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战同样冰冷地扫视了这帮之前一直帮着族长为非作歹,换取特殊优待的部落战士一眼。
不屑的冷哼声,从鼻腔中发出,带着浓浓的鄙夷。
这群趋炎附势的墙头草,平日里作威作福,一旦遇到真正的强者,立刻就变成了缩头乌龟。
阿战缓缓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阿丘。
左手抓住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他上半身从地面撑起。
“族长大人,你的好日子,结束了。”阿战的声音冰冷。
“阿战,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阿战覆盖着黑色铠甲的右手,高高挥起。
凝聚着强大力量的拳头,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奔阿丘的胸膛!
“嘭!”
沉闷的撞击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阿丘的身体猛然一震,双眼瞬间瞪大,布满血丝。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却只有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溢出。
族长阿丘,死!
阿战随手将阿丘如同垃圾般的尸体扔在了地上。
拍了拍双手,感觉索然无味。
复仇的快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反而有一种空虚感,弥漫心头。
也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阿丘这种程度的对手,真的太弱了。
同样是三阶,阿丘却空有等级,实战能力简直不堪入目。
连最基本的与契约兽合体爆发战力都不会。
平日里耀武扬威,真到生死关头,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废物。
解决他,几乎没费吹灰之力,轻松得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瞥了一眼地上阿丘死不瞑目的尸体。
复仇的快感远不如想象中强烈,反而升起一丝意兴阑珊。
这就是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族长?
不堪一击!
念头一转,阿战又看向身侧的墨影尘,眼神中敬畏更甚。
主人伤势如此之重,还能召唤出三阶亡灵并助他完成契约。
这份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若是全盛时期,该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他不敢想象。
“你们几个......” 阿战目光扫过那十几个战战兢兢的部落战士。
他们正如同鹌鹑般缩成一团,等待着宣判。
阿战一时没了主意,按理说,这些人平日里狐假虎威,没少欺压他们兄妹,本该一并处置。
但转念一想,如今他已认墨影尘为主。
这种事情,哪轮得到他做决定?
连忙退后两步,恭敬地站在墨影尘身后,将目光投向自己的主人,等待指示。
墨影尘沉默片刻,冰冷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开口:
“从今天起,你们作为部落奴隶,去石场劳作。”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冷淡,却多了几分威慑。
“至于以后......就看你们的表现。”
这十几人如蒙大赦。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峰回路转,竟能捡回一条命。
他们哪里还敢奢求更多,纷纷跪倒在地,对着墨影尘连连磕头。
口中不住地感谢,涕泗横流,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滚吧。”
墨影尘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话音落下。
那十几人如遇赦令,连滚带爬地起身,争先恐后地逃离了院子。
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跑得那叫一个狼狈。
......
阿莲神色恍惚,如同置身梦中。
目光在阿战和墨影尘之间来回游移,满脸的难以置信。
从她被放出来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呆滞的表情,显然还没能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她不过是被抓走半天不到。
怎么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
阿哥不仅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契约了一头强大的黑武士,实力暴涨。
更让她震惊的是,听阿哥的语气,这强大的黑武士,竟是墨影尘召唤出来,主动送给阿哥的?
这,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沉默寡言,总是躲在屋里躺着的阿尘吗?
最让她无法理解,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是。
向来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哥。
现在竟然一口一个“主人”,无比恭敬地称呼墨影尘。
阿莲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乱成了一团浆糊。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任何头绪。
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努力消化着这接连而来的巨变。
......
墨影尘和阿战正在低声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了,一个月之后,兰古就会带着野兽人上门。”
墨影尘开门见山,语气平静。
“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带着阿莲和豆子,我们立刻离开部落。”
墨影尘的目光扫过阿战覆盖着黑色铠甲的身躯。
“以你现在三阶的实力,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过得很好。等我伤势恢复......区区兰古,翻手可灭。”
“这样做,最大的问题是,兰古若扑空,发现阿莲不在,极有可能会迁怒于整个部落,到时恐怕会是一场屠杀。”
“第二,留下来。”
墨影尘的声音沉稳而清晰。
“由我来领导,带领部落的所有人,抵抗野兽人。”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
墨影尘略微侧身,看向远方的天际。
“不说别的,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召唤三阶亡灵确实吃力。但一阶的亡灵,还是可以随时召唤的。”
“ 我们可以尝试,在一个月内,打造出一支由契约者组成的队伍。”
“但这个选择也有其风险。”
“为了救阿莲,我强行召唤了三阶黑武士,这导致我的伤势进一步恶化。”
“如果一个月后,我的伤势恢复情况不理想,无法召唤出足以匹敌兰古的亡灵......那么,我们恐怕会面临全军覆没的结局。”
说到这里,墨影尘停了下来,目光落在阿战身上,扬了扬下巴。
“那么,阿战,你如何选择?”
阿战沉默了。
铠甲面甲下的神情看不真切,但他微微低垂的头颅,显示着内心的挣扎。
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言犹在耳,要他务必照顾好阿莲和豆子。
可另一方面,他又想起了部落里那些熟悉的面孔。
隔壁总是热情招呼他的阿桂嫂,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们。
这片土地,承载着他太多的记忆。
内心如同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战。
逃离,是为了守护至亲。
留下,则意味着守护更多。
这个选择,不仅仅关乎他自己,更关乎阿莲和豆子的未来,以及整个部落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