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秦墨开口道。
迈卡浑身一震,嘴唇也颤抖起来,他说不出口,那句话…那个字…
“哦对了,不仅要切小迈卡,你的肾已经有急性肾盂肾炎、肾后性衰竭和肾积水了,我建议一起切了。”秦墨迈步打量迈卡,就像在看一名即将上刑场的死囚。
迈卡嘴唇颤抖更甚,脑袋不自觉的左右摇晃。
“不切就等死吧。”秦墨止步,微笑着说。
终于,审判之锤落下,迈卡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僵住不动。
迈卡缓缓闭上眼睛,盈满眼眶多时的泪水还是被挤出流下。
绝望,悔恨,不甘,怨怼…
不…
不……!!
不!啊啊啊啊啊啊!!!
迈卡内心发狂似的怒吼着,他不能接受,他不能,他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残疾人了?不!不啊啊啊啊!
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女人…
还有那么多美好…
都是我的…都是…他的…
都…
“切吧。”
“你说什么?大点声,没听见。”秦墨问道。
“切吧…”
“让你大点声,没吃饭吗?”秦墨皱眉。
“切吧……”依旧是蚊子般大小的声音。
“算了,如你所愿。”
“斯旺森牧师,你来帮我打个下手。蒂莉,帮我烧两盆热水。何西阿,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今晚可能会很吵,以及,画面不会好看,看好小杰克那孩子,别让他过来。”秦墨一一吩咐道。
“好的gin。”
“我这就去。”
“咳咳,大伙儿,时候不早,大家散了吧…”何西阿招招手,众人带着好奇的眼神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
“那个…gin,我留下来帮个忙吧。”何西阿走回来,对着秦墨露出一个笑容,满脸的皱纹像极了一条老狐狸。
秦墨无语,“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但愿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我现在要回帐篷拿一下医药箱,你们帮我把迈卡的手脚捆住,捆结实点,然后找块布塞进他嘴里。”秦墨对着斯旺森和老何说道,然后朝帐篷走去。
迈卡听到秦墨的话,感觉有些不妙,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况且,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恍惚,随时可能再次陷入昏迷。
等秦墨回来,迈卡已经被两个男人搬到他自己的铺盖上,四肢也被麻绳绑在邻近的树桩上。
这时候,蒂莉也端着最后一盆开水走了回来。
收拾一块地方出来,点起火,让蒂莉将盆放在火上。
“谢谢你的帮助,女士。”秦墨对着蒂莉笑笑。
蒂莉向秦墨点头示意,然后怜悯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迈卡,扭头走了。
“准备好了吗,先生们?”秦墨穿起一套无菌服,但实际上是为了挡住迈卡即将喷出来的血。
斯旺森戴起秦墨递给他的橡胶手套,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好,手术开始。”秦墨拿起剪刀,将碍事的布料剪开。
手术刀已经在沸水中煮过,随时在手边待命。
“牧师,按住迈卡,老何,灯光往下挪一点。”
二人动作结束,秦墨在二人震惊的目光中,一刀切进小迈卡身体里。
“唔!!!———”迈卡眼睛瞬间瞪大,捆住他四肢的麻绳陷入他的皮肉,嘴里的布料瞬间被咬破。
是的,没有麻药。
斯旺森看迈卡如此这般,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寒,“gin…你没给他打麻药吗?”
“啊?我没有麻药啊,昨天给小杰克治牙之后也没用麻药啊。”秦墨理所当然的说道。
斯旺森跟老何也愣住了,俩人仔细回忆了一下,治牙时候确实没用麻药…
再看迈卡,这家伙脸憋的通红,表情可以用惊悚形容。
他的四肢被粗麻绳牢牢锁住,因为用力,绳子勒住的四肢末端,已经呈现不健康的紫红色。
但无所谓,因为秦墨第二刀到了。
“啊!———啊!!!———”迈卡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剧烈的疼痛下,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手术刀切开自己每一寸皮肤,血肉。
这感觉无比令人恐惧,秦墨每一刀都仿佛切在迈卡心上。
那种器官被分离的痛苦,血液顺着大腿往下流的触感在迈卡心头无限放大。
他感觉他甚至能听到锋利的刀片切开皮肉的声音。
这一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能做的只有死死咬住口中那块布。
秦墨两刀下去,动作放缓,接下来的一刀至关重要。
“离远点,小心被溅到。”
秦墨向后撤开两步,斯旺森跟老何见状,连忙跟着后退。
待二人退后,秦墨看准时机,直接开启锁定技能,一刀斩下!
哧!———
连接迈卡和小迈卡的最后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被切断。
比鲜血更快涌出的是另一种液体,本应该在两天前就离开迈卡身体的液体。
老何跟斯旺森牧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五味杂陈。
不知道是该震惊于眼前这一幕,还是该庆幸gin叫自己二人后退到安全位置。
很快,积压已久的液体终于流干,二人面对眼前这一片狼藉,有些不知所措。
“迈卡他…”斯旺森看着掉在地上,沾满泥土的小迈卡,心中居然升起几分对他的怜悯。
抬眼望去,斯旺森大惊,“gin!迈卡怎么没动静了?!”
老何也连忙来到迈卡头边,伸手试他的鼻息。
“别慌…只是昏过去了。”秦墨将手术刀再次放入沸水中浸泡。
“这家伙哪有那么容易死…”秦墨暗自感慨。
“好了,患处切掉了,止血缝合吧。”秦墨回到迈卡身边,用止血钳固定,缝合。
斯旺森跟老何看着秦墨的手法不禁感叹。
每一针每一线都完美的像一件艺术品,真不知道遇到秦墨是迈卡的幸运还是不幸。
不管但无论如何,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