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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听完,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握住马文斌的手,急切地问道。

“我妈嫁给了一个叫郑天龙的人,奶,你认识这个人吗?”

马文斌试探地问道。

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把眼睛闭上,不再说话。

她的态度让马文斌心中产生了无限遐想,心里暗自嘀咕道:

“难道说这个郑天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刚才我婶骂我是杂种,显然,她是知道些底细的。

是我奶曾经跟说了什么?还是她无意间发现了什么?”

马文斌刚要问,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断喝:

“小斌子,给我滚出来。

你个王八犊子,居然敢以小欺大,对你婶动手。

信不信,我一镐头刨死你?”

马文斌透过窗户往外一看,见他二叔手里拎着一把镐头,气势汹汹地从院外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他的堂弟马季,手里拎着一根大棒子。

马文斌刚要站起身,却被他奶用手抓住:

“咳咳,小斌子,别看你身子板壮,你可打不过他爷俩。

这爷俩动起手来,那可都是不要命的主。

奶奶可不想看着你受欺负,咳咳。

不行,你赶快跳后窗户跑吧。

要是走不了,你干脆就跪下给你婶认个错。”

这话让马文斌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跟他二婶顶嘴时,总是被他奶或他爸逼着跟她下跪道歉。

想到这,马文斌不由一阵心酸,甩开他奶的手说道:

“奶,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给你买了那么多好吃的,你不要给他们。

等我这几天手里的事忙完了,就来接你到县里去瞧病。”

说完,马文斌转身走了出来。

看着嚣张无比的二叔,拿手指着自己的头,对他说道:

“你有本事往这刨,你要不一镐头刨死我,我都嘲笑你。”

他二叔一听,顿时来了脾气。

“呦呵,兔崽子,跟我叫号是不?你这是要翻天啊。”

说着,拎起镐头,奔着马文斌就过来了。

就在他镐头刨向马文斌的那一瞬间,马文斌身子往下一蹲,给他来了一个扫堂腿。

他二叔一个没站稳,四仰八叉地跌到了地上。

马季一看他爹吃了亏,抡起棒子,拦腰就朝马文斌打了过来。

结果棒子还没挨到马文斌的身上,就被马文斌一把攥住,往怀里使劲一带。

马季顺着这个劲,径直往马文斌的怀里扑去。

结果人还没到马文斌跟前,就被他一脚踹倒在地。

把手里的棒子咣当往地下一扔,拍拍手说道:

“就你们这点本事,还敢对我动手?

我不打得你们满地找牙,那都是看在我死去爹的份上。”

他二叔万没想到马文斌如今出手竟然这么利落,

于是,不服气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咧咧道:

“小斌子,别仗着你个子大,有把子力气,就在这撒野

别忘了,这是在我家里,还轮不到你小子逞威风。”

“二叔,我今天是来看我奶的。

是我婶先泼了我一身脏水,又骂我是杂种,我这才扇了她一嘴巴。

你一回来,不分青红早报就拿镐头刨我,我逼不得已才还手的。”

本以为他二叔听了之后会消消气,没想到他二叔却往地下啐了一口:

“呸,说你是杂种,都抬举你了。你就是个狗杂种。

当年你妈嫁给我哥之后,还勾三搭四的,与其他男人不清不楚。这才把你爸逼上了黄泉路。

幸好我把你奶接走了,要不然家里那点老底还不都被你妈那个贱货搭给她外面的野男人了。”

“不许你侮辱我妈,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妈勾引其他的男人?”

马文斌满脸怒容地质问道。

他虽然也在心里瞧不起自己的母亲,但听到二叔这样贬低她,也是决不允许的。

“贱货就是贱货,还要什么证据?

如今你这个贱货生的贱种,居然还有脸跑到我家来撒野,真当老马家没人管你了?”

他二叔说完,又拎起镐头,对马文斌叫号:

“小斌子,刚才我是没有准备,这才着了你小子的道。

看招吧,你!”

随着话音而来的,又是一镐头。

马文斌没有想到他二叔居然这样蛮不讲理,索性也不再惯着他。

脑袋往旁边一闪,一之手擎住镐头的木把,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对着他二叔就是一个电炮。

只听得“啊”的一声,他二叔捂着鼻子坐到了地。

他二婶一看他二叔被打得直流鼻血,嗷的一声,捡起地上的木棒子要找马文斌拼命。

马文斌手里握住镐头,严厉的目光盯着她怒道: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惹的祸,敢再往前一步,你试试看。”

他二婶被马文斌犀利的眼神震慑,握着木棒子的手不敢再动,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马季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马文斌已不再是他小时候任他随意打骂的小弟了。

不过打小欺负马文斌已经成为了习惯。

只见他四处寻摸,终于找到了一块砖。

趁你马文斌不注意,一板砖拍了过去。

没想到马文斌是个打架的老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斜眼就已经看到了他的龌龊举动,朝板砖拍来的方向挥起镐头挡了过去。

就听得啪的一声,砖头砸在了他家的玻璃上。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碎了一地。

马文斌拄着镐头,瞧着三个敢怒不敢言的人说道:

“你们既然不把我当老马家人看待,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给你们留有情面。

我告诉你二婶,把我奶照顾好了。过几天我来领她去医院看病。

我给她买的东西你们要是敢拿走,到时候我扒了你的皮。”

说完,把镐头啪地往地下一摔,迈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了他二叔一家呆愣愣地瞅着马文斌的背影,谁也不敢追出来一步。

马文斌骑上三轮走出老远,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忍不住在眼圈里打转。

他来之前,也曾渴望着他叔他婶对他嘘寒问暖。

哪怕是虚情假意,也足以让他感受到亲人的温暖。

母亲跟人跑了,父亲死了,马文斌再也没了家,度过了最黑暗的童年。

要不是后来遇到李梅,自己的人生可就彻底毁了。

一想到李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马文斌心中的阴霾不禁一扫而光。

擦了擦眼泪,迎着夕阳的余晖,向家的方向卖力地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