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疾风般来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犯人面前,手狠辣一掐其中一人的下巴:“说,陆凛把你们抓过来到底想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
鼻尖泛过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他还没回味过来,腰腹突然遭受一击重创。
原本手脚被绑住的犯人不知道怎地将手解脱了出来。
等他再反应过来,想要反击,身体却莫名发软。
另外两个犯人也挣脱了束缚,三人一拥而上将无心制服。
陆凛冷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若想知道,不如亲自问本官好了。”
无心才知道自己上当的,可是他身体软绵绵的,压根没有逃跑的能力。
现在换他被绑上了十字架。
陆凛站在他面前,仔细辨认了一番,才想起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有一次皇宫寿宴,献舞的舞女突然在跳舞的时候趁众人欣赏舞蹈不注意的时候将手腕上的金手镯褪下,变成长剑朝皇后冷凝心刺去。
冷凝心暴虐无良,树敌颇多。
当时生死一刻间,有个厉害的护卫从天而降,制服了刺客舞女,结束了混乱的路面。
这舞女当场就被诛杀。
当时他暗叹这个护卫的武功高强,便留心多看了两眼,没想到他二人竟然还有交锋的机会。
得亏他不敢大意,用了皇上赏赐给他,独家秘制的最厉害的迷药,不然还不要教他逃脱了?
“原来是你,你是皇后身边的人。”
陆凛想起他是谁后发出一声讶异。
无心却没打算理他,只冷笑了一声。
陆凛装作不知道他的来意,盘问道:“说吧,你夜谈府衙到底想干什么?皇后娘娘指派你来岐城干什么?”
无心嘴硬,可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他冷声道:“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你尽可以不说,你是皇后身边的人,我也不能逼你太甚,乃要给你留三分颜面,我直接让人押送你回京,交给皇上处置便是。”
无心仍冷着脸。
他是不会配合的,陆凛休想从他嘴里撬出半个字。
陆凛用迷药困住了无心,又给他下了软骨散,关了一夜,也没见到他的同伙前来救援,便推测只有无心一人前来刺探消息。
皇后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不可能派多人到这里来的。
毕竟刺探情报这种东西也不是以量取胜。
无心被押解回京,为了防止他逃脱,陆凛让人给他又下了一次软骨散。
无心一被送走,他心无疑虑地去了元家,见了元慕寒夫妇,说明来意还有原委,元慕寒夫妇对他也不设防,领着他就到了威远镖局,见到了萧祈陵。
陆凛一看到萧祈陵那容颜,便能断定他是皇室血脉,跟皇上真的长得太像了。
“拜见七皇子。”
他一掀衣袍,跪了下来。
萧祈陵亲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大人不必客气。”
“嗯,七皇子,来刺探之人微臣已经设计抓住了,并且已经遣送回京,交给皇上处置了。”
萧祈陵会心一笑:“本皇子已经知晓,陆大人好才好。”
陆凛可不敢居功自傲,仍十分谦虚:“眼下七皇子的安危最重要,既然皇后娘娘已经有所怀疑,虽然这第一波探子被我们识破,逮住了,可难免会有第二波、第三波……七皇子还要另择良地安置。”
萧祈陵点头:“陆大人说的是。”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他平滑微邃的目光一环众人。
姚窕对这个世界的版图不熟悉,也没去过很多地方,可推荐不出来,倒是陈彪走南闯北的,去过很多地方,能推荐得出来。
可他推荐的青城虽然好,地广人稀,安静祥和,没有纷争,也不容易引人注目,可一旦去那了,就远离了这里的熟悉的人。
大家总不可能全部跟着他迁移吧,那也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元宋眼睛圆碌碌转着,突然道:“七公子,不若你回你的家乡?那里你也熟悉,即便没有我们在身边,你也能照料好自己。”
萧峯南却轻轻摇摇头:“没用的,皇后一党势力遍及整个皇土,只要她想,不管我们逃到哪很快都会被她找到,若大家四散,反而不能彼此照应。”
元澈眼瞳漆黑,拢着一团雾气般思索了半天,道:“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若七皇子去京城吧!那里离皇宫近,若皇后真的想对付您,皇上也能及时派人增援,保护您。”
姚窕心头一激,这么快就要过渡到宫斗剧本了?
不过,她瞧了瞧几个孩子,现在也不小了,到了施展宏图抱负的一天。
“况且爹爹不久将参加会试,我们迟早都要进京的啊!”
他自己也很想看下最繁荣富庶的京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元澈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众人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面对皇后这种多疑的人,待在她眼皮子底下倒是安全很多。
“好吧,本官送密信到京城,询问一下皇上的意思。”
“嗯。”
无心被押解回京,是悄悄的,秘而不发。
萧揽袂有意拖延,直到冷凝心发现不对劲了,无心被陆凛当场抓获,押解回京,交给萧揽袂处置的消息才传到了冷凝心的耳朵里。
无心就算跟在她身边多年,对她来说也就是个供她使唤的下人,别说被抓,死了她都不心疼。
她得知消息最关心的是无心有没有招供,她甚至想到了让人去大牢将他毒死。
可无心被严厉看管起来,想要接近没那么容易。
冷凝心本以为萧揽袂要一直审问,可萧揽袂收到陆凛传回来的密信后主动先去了冷凝心宫里。
萧揽袂不发难,冷凝心也就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用了一会膳,萧揽袂像是没什么胃口般放下了筷子。
冷凝心假模假样关心:“皇上有烦心事吗?”
“确有一桩。”
冷凝心微微扬起下巴,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皇上请说。”
萧揽袂吁叹了一声,声音透着疲惫:“朕这些年越来越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太子开始学着管理朝政,办成了不少大事,朕心甚悦,不若朕提前退位,让他继位如何?”
他突然这么说,冷凝心可没感觉到开心,面色反而冷凝。
她起身,朝萧揽袂行了一礼:“皇上正值春秋鼎盛,怎么会力不从心呢?太子还小,怕难担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