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梦泽出来时,安宁的心情格外舒畅。
一路上,微风轻拂,带着云梦泽独有的清新水汽,撩动着安宁的发丝。
她在回花界的路上,目光悠然地掠过沿途的风景,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五彩斑斓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生姿,仿佛在为她的归来而欢舞,就连天空中那洁白的云朵,也似是被她的好心情所感染,悠悠地变换着柔和的形状。
安宁刚到花界,那宏伟而典雅的花界大门便映入眼帘。守卫的花灵们见到主上归来,纷纷恭敬地行礼。
安宁裙摆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花。
就在这时,海棠芳主匆忙地迎了上来,她的步伐带着一丝急切,发髻上的海棠花微微颤动。
“主上,水神仙上来访,已在百花宫等候多时。”
海棠芳主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
安宁原本愉悦的笑意瞬间收敛,眼神变得沉静而深邃。
安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迈着沉稳的步伐往百花宫走去。
当安宁踏入百花宫的时候,只见众芳主整齐地在一旁站立着,她们的神情恭敬而专注。
而锦觅正抱着穷奇坐在水神的身旁说着话,穷奇在锦觅的怀里乖巧得像只小兽。
不知是水神和她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锦觅笑得眉眼弯弯,那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在宫殿中回荡。
安宁慢慢走进宫殿,她的每一步都轻盈而从容。
众芳主见到主上到来,纷纷行礼,齐声说道:“见过主上。”
声音整齐而洪亮。
锦觅一看到安宁,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跑了过来。
她身子朝安宁怀里凑了凑,头轻轻靠在安宁肩上,还轻轻一蹭,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娇声喊道:“姐姐。”
那亲昵的模样,让安宁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安宁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满是温柔,轻声应道:“嗯。”
此时,水神也站了起来。他的眉头轻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微微紧绷,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安宁走上前去,微微屈膝,恭敬地说道:“见过爹爹。”
水神在安宁喊出“爹爹”二字时,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缓缓穿梭过众芳主,张开双臂,将安宁和锦觅一起抱入怀中。
那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仿佛能包容一切。
在这个怀抱里,安宁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锦觅则开心地咯咯笑着。
这一刻,百花宫中的气氛变得格外温馨。
一家人温情后。
水神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却又满含关切,目光紧紧地锁住安宁,嘴唇微微蠕动,终于缓缓开口:“宁儿你放心,爹爹和水族和你共进退。”
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做好了为女儿付出一切的准备。
安宁坐在一旁,身体轻轻地往后靠了靠,整个人显得极为放松自在,只是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古井无波。
她用平淡的声音缓缓道:“这事我会自己解决,爹爹你不用插手。”
那语气里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与果决,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难题在她面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水神听到这话,眉头不禁一皱,额头上的皱纹瞬间加深了几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和焦急,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可天帝已经下令,开放八大粮仓,到时候……”
安宁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她轻轻一笑,声音清脆而坚定:“这事我自有主意。”
那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她早已成竹在胸,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她前进的脚步。
水神看着女儿如此坚决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担忧。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劝女儿,“可……”
安宁抬起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水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在向水神传达着自己的决心。
“爹爹你千年前都没有反抗天帝成功,眼下又能如何?”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水神的心里。
水神被安宁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他下意识地回避着安宁的眼神,将头微微低下。
他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久久无法平静。是啊,自己没有办法抗衡太微,要不然也不会被逼着娶了临秀……
锦觅看姐姐和爹爹气氛不对。
锦觅见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凝滞,心中暗叫不好,连忙笑着打岔道:“爹爹,你还没有好好看过花界吧,这里的景致可美啦,我带你去看看。”
她边说着,也不管水神是否愿意,连拖带拽地拉着水神就往外走,那架势仿佛慢上一步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一般。
水神被锦觅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有些踉跄,他一边努力稳住身形,一边忍不住连连回头,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安宁的身影。
可安宁却像是故意躲开他的视线一般,始终没有看向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水神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声。他的内心翻涌不已,暗自思量着:罢了罢了,方才听觅儿和众芳主所言,宁儿她不喜欢有人反对她……她的性子倔强又刚烈,若是真有人惹恼了她,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到时候,不管是神陨道消,我也一定得护住他们两个。毕竟,她们都是我心中最珍视的人啊。
看着锦觅和水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百花宫的门口,众芳主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里满是犹豫和推诿。
其中一个芳主用眼神示意另一个芳主,小声说道:“你去问。”
那被示意的芳主立刻皱起了眉头,眼神里满是不情愿,回瞪了一眼说道:“凭什么是我去,你去问。”
她们就这样用眼神和细微的动作无声地争论着,谁也不愿意主动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