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望月清夏悬起的心脏彻底放下。
只能回到使用者曾存在过的时空……
这不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神奇小道具吗?
和普通魂穿不同,她是直接身穿到这个世界的。
但还没庆幸多久。
电光石火间,望月清夏意识到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
咽了下口水后。
望月清夏抬起头,按捺着激动,小心翼翼的问:
“你……真的有见过时空穿梭机的制作图吗?”
这是个很私密的话题。
问题说出口后,望月清夏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试图补救。
让卿赫不要在意自己的无心之言,把她的话当个屁放了就好。
但男人远比她所想象的要好脾气的多。
“你不用这么害怕。”
卿赫低垂着眸,淡色的眸子弯起,嗓音清润好听。
“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你不必这么避讳。”
说着,卿赫侧过身,漫不经心的把玩墙上垂下的细长藤蔓。
“不过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
卿赫唇角微扬。
淡色长睫低垂,遮住没有任何焦距,一片死寂的痛苦。
“没有芯片,无法回到使用者曾存在的时间……
“所谓的禁忌,根本就一无是处。”
男人嗓音淡淡,一如既往的温润。
却透着蔑然一切的漠然。
没来由的,听到这番话的望月清夏小小的抖了一下。
不对劲……
虽然卿赫没有直说,但望月清夏隐隐约约感觉到。
如果机器真的能让卿赫找到他想要见的人。
那么哪怕颠覆宇宙。
他也一定会找到所谓的芯片,启动被列为禁品的机器。
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平淡。
不过是知道努力没用,才会变成这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模样。
死一般的寂静。
望月清夏额头冷汗涔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察觉到气氛实在太僵硬。
望月清夏尴尬的受不了,绞尽脑汁想了个话题。
“那个和我同样有治愈系异能的人……是您非常要好的朋友吗?”
对于卿赫口中所谓的朋友……
望月清夏一直觉得奇怪。
她问过333,也去帝国的官方智脑用纯血权限查阅过对应的话题。
但结果是。
从人类觉醒异能到现在,拥有治愈系异能的人只有她一个。
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第二个治愈系异能者。
那这世上不该没有任何记录才对。
毕竟当时她拥有治愈系异能的消息一出现,就立刻登上了帝国的头版头条。
在联邦有了能够轻易摧毁纯血精神力的武器。
且人类精神力越来越不稳定的现在。
能够治愈精神体,甚至净化劣种兽人基因的治愈系异能无异于是救世主的存在。
官方不可能不记录这种消息。
望月清夏纠结时,一旁的卿赫缓缓开口。
他似乎正在回忆什么。
嗓音变得很轻,甚至有些缥缈。
“朋友?我不知道,或许对她来说我算不上什么,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过路人。
“但对我来说……
“她是我的生命之光,是我存在至今,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指尖微微用力。
卿赫扯断了墙上的藤蔓,嗓音逐渐低哑。
一旁的望月清夏被吓了一跳。
因为组织崩溃。
卿赫的身体异常脆弱,稍微的失误就会让皮肤渗血。
比如现在。
只是用了点扯断藤蔓的力道,缠绕在藤蔓上带刺的无名草便刺穿卿赫的肌肤。
血色将缠绕的纯白绷带浸透。
望月清夏顿感不妙。
她连忙上前,着急忙慌的咬破自己的指尖。
说话语无伦次。
“怎么受伤了?快快快,涂点我的血,免得伤势继续扩散……”
望月清夏只是好心。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的血在现在几乎包治百病。
如果能用一点血救一个人。
对望月清夏来说,这是一笔很好的买卖。
她的血实际上价值不可估量。
但考虑到卿赫是储忆的皇叔,望月清夏还是打算救一救。
她主动伸出手。
但在指尖即将靠近伤口的刹那,男人用被层层绷带包裹的修长指骨将她推开。
“不用麻烦。”
卿赫嗓音客气,却透着疏离。
“小伤而已,很快就会好。”
说着,卿赫垂眸,淡定的用药物和绷带包扎伤口。
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被拒绝的望月清夏举着已经刺破的手指站在原地,整个人尴尬的要命。
直到此刻。
望月清夏才后知后觉的感应过来,为什么和卿赫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不适。
哪怕男人嗓音温和,对她态度极其礼貌。
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轻视。
卿赫很排斥她。
偶尔,望月清夏还会感到一丝类似厌恶的视线,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
赝品?
望月清夏茫然了。
她不太明白,总共也没见过几面的卿赫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自己。
但望月清夏也不喜欢自讨没趣。
把血收集起来后。
望月清夏处理了一下伤口,故作轻松道:
“我有点事要做,就先不打扰您了。”
望月清夏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时。
在她身后,一直和颜悦色的卿赫开口,嗓音冷淡。
“你还不打算回联邦吗?”
望月清夏一愣。
她转过身,一脸茫然的看着对面的卿赫。
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话。
但下一秒。
卿赫继续开口,语气无波无澜。
“你降生于联邦,联邦的人也很需要你,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回去呢?
“早点离开,对你和我都是一件好事。”
望月清夏懵了。
在茫然过后,一种后知后觉的毛骨悚然感缓缓爬上她的心头。
【降生于联邦】
卿赫说的没错,她最早的确是被联邦的人捡到的。
但卿赫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如果他知道,那是不是说明他也知道她是女人的事?
望月清夏内心千回百转。
她搞不懂卿赫的意思,也无法确认卿赫突然提起这件事的意图。
为了安全考虑。
短暂的沉默过后,望月清夏勉强扯起一抹笑来,故作轻松道:
“大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卿赫没说话。
男人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明明知道卿赫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