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珠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张纯风,说道:“这本秘籍看起来能克制神符真经,厉害得很。”
张纯风接过一看,上面四个小楷:融符大法。
他边吃边翻,一刻钟左右就翻到了最后一页。
此时进来一个丫鬟,说道:“张少侠,清虚宗掌门拜见。”
南宫珠笑道:“夏侯云说得没错,繁文缛节来了。”
张纯风苦笑,对丫鬟说道:“你回去对清虚宗掌门说,我暂时有事忙,有时间会上门去答谢。”
丫鬟一听,有些为难。却听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少侠,什么事那么忙?连我也不肯见一面?”
话音未落,葛芙已走了进来,露出一个笑容。张纯风站起来,行了一礼,尴尬道:“葛掌门,我们确实有事要忙,见谅。”
“什么葛掌门,听着真生疏,还是叫我葛师姐吧!”葛芙依旧保持微笑,走到桌前,坐了下去。
南宫珠给她倒了杯茶,问道:“葛师姐过来,是想问关于新月教教主的事吗?”
葛芙对她点了一下头:“刚收到消息我就过来了,大家都很兴奋。张少侠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张纯风便简略述说了一下,李山河如何伤了对方,邱淳华如何捏住对方的软肋,奥米斯达斯如何发狂,自己和大师伯又是如何绝杀对方……
南宫珠趁着两人说话,悄悄挪动张纯风之前的盘子,又美滋滋地吃起来。
张纯风说得轻描淡写,葛芙却听得惊心动魄。直到最后,她问道:“那破魔剑呢?能让我看一下吗?”
张纯风摇头:“我给了金月教教主。”
葛芙皱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他?”
张纯风笑道:“邱淳华觊觎破魔剑,我给了金月教教主,说不定双方就打起来了。”
葛芙恍然大悟:“这倒是个好主意,让他们争夺破魔剑,来个两败俱伤,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破魔剑落在别人之手,总归是个隐患。”
“凡事总要有代价嘛!”
“那是,但就苦了我们这些修为低的,总得提心吊胆。”
张纯风安慰道:“葛师姐也不必担忧,就算别人得到破魔剑,也不能肆意乱杀。”
葛芙疑惑:“此话怎讲?”
“你看呐,新月教教主很强吧,之前他也有破魔剑吧,那他为什么不持剑进入中原,直接灭了七大宗派呢?”
“为什么?”
“缺乏名正言顺的理由。许多事情不是有强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还得考虑服众,考虑吃相。”
“可是,中原和新月教正在交战,这个理由不够吗?”
“对于新月教的小头目而言,这个理由足够,但对教主这个级别,他会追求一种光明正大。”
“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这仅限于足够强大的且自信的人,而那些实力差点,野心又大的,可没那么光明正大。”
“你担心邱淳华,或者金月教教主出阴谋诡计?”
“谁知道呢?可能是我多虑了。如果仙师盟成立,我倒也不用过于担心。”
张纯风眉头微蹙:“仙师盟成立,葛师姐就安全了?”
葛芙直视他的眼睛:“听口气,张少侠似乎不太愿意成立仙师盟,是吗?”
“我只是觉得不太必要。既然战争结束了,就不需要集中资源进行调配,仙师盟成立的理由何在?”
“为了相互扶持,这个理由怎样?”
“相互扶持?没有仙师盟就不能相互扶持吗?”
“恐怕不能,各门各派有自己的利益,不打起来就算克制了。”
“难道成立了仙师盟,原来的各门各派就不存在利益之争了?”
“把各门各派拆了,只剩仙师盟,那不就没有门派利益了吗?”
“那会更糟糕。”
“为什么会更糟糕?”
“因为资源不宜集中。新月教走的路线就是将底层空心化,一切资源集中到顶层。结果怎样?你去巨食国走一趟就知道了。”
“将资源集中到顶层,不是更利于你这种天才吗?你不是可以拿到更多资源吗?”
张纯风摇头:“确实会如此,但显然对底层人是不公平的。这会使得我们陷入道德洼地,映入心底就是道德成本。”
“但是,如果把资源分散在底层,用于那些庸人,那岂不是一种浪费?”
张纯风一听,脸色冷峻,瞪了葛芙一眼:“葛掌门,你何以断定,底层就没有天才呢?”
葛芙感到很不舒服,别过脸去,打了个哈哈:“我就那么一说,张少侠别误会。”
张纯风冷道:“我们修仙无非求个自在,如果以不义的方式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我们的心便会染上污渍,成仙无望。”
葛芙很尴尬,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她便告辞而去了。
南宫珠放下筷子,笑道:“至于那么严肃吗?人家来祝贺你,你却训了人家一顿,好像不太合适哦!”
张纯风喝口茶,回道:“我就感觉她的想法和新月教如出一辙,没忍住就……”
他叹口气,又喝了一口。南宫珠说道:“算了吧,难不成她是新月教的暗桩?”
张纯风却摇头:“想当初,她不顾自己生死也要和新月教搏斗,怎么看也不像新月教的暗桩。况且,清虚宗的暗桩是鹿山,这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不就得了,想那么多,还不如帮我想想,怎么把刘半仙弄出来更实际。”
张纯风点点头:“也是,你身上那刘半仙也该想办法处理了。”
“你想到办法没有?”
“那倒没有。”
“白说。”
张纯风笑笑,拿出隐仙图,挂在墙上,说道:“我们再试试移魂大法呗,说不定刘半仙这次想通了呢!”
南宫珠摇头:“我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
说完,她跨步钻进图画里。张纯风带着剩下的饭菜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里面那傻子的身边。
没有灵魂的家伙就像木偶,傻傻的。
两人照旧行事,但刘半仙还是那副熟睡的样子,结果依旧无功而返。
南宫珠苦笑,和张纯风走出画卷,却见桌前坐着一个熟悉的人,正是陆九诚。
他喝着茶,抬头看向两人,露出一个笑脸。
张纯风和南宫珠行了一礼:“大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