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衡“勃然大怒”,果断再起兵戈,一场大战,直至入夜方才回府。
等他走了许久,潘氏才臊红着脸走进里间一瞧,见司棋仍只不着寸缕的趴在那里,像是在发呆,跺跺脚近前,抬手往司棋背上扇了一记:
“还不起来!像什么样子!仔细再叫人瞧见!等会儿要吃饭了。”
司棋轻描淡写的扭头一瞧,依旧趴在那里不动,才一张嘴就先打了个嗝:
“娘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你吃什么了你就...”
潘氏话说到一半,闻见气味,猛的住了口,也觉这里待不住,懒得再管司棋,赶忙掀开帘子跑出去。
司棋哼唧两声,依旧想着自己的心事,她每每与林思衡私会,总是这般竭尽全力,可仍不知足,心里对绿衣晴雯几个简直嫉妒的要死,偏偏又得留着迎春身边。
虽说林思衡常夸赞她美貌,司棋听着也欢喜,但总归也心知肚明,自己的样貌,即便与那红玉相比,只怕也有些不足,只好在尚还有一两处显眼的地方能讨林思衡喜欢。
但即便如此,司棋依旧时常担忧林思衡哪一日腻歪了自己,从此不再搭理她。
她每每想着这一桩,便觉得比死了还难过,故在林思衡跟前时总是奋力讨好,甚至于放浪形骸。
‘但也还是不够...还不够...下回还得再想些新法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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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过几日,林思衡伸了个懒腰,醒来一睁眼,就见枕边女子云鬓松散,香肩半露,口中含着自个儿一根拇指,被子盖了大半,偏偏又将一只白嫩的腿儿伸在外头,细嫩滑腻的腰臀儿都露出一角,也不怕着了凉。
林思衡看着越发觉得可人,便忍不住亲香一口,倒把香菱弄醒,睡眼惺忪的睁开一条缝儿,含含糊糊道:
“爷...爷醒了?我服侍爷起来...”
林思衡瞧她这可爱模样,哪里舍得她受累,连忙哄道:
“没事,你再多睡一会儿,我自己收拾就是了。”
香菱受他宠爱已久,在他跟前也自在许多,闻言习惯的应了一声,眼睛便又自然的合上,哼唧一下,轻轻翻了个身,干脆将整个背臀都显出来,叫林思衡看的一阵眼热,气血躁动,她自己却只顾着睡回笼觉去了。
林思衡终究体谅她夜里劳累,不忍再扰她,只得强做忍耐,自己穿戴好衣裳出去。
方在院子里打了一通拳脚,正琢磨着要是用暗器能不能胜过边城,又想着不如还是干脆等一等火器,听赵枢来信说已先造了两柄样子出来,也不知道有多少进步,能不能使...
一大早思绪放飞,胡思乱想一阵,就见晴雯笑嘻嘻的跑过来,等他忙完了,便与她分享道:
“爷,我刚刚瞧着,西府里今儿热闹的很,像是有什么喜事...”
林思衡顺口往那些秀气的小嘴儿上啄了一下,笑道:
“怎么?想要爷带你过去瞧瞧?”
晴雯被他堵了一下话头,微微害羞了一下,但总归也习惯了被占便宜,便只撇撇嘴,得意道:
“爷是忘了,我原儿不就是西府里的?要是想去玩,自个儿也就去了,要爷领着做什么?”
林思衡随口附和道:
“这倒是,两府里谁不知道咱们家晴雯最是神通广大的,人机灵,面儿也广。”
晴雯哼哼两句,服侍着林思衡用过了饭,缠着他腻歪一阵。
林思衡正想着今儿是去南城,还是去外头军营。
至于说上朝,且不说这个点都快下朝了,再说,他一个武将,跑去上朝干什么?没见御史都不会拿这事挨弹劾他,只除了崇宁帝吃饱了撑的,三不五时的拿这由头扣他月俸。
这笔账要是一算,林思衡一年倒有七八个月是在给朝廷打白工,但左右他也不差那么点,况且反正月俸扣都扣了,那他就更不去了,反正朝堂上真出了事,自然也会有人叫他知道的...
正抬脚要往军营里去瞧瞧,竟见赖升寻上门来,到他跟前点头哈腰,瞧着也是十足的谦卑。
这人原就是被林思衡赶去西府里,林思衡心知他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痛恨自己呢,但赖升的痛恨对林思衡而言无关痛痒,伤不到他一根汗毛。
本事物尽其用的原则,倒也不急着收拾他,就叫他先在西府里搅和搅和也挺好,因而只是笑问道:
“劳烦赖管家大清早的过来一回,是老太太有什么事吩咐?”
赖升忙道:
“岂敢言吩咐,只是今儿府里有一桩喜事,本是早该报给侯爷的,只是府里头忙乱,一时给耽搁了,方才老太太想起,晓的伯爷事忙,怕错过了,这才叫小人赶紧儿的过来。”
“喜事?什么喜事?”
“没别的,今儿是宝二爷过生儿,老太太说了,伯爷尊贵,说来又跟宝二爷的亲兄长也差不离,不敢请伯爷的贺儿,但若是不说一声,又失了礼数,想着请伯爷不如等忙完了正事,或许能抽空过府喝杯水酒。”
林思衡挑挑眉头:
“老太太可还请了谁?”
“林老爷那头,老太太也打发人去说了。”
林思衡“哦”了一声,打发赖升回去,转身去库里翻了翻,倒把自己当年用过的“三年春闱五年模拟”翻出来,上头还有自己的批注。
翻开来看了两眼,满意的点点头,凭自己如今的功名地位,这东西要拿出卖,那正经能值不少银子了,送给宝玉做生日礼,再怎么也不算慢待。
便将这东西拢在手里,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带自己的几个俏丫鬟,径自过了墙便往西府里去。
然还没到荣庆堂,尚隔着十来步,便已听见一阵欢笑声,却又不似凤姐儿那般张扬,声如银铃,清脆悦耳,叫人一听便忍不住也跟着高兴起来,却有些陌生,反倒叫林思衡也不免一时纳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