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这两天可曾想我?”
迎春气息一顿,烧红着脸,又低垂着眸子不敢看他,这话叫人可怎么答?便只嗫嚅着嘴不吭声。
林思衡也不强迫,只笑一笑,伸出手来拉着迎春的一只葇荑,牵引着一道往里间绣榻上坐下,接着哄道:
“妹妹虽不曾想我,我却是常常念着妹妹的,只可惜如今到底是有些不便,不能日日来见你。”
迎春听其“指责”,也顾不得羞矜,忙辩解道:
“我...我也总是想你...”
不过没几个字,但说到后头也没了声音,迎春只是趁着说话的功法,赶忙偷偷的抬眼瞧他,待说完了话,便又微微侧过头去绞手帕。
迎春正是情窦初开,含苞待放,自得了林思衡青睐,亦是两情相悦,如何不想?简直日里夜里都是林思衡的影子,哪一回的梦里能少了他?
原先尚且只在梦里谈情说爱,只是因这些日子里林思衡举止愈发亲近,迎春也算“开了眼界”,梦里也多出许多素材。况且在梦里更少了许多拘束,昨儿夜里梦醒,她甚至都背着司棋偷偷换了贴身的小衣。
脑子里胡思乱想一气,迎春也觉羞臊,更把自己闹了个红脸,只觉自己实在是愈发堕落了,不自觉的两腿紧绷着,竟似羞似嗔的觑了林思衡一眼:都是你这恶人害的!
林思衡被她这一眼瞧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瞧着这眼神里终究羞意更浓,便更不往心里去,两人紧挨着入座,林思衡一边捏着一只小手玩弄,另一只手自然的自迎春背后绕过去,将她拢在怀里。
迎春也只微微一僵,便顺从的稍稍倾倒在他怀里,听着情郎一阵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这几日里可有什么不顺心的?那新来的嬷嬷待你如何?倘再有敢欺凌你的,只管叫司棋告诉我,有我在,不必受那些个冤枉气。”
他如今再说这话,倒也很有几分底气,迎春和他之间的“风言风语”,也传了有两年了,贾母自然也听闻过。
但眼下贾府这关键的时节,又有会芳园这一桩事,贾母自觉承了他的情面,只要他不是当着贾母的面就对迎春“胡作非为”,把贾母的颜面往地上踩,贾母就算是知道什么,也只会装作看不见。
毕竟迎春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庶女罢了,在贾母心中,再如何也比不上贾府的安稳来的重要,甚至都没有她自己的闲适高乐来的重要。
迎春轻轻摇头,她对自己眼下的日子也再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虽说依旧是爹不亲娘不爱的,但自己已有了人疼爱,迎春便也不在乎那许多。
况且虽是她每每推拒,但林思衡依旧强塞给她不少银子,叫迎春宽裕许多,便是看着银子的份上,那些生了富贵眼的下人们如今见她也大多有个笑脸。
至于那从贾母身边拨来新嬷嬷,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了,她这些日子几次来此处私会,那嬷嬷未必就半点不知,但她从来也不多说什么。
那王嬷嬷怎么被赶出去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还敢来捋虎须。
因她识相,平日里那嬷嬷吃些酒,占些便宜,迎春自己本就不是个能计较的性子,司棋也没有再管她的意思,相处的倒也融洽,这对迎春来说,那就是难得的舒心日子了。
想着情郎带来的这些好处,迎春看他的眼里便更是浓情蜜意,只是即便如此,也掩藏不住神色间的羞意,轻轻动了下唇,轻轻按着不知何时已从腰上滑落到腿上的一只大手,眸子里像是要滴出水来,声如蚊讷:
“林大哥...林郎...别...别...”
林思衡眼含笑意,挑了挑眉头,反倒俯身下来,轻而易举便噙着那一枚唇珠,慢慢含吮,渐至唇齿相依,声音微微有些含糊,明知故问道:
“别...什么?”
迎春在他俯身之时,就已经僵在那里,也不知是忘了躲还是根本就没想躲,听他发问,感受着那只大手仍在缓缓游走,力气似乎有些大,叫自己怎么压得住?
腿上柔嫩的肌肤愈发能感触到掌心的温热,如此异样的感觉更叫迎春的身子微微颤抖,不得不将那一只想要阻止林思衡的手拿开,支撑在身后,方才能做得稳身子。
林思衡也愈发得寸进尺,见迎春空不出手来,口舌上也逞起凶威来,轻而易举撬开牙关,搅弄唇舌,牵连勾引,更叫迎春思绪恍惚,渐渐沉迷,连一直因紧张而紧绷的两条浑圆的腿儿都松懈了些,也被林思衡钻了空子。
‘罢了罢了,本来...本来也是猜到了的....’
司棋跟绣橘两个趴在外头已看了半天的戏,司棋只觉心头窃喜,绣橘却不免时时瞪大了眼睛...这...这都这样了,那...那姑娘这还算清白吗?
但即便有此担忧,绣橘也并不敢进去坏了两人的好事,免得遭了埋怨。
眼看着天色将晚,司棋又尽力磨蹭了好半天,估摸着迎春实在不能再呆了,方才小声在外头提醒道:
“伯爷,姑娘,该用饭了。”
里头便隐隐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得须臾,方听得林思衡答应一声,又过片刻,方才见他施施然自里头出来,衣裳整齐,眼神含笑,赞许的朝两个丫鬟看一眼,便要回东府里去。
司棋作势送了几步,避开绣橘的视线,方才缠着轻轻拉住林思衡的胳膊,讨好道:
“爷...那我...爷也好些日子都没陪我了...”
林思衡听她这话,又见她眼含媚态,两腮酡红,口吐热气,知道这丫头方才看了半天好戏,估摸着也是难为她了,便轻轻捏捏她的掌心,笑道:
“赶明儿你和二妹妹说一声就是,后日你告假回去,我去看你。”
司棋便忙欣喜的点点头,不舍的松开林思衡的胳膊,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