯抽噎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手串:“易爷,这是彪爷走的时候交给我的,说要是见到你,就把东西给你。”
易天行默默的接过,把玩了一下,戴在了手上。
这是彪哥最喜欢把玩的东西,却留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