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姐以为周猴子不愿意将这张兔皮给她,只好不情愿地扔到地上,面上现出了几丝尴尬之色。
“周记者,你误会了。
是这样的,兔子皮刚剥下来需要进行搓皮、晾晒、鞣制等步骤处理后,才能铺在身下。
等我处理好了,谁进城的时候带给你。”
周大姐一听,这才面露喜悦之色,张罗着说道:
“那好,我也不能白要这张皮子,这烤兔肉的活就交给我吧。”
说完,拉着申主编去找枯树枝。
马文斌抬手看了看表,发现离贺强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由喊赵哥道:
“赵哥,你去那边看看强子,这都去了有一个时辰了,咋还没回来?别再出啥事了。”
“文斌,要我说咱不如去河边烤兔子吧,那离水近,安全。”
马文斌一寻思也对,点点头,拎着两只野鸡带头走在前面。
走着走着,忽觉一股腥膻之气冲入弊端,同时身子一阵阵莫名其妙地发冷。
低头往地上一看,忽然发现贺强倒在乱草丛中,采集的野果散落一地。
马文斌急忙扑过去,抱起他,喊道:
“强子,强子,快醒醒,你怎么了?”
摇了好久,贺强才悠悠睁开眼睛。
一看是马文斌几人,顿时惊坐起来,拿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河边的方向。
马文斌不知他是何用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只见前面的小溪里居然趴着一条超级巨大的蟒蛇,周身漆黑,上面是脸盆大小的红点。
黑得刺目,红得耀眼,目测足有一百多米长。
那条大蟒正沉浸式喝水,根本没注意到马文斌他们。
马文斌拉起贺强,想带着大家跑,没想到贺强双膝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赵嫂、申主编和周大姐三个女人哪里见过这阵势,连声音都没发出,直接吓晕了过去。
赵哥还算有见识,以极低的声音对马文斌说道:
“文斌,我听老一辈说过,没个千八百年,这长虫长不成这么大个的。
这可是有灵气的家伙,只要你不动伤害它的心思,它是不会伤害你的。
准是天太热,它渴了,出来找水。
只要喝饱了,就走了。
现在趁这家伙还没察觉出我们的存在,咱就老实呆在原地。
一旦弄出动静惊扰了它,我们的小命可就没了。”
前世的马文斌去过首都的动物园,见过几十米长的巨蟒。
最粗的,也只有树干那么粗,而且都是灰色的。
像这条有着鲜艳的颜色和超常长度的,也只是在报纸上读过,但从未亲眼所见。
因此,他拉着眼神发呆的周猴子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巨蟒喝水的方向。
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眼见着小溪中的水快都被它喝干了,那条巨蟒才抬起了头。
马文斌以为它这是要上岸爬走时,刚长舒一口气,
万没想到,那只没湿透的雄野鸡突然之间扑棱起来。
吓得马文斌一下子把它扑在身底下,死死按住了它的翅膀。
再回头看时,只见那只巨蟒摇晃着硕大的蛇头向这边望了过来。
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直直盯住马文斌的眼睛。
马文斌见状,也不管那蟒听不听得懂,急忙虔诚地碎碎念:
“蟒仙大人,我们几个绝无冒犯之意。
您要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等我发达了,我日日给你设供烧香。”
马文斌手心紧张得都攥出了汗,眼见着周猴子浑身已经开始发抖,恐惧的情绪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大家都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那条蟒似乎也发现了他们并无恶意,
于是,慢慢挪动着巨大的身躯爬上山坡,随后快速蜿蜒而去。
眼见蟒身所过之处,远处山林树木一片一片被撂倒。
直到巨蟒的身影连越几道山岭,最后消失在茫茫的长白山深处不见了踪影。
马文斌确信百分百安全了,这才拿手指在周猴子面前晃了晃:
“猴子,猴子,咋,魂都吓没了?瞧你这小胆吧!”
周猴子一个机灵回过神,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叫道:
“我的妈妈呀,可真吓死我了。
我早就听说村里老一辈说长白山腹地有两条巨蟒,天热的时候,常出来喝水。
没想到,却被我们碰到了。
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看来,我们几个其中准有一个是大富大贵之人。
那无疑就是你了,兄弟!”
周猴子说完,手重重拍在马文斌肩膀上。
“文斌,我可真服你了,你居然敢与那条巨蟒对视,你就不怕它吃了你?”
赵哥心有余悸地问道。
马文斌松开按住的野鸡,说道:
“据我所知,蛇、蟒会通过与人的眼神交流来判断对方是否具有威胁性。
如果对视后,判断人类不是自己的威胁,那它会选择离开。
我刚才想,反正都是死,就乍着胆子赌了一把。
没想到,还真好使。快把她们三个唤醒吧。”
赵哥这才想到自己的媳妇还倒在地上,急忙抹前胸,搓后背,忙活好半天,赵嫂才醒了过来。
申大姐和周大姐也被周猴子叫醒了,一听大蟒蛇走了,周大姐又开始后悔:
“你说我刚才咋就没拍几张照片,这要是登在报纸上,还不得立时引起轰动。”
“你可别,大姐。这要是被山下的村民知道山里有条巨蟒出没,谁还敢进山为我挖野菜。”
“小马呀,那你也不能欺瞒村民,让他们丧生于巨蟒之口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