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替天行道
姓季的女刀客一阵失神,双臂不禁松软下来。就是在这一瞬,杨旭动了起来。
杨旭的身子如同泥鳅一样快速窜到女刀客的身边,一把将刀夺了过来,反手一转便向女刀客的脖子划去。
就在此时,两个高如巨熊的身影已经夹了过来。
刀距离女刀客的脖子只有微微一丝,而一只没有箭头的箭已经抵在了杨旭的太阳穴上,另一只如同铁钳的巨手更是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张宁宁站的并不算远,可全程根本就没看清楚两人的动作。其中最让张宁宁感到惊骇的便是手拿铁胎弓的白珂,那射在屋外围墙上的箭不知何时被其抽了回来,反正再次出现时也是在白珂满弓拉弦的铁胎弓上了。
白珂与峦偈和尚居高而下,两个人的眼睛在黑夜中烁烁放光,一个是泛着金黄色的佛光,另一个则是散发着凄冷的银光,但两人的眼睛都是同样冰冷且纯粹的。
“杨施主你可不要会错了意,我是没让季施主杀你,可是没说过让你动手啊!”峦偈和尚略显愠怒的洪声说道。
白珂也是冷道,“你的鳞甲可防不住我箭的余劲,不想脑震荡的话,最好老实一些!”
刀锋在季姓女刀客的颈侧凝滞,箭矢在杨旭的太阳穴前颤动。昏绿的安全出口的绿光下,四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织成一片,门外的暴雨吹拂的劲风,让安全出口的挂牌嘎嘎作响周,用地上的影子显得格外的诡异,像一张网将所有的人都粘着在内。
杨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上一松,任由短刀落差到地面上。
“你们两个可以啊,两边都不得罪!行啊!今天啊,没你们我就得死,这个面子我必须得给两位,要不松松手?”
杨旭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但手腕上的肌肉却绷得极紧。
“松手可以,但是今天贫僧把话撂在这!大家都是来躲雨的,并不是来寻衅滋事的,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有一个敢动手的,管你是谁,也不管是哪家哪派,什么来历,贫僧都不介意送出一掌!有种的都可以在事后去少室山找贫僧寻仇!”峦偈和尚大声说着。
杨旭将嘴一撇,“好和尚,你真会大包大揽!去少林寻仇,你当这群孬货真有这胆儿吗?”
“杨旭你这挨千刀的死贼,若不是大师保你,我们早就剁了你了!”一个敢来追杀杨旭的人大声喝道。
杨旭听到这话当即冷哼一声。
“就凭你们这几个糟瓜?若不是我身上现在出了点儿毛病,并不爽利,否则就凭你们这几个烂茄子还想沾老子的边儿?我的武功虽然不如大和尚,更不如这位草原少主,但是我至少也是江湖上有名挂号的,就你们真的是我的对手吗?”
“你不过是虚张声势,再者说你已然是神管局的逃犯,我们杀你也算是替天行道。”另一个追杀者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对方话音未落,杨旭便毫不留情的开怼,“神管局的命令。昨天下午就已经撤了,你们现在还在这里顺风扯大旗,搁这糊弄鬼呢,以为我们不知道呢!还尼玛替天行道,要是老子有门有派,你们他妈的敢动老子一个试试!你们这帮门派出来的孬货们受了点散修的气,就要给人捏造点莫须有的名声扣个脏占个理,然后说是替天行道!还要脸不要?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出来说说我是杀你们父母了,还是盗你们家家产了?是怎得与你们有如此深仇大恨?你们过来组团来杀我,不方来讲讲听!”
这话一出,在场的追杀者一个个都如同霜打了茄子蔫下了脑袋。
杨旭对着这群家伙的反应也不禁一阵冷笑,转头看向姓季的女刀客。
“季军玲,你找我寻仇是最他妈扯淡的!你姐姐被人奸杀,那个人渣是被我抓住的,杀掉的,剁碎的,喂狗的,我替你姐姐报了仇!你有什么理由杀我?你杀我的原因无非就是我把你的仇人干掉了,打了你发誓要杀死那个犯人誓言的脸!我问你你是不是有病?说句不好听的,我坐牢的一部分都是替你们坐了牢,你们有什么理由他妈的对我动手!摸着良心好好想想,没能耐的孬货,你那个脸真的很值钱吗?”
“那是我的仇人,你没有理由杀他?”季军玲大叫。
杨旭眼中更显厌恶,“我这人说谎成性,但是我对我杀过人这件事从来毫不避讳!也没什么可撒谎的,我就喜欢杀那些人渣,你能奈我何?”
“够了!”白珂沉声喝了一句,“一群人好大个本事皆是荒唐至极。若那脸皮真的重要,私下寻仇又假作神管局的密令当真是可恨可耻!也不知道是羞愧了家中先人哪辈的面皮?今日之事,我二人权当不见,皆是速速的退了!莫要寻仇,再要追过,若是哪个不肯,可叫家中老人到我原上一去!”
白珂说罢,将铁开弓弓弦一动,箭头一转,中开弓弦,长箭一鸣,崩射入顶,将那房顶轰塌半阙,引得无数雨水滚滚而流。
“若是不滚这屋顶便是尔等的下场!我若杀你,料想你们那些老辈也寻不到我半分跟脚,若是再将不滚,我不妨动起刀兵给你们挤点颜色来看!”
无论是站在明处还是藏在屋外暗处的追杀者,一个个都见得心惊肉跳皆知这位草原上的少年雄主并非戏言。那藏在暗处的早些退了,这些站在屋中明处的只得去望观季军玲的态度。
季军玲看着那被轰塌一半的房顶目中含恨,却只能隐忍不发咬着银牙,瞪着白珂。
“白君上可真是要护着这厮?”
白珂目光并不躲闪,冷冷一哼,“我并非是护着他,而是护着理。他并无过错你们几人寻仇全是私怨,我是帮理不帮亲,你若不走,大师是佛门中人不好动手,可我从来是男女一向平等,我要将你活脱的丢了出去,你可不要说我事先无有告知啊!”
“好好好!黄金家族孛尔只斤家,这是要跟这等宵小同道了,也算是我季某人看错走眼了。”季军玲冷笑了几声冷冷的盯着杨旭,“你莫要死了,你项上的头早晚都是我的。”
“有本事就来拿,没本事就少叨叨!”杨旭冷笑。
“走!”
季军玲又是瞪了一眼也不好言说只得目光冷冷的将张宁宁和白珂、峦偈和尚的面容一同记了,一脚踹在地上,将刀从地中震起,攥压在手,将衣袖一甩,冷冷离去。那同在屋中的几个忙三倒四,各个恭顺小心伏小,皆是顺从的离去,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杨旭看着那群人离去面上冷笑依旧,笑骂道,“好是个草原上的少年雄主好一个少林的武僧,我若是有你们半分门第,莫是说与他们只是结了点儿面子之过,就算是当真杀之亲友夺其财产,恐他们那家中老小也无一个敢寻我过错。每至年节恨不得将门槛踏破,将礼送来,歌颂我当日之为甚是好也。”
“休要多嘴也少要猖狂!”峦偈和尚将杨旭的手轻轻一甩,“我们已得了陈队的命,暂时看着你们两人莫要来动,他们不时便到!只等接上你二人一同去那代北,好生做事!”
张宁宁逐渐平复了自己紧张的心续,还不走到两人的近前,将拳一抱行了个全礼。
“两位之前之事多有冲撞,多谢两位不计前嫌特来搭救,若是没有两位来援,恐我二人的性命今日便要交代于此!”
“张姑娘言重了!”白珂收起铁胎弓,手往身后一摸,将张宁宁那原本遗落在车上的八宝金丝软藤枪拿了出来,轻轻一递落在张宁宁的身侧。“张姑娘的心思也甚是紧密啊,当见到我们二人之后,立马就做出了部署,寻了法子将这厮给阴了。当真是有令师的遗风啊!”
张宁宁一阵的愕然,“不知白先生为何会这么说呢?”
“阿弥陀佛,张施主,我们二人一直紧紧追随你们,那车时停时动,尤其是经过一阵短打之后,这杨施主整个人就半昏在车上了,若是没用的手段,他定然不会那般!”峦偈和尚尽可能的用较为轻柔这声音说话,可那嗓门依旧宏大。
“这家伙有多少斤两我们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可是刚这一靠近那气血堵塞的样子,一看就是中了毒,他自己是断然不会对自己如此发狠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你下了套,中了计!”白珂温和的笑着,脸上全无了刚才那般冷峻的模样,整个人的脸上充满了阳光,那感觉就像是中学时那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一般。
“你们当真是火眼金睛啊!我被人坑了,你们却是合掌叫好。当真是拿我不当人还是当我不存在啊!”杨旭冷嘲着说。
“胜者为王,反正你是输了!”张宁宁将嘴一撇,“你若再生腌臜,我便死给你看,让你同我一起去那世界皆是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