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仿若被太后的话语点燃了怒火,他猛地站直身子,龙袍下摆随风轻轻摆动,仿若一条愤怒的金龙在翻腾。
他向前跨出一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太后,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皇额娘,皇后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为非作歹。
甚至敢侵害皇嗣,罪不容诛!就算是她死了,朕也没准备放过。
她的罪行必须要公布,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
至于她的尸体,不入后皇陵,随意找个别的地方安葬吧!
皇额娘,您觉得还需要再找仵作验尸吗?”
乾隆的每一个字都仿若一颗滚烫的石子,投入这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让太后的心底一阵惊悸。
皇太后听懂了乾隆的言外之意,那直白而强硬的话语仿若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维护皇家颜面的执念上。
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讪笑着,试图用笑容掩盖内心的窘迫,“不必了,你心中既有了决断,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就行。”
太后的声音微微颤抖,仿若风中残烛,透着无力与妥协。
乾隆仿若未察太后的异样,他微微仰头,神色冷峻。
仿若一位俯瞰苍生的神只,不容置疑地下着命令,“将皇后所有的罪行,整理完毕,今天晚上给朕,明日早朝之时,朕要公布!”
赵弘业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场母子间的激烈交锋,大气都不敢出。
此刻,听到乾隆的命令,他赶忙上前一步,向乾隆和老佛爷行礼,声音低沉而恭敬,“臣告退。”
说着,他缓缓转身,脚步急促却又极力保持着沉稳,离去的背影仿若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忐忑。
他没想过这一场关乎皇后身后事的风波,竟这么轻松就有了定论。
可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又藏着多少暗流涌动,他不敢细想,只能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待赵弘业那匆忙离去的脚步声在宫道上渐渐消散。
乾隆顿觉这慈宁宫的空气都变得沉闷压抑至极,多一秒都不想停留。
他身形利落,猛地站起身来,龙袍下摆如烈烈旌旗,随着动作飒飒作响。
他微微躬身,向着太后行了一礼,声音冷硬又透着几分急切,“儿子告退。”
太后陡然出言喊道:“等等,哀家还有话要跟你说。”
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一道无形的绳索,硬生生将乾隆急行的脚步拽住。
乾隆身形一顿,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虽有些不耐,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恭敬,缓缓转过身来,微微躬身:“皇额娘请讲。”
他的声音平稳,眼神却透着几分疏离,仿若与太后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太后端坐于凤椅之上,目光紧紧锁住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出言试探着:“皇后既已薨逝,那继后的人选,皇帝心中可有想法?”
她的语调轻柔,仿若只是随口一问,可微微前倾的身姿。
以及不经意间攥紧扶手的动作,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关注。
太后深知,这后宫之主的位置举足轻重,关乎着各方势力的平衡,更牵连着她在这深宫中的话语权,她必须要探一探乾隆的口风。
乾隆如何听不出,这是太后在试探他是否要立云儿为后。
他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朕不准备再立后。”
言罢,他微微抬眼,目光与太后对视,那眼神仿若深邃寒潭,平静之下暗流涌动,似在宣告着他的决心,不容他人置喙。
太后终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皇帝,那萧云你就准备,那么没名没份的养在养心殿吗?”
太后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疑惑,几分不甘,仿若对乾隆此举颇为不解。
在她看来,萧云即便得宠,可没有名分,终究难登大雅之堂,于皇家规矩不符。
乾隆沉默了半晌,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名分朕自然是要给的,但不是,皇后之位,后位配不上,朕的云儿。”
乾隆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仿若想到萧云,心中便被柔情填满,可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果决。
“皇额娘,若是您没其他事的话,朕先走了。”言罢,他再次躬身行礼,动作标准而机械,仿若例行公事。
太后没再言语,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仿若意识到自己再多的劝说也是徒劳。
她静静地坐在凤椅上,看着乾隆行了个礼,转身离去,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仿若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们母子间的距离拉得更远。
乾隆离去许久,太后才仿若从一场混沌噩梦中悠悠转醒,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幕,心中满是狐疑与惊惶。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头疼,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乾隆那决然离去的背影。
“皇帝为何非要将皇后的罪行公之于众?”太后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幽幽回荡,仿若一道无人能解的谜题。
她的目光呆滞地望向殿外,脑海中渐渐明晰起来,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曙光。
“是为了证明巴林氏之死与萧云无关啊……”太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恍然与震惊,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浑身一个激灵。
她本就不是个轻信巧合之人,如今皇帝这般大费周章,一切都有了缘由。
“所以,皇帝今日来,哪里是真心实意来看望哀家,分明是为了配合赵弘业,好让这出戏唱得圆满……”太后越想越心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本以为今日乾隆前来,是念及母子情分,想要缓和彼此间的关系,却没料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布局。
而她,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这局中的一枚棋子,被摆弄得分毫不差。
“罢了,罢了……”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震惊、愤怒,渐渐转为一抹落寞与无奈。
“皇后已经死了,多说无益……”
她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若一位在权力争斗中败下阵来的老将,满心疲惫,却又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