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女的心脏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那道细微的裂痕,在她眼中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划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她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道裂痕,粗糙的触感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她的神经。
“完了,糟糕了!”祁女低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
这水缸可是连接她和马弟的唯一通道,要是它坏了,她岂不是要和马弟天人永隔?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行,她必须尽快找到修复水缸的材料!
祁女立刻行动起来,火速前往当地最大的材料市场。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在市场里乱窜,逢人就问:“请问哪里有卖修复古董瓷器的材料?”然而,得到的回复却千篇一律:“去问问周老板吧,这片市场都是他说了算。”
周老板?
祁女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找到周老板的店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呛得她直咳嗽。
店铺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材料,琳琅满目,却唯独没有她需要的。
“周老板,我想买一些修复古董瓷器的特殊材料。”祁女开门见山地说。
周老板上下打量了祁女一番,“修复古董瓷器?小姑娘,这可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可做不了。”他慢悠悠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来找您啊,周老板。”祁女强压下心中的焦躁,努力保持着微笑。
周老板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这种材料现在可是稀缺货,有钱也难买啊。”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除非……”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灼灼地盯着祁女。
祁女的心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知道,自己这是掉进周老板的陷阱里了。
“除非什么?”她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但声音中还是难掩一丝颤抖。
周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嘴角露出一抹贪婪的笑容。
“除非,你出得起价钱。”周老板阴恻恻地一笑,仿佛一只盯上猎物的饿狼。
他伸出五根手指,在祁女面前晃了晃,“这个数。”
“五万?!”祁女惊呼出声,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她虽然有些积蓄,但五万块对她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她咬了咬牙,“周老板,您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这摆明了是宰人啊!”
周老板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小姑娘,这年头,什么东西不贵?更何况,这可是稀缺材料,有钱也难买到。你要是嫌贵,就去找别人吧。”他翘起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祁女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周围的红木家具、古董字画、名贵茶具,都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周老板,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周老板粗暴地打断了她,“要么出钱,要么走人!”
祁女的心沉到了谷底,窒息感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离开周老板的店铺后,祁女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让她感到一阵阵刺痛。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何工匠的作坊。
“何工匠,我……”祁女刚开口,声音就哽咽了。
何工匠放下手中的工具,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小祁?遇到什么难题了?”
祁女将周老板的狮子大开口告诉了何工匠。
何工匠听后,眉头紧锁。
“唉,这周老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叹了口气,“小祁,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修复材料确实不好找,而且必须是特定的几种,比如……”何工匠详细地列举了几种材料的名称和特性,祁女听得头昏脑涨。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没有方向,没有希望。
何工匠严肃的表情,更是让她感到焦虑不安。
“何工匠,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祁女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何工匠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墙角的一个木箱上,“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祁女垂头丧气地回到家,盯着水缸上那道裂缝,欲哭无泪。
连接她与马弟的桥梁,竟然如此脆弱!
她深吸一口气,拨动水缸上的纹路,马弟的脸庞出现在水面。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马弟关切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祁女把遭遇奸商周老板的事情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语气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这奸商,摆明了就是想趁火打劫!五万块,怎么不去抢!”
“五万块?这么多!这黑心商人,简直丧心病狂!”马弟也为祁女打抱不平,“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我这边想想办法。”
看到马弟坚定的眼神,祁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痴痴地看着水缸里马弟的影像,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这种跨越时空的依赖,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挂断与马弟的“视频通话”,祁女并没有被周老板的垄断吓倒。
五万块?
她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她就不信,离开了周老板,她就找不到替代材料了!
祁女开始研究何工匠提供的材料清单,并查阅各种文献资料,寻找替代方案。
她废寝忘食地投入研究,房间里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祁女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但她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
她不断地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又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开始。
终于,在无数次尝试之后,祁女发现了一种可以部分替代的材料!
她激动地跳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成功的喜悦在心中升腾。
房间里原本压抑的氛围,瞬间被希望的曙光所取代。
就在祁女准备进一步研究替代品时,水缸再次泛起涟漪,马弟焦急的声音传来:“祁女,我这边可能找到修复材料的矿山了,但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矿山被土匪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