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起来,依旧平静如水,但手中马鞭已抽在那人身上,一条血痕当即出现。
那人咬着牙,不敢哼一下,委屈写满了一脸。
女人看在眼里,却不为所动。她冷道:“你有什么委屈的?你没看好少爷,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随从赶紧低下头,连连说道:“是小的错了,是小的没保护好少爷!”
“既然错了,那就认罚,你们有意见吗?”女人掏出一把小刀,耍了耍。
“没意见,没意见!”随从急道。
“很好,”女人便将刀平放在地上,“你们三个,各有一次机会。我旋转小刀,刀尖指向谁,谁就可以拿起小刀,给另外两个人各捅一刀。”
钟胡云抗议:“怎么算上我?我不干!”
“你犯了错,你没资格逃避!”女人淡淡道。
“我是你儿子。”
“少啰嗦!”
女人说着,小刀已经转动起来,两个随从冷汗直流。
小刀渐渐慢下来,眼看刀尖就要指向其中一个随从,女人剑诀暗转,那刀尖最后便指向了钟胡云。
两个随从面露惧色,钟胡云大喜,抓起小刀,接连刺向两人的心口。
女人笑了起来:“看来你也没傻到哪里去!”
钟胡云得意:“那当然,两个人都死了,我就不会挨刀子了!”
“你别骄傲,打你的人还在对岸呢!”女人目露寒光。
“我要去他们碎尸万段!”钟胡云吼道。
龅牙冷笑:“你用什么将他们碎尸万段?人家没出手就将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你怎么打?”
女人怒道:“我儿被他打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不这样算了,难道你还要跟他打一架吗?”
“打就打,我还怕了他?”
龅牙叹口气:“你可知道,他所过之处,有多少宗派作死作没了吗?”
“我不管,这仇我非报不可!”女人很坚决。
龅牙火气上来了:“你是不是非要把钟家弄得家破人亡你才开心?”
“放屁,我们那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两个人?”
“这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吗?就是十万人的军队里,人家也能出入自如。”
“我不信,我自有办法,你别坏我大事即可!”
龅牙火冒三丈:“你要报复的话,出去桃坞报复,别拖我桃坞下水!”
“什么你的桃坞?我没份吗?况且,爹还喘着气呢,什么时候你成坞主了?”
龅牙气得要死,拂袖而去,却在楼梯口撞见一个人。
那人七十来岁,童颜而发,一身丝绸青衣。他靠在墙边,悠哉悠哉嗑着瓜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龅牙问道。
“非也非也,不是我在这里干什么,而是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杠精石弥勒?
张纯风大喜。
只听钟胡云唤了一声:“爹!”
张纯风下巴差点惊掉了,这石弥勒是钟胡云的爹?
这麻烦大了,刚才打了他儿子一顿,现在却要求他给南宫珠解除刘半仙的人格寄生,要不要开这种玩笑?
只见石弥勒对钟胡云点点头,又对龅牙笑笑。
龅牙说道:“张纯风来到府里,不好对付,你去给他同伴看个病,打发走了即可。”
石弥勒摇头:“非也非也,你怕什么?张纯风有求于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龅牙半信半疑:“什么办法?”
“非也非也,不是什么办法,我只是可以在他脑袋里植入自杀的念头,到时我们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钟胡云喜出望外:“爹就是厉害,等他死了,我便将他碎尸万段!”
石弥勒一听,皱了皱眉,转身上了楼梯,留下一句话:“非也非也,人都死了,碎尸万段有什么用?”
张纯风将视线拉了回来,收了幻术,愁眉不展。他喝了口茶,伸手一指,封了丫鬟穴道。
丫鬟刚想开口,又被封了哑穴。南宫珠疑惑:“怎么了?”
“石弥勒要在我脑中植入自杀的念头,我们先撤。”张纯风低声说道。
南宫珠吓了一跳,点头同意。张纯风便将丫鬟藏在船底,再放出一张符纸,化成南宫珠的样子,接着再幻化出一个自己。
最后,他放出流光珠,两人当即消失,出现在钟府的一间杂物房里。
张纯风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幻象里,周围一片安静。等了好一会,龅牙和石弥勒才坐船过来。
两人先后走过来,均笑容满面,相互介绍一番,各自落座。
石弥勒打量了一下张纯风,又打量了一下南宫珠,一脸疑惑。
“两位何以隐藏灵魂波动?老夫有点看不懂!”他问道。
张纯风暗爽,回道:“我们原本就这样,可能是被刘半仙暗算,动了手脚吧!”
“非也非也,刘半仙是谁?”石弥勒似乎没听说过。
“瀛洲岛的一个人,他偷了半部《移魂大法》,还将他的意识寄生在旁边这位南宫姑娘的其中一个人格里,说什么世上无人能解,就算是石大师也无能为力!”
石弥勒一听,胜负心立马被激起,说道:“非也非也,这刘半仙未免也太小看人了,我有整部《移魂大法》,他不过偷了半部,竟敢如此夸大海口,井底之蛙。”
张纯风暗喜,又问道:“有了整部《移魂大法》就可以解除刘半仙的意识寄生吗?”
“非也非也,我的《移魂大法》岂是随便能学的?一般人,我就是扔给他,他也学不会。”
“石大师能否扔给我这个一般人看看?”
石弥勒立马警惕起来,随即笑道:“非也非也,我的《移魂大法》岂能随便让人看?”
“沈家不是看了吗?刘半仙不是看了吗?也不差我一个吧?”。
“非也非也,沈家是从我手上骗去半部的。”
正说着,突然一阵紧急锣响,龅牙和石弥勒连忙站了起来,往内院看去。
马上来了个随从,火急火燎,说道:“不好了,老爷晕过去了。”
龅牙一听,连忙飞下船去,极速奔向戏台所在地。石弥勒犹豫一下,也跟了过去。
张纯风将自己的幻像化成一只蚊子飞过去。只见戏台上几个唱戏的有些不知所措,周围一阵慌乱,一群人围在一起,桃坞之主估计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