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窕直接道:“妈妈,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们也是各需所需罢了。”
既然是谈生意,合作关系,还不如坦白点,开门见山。
老鸨虚伪的笑容僵凝在嘴角。
姚窕她不需要她的虚伪客套,她也就不装了。
“元夫人,既然您已经来了,那就给我支个招,我要怎么做才能在一天内赚到十万两?”
“跟我上来。”姚窕迈开脚步就往楼上走,老鸨等人赶紧跟上。
不说老鸨,其他人也好奇,想跟着学点生意经,没准以后可以用上呢!
在二楼走廊上,姚窕手抓着栏杆。
醉春楼的门口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两个身量高大的汉子正在跟门口揽客的姑娘发生争执。
“什么,入场费竟然要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一大汉恼怒道。
“这是醉春楼的规矩。大爷,您要是出不起这个钱,就别逛什么窑子了,回家搂婆娘上热炕头更好些!毕竟婆娘不要钱!”
“我呸!”另一大汉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就你们醉春楼这些烂货色,值得爷掏十两银子进去看你们?看了还要再花银子才能干别的。”
“隔壁的红香坊可比你们便宜多了,年轻漂亮的姑娘不仅多,伺候人的功夫还比你们好。”
这红香坊可是最低等的勾栏贱院。
听着大汉拿红香坊的姑娘跟她们相比,这可把揽客的两位姑娘气坏了。
一姑娘直接回怼:“大爷要是喜欢红香坊的姑娘,只管转头左拐就是了,慢走不送。”
“呸,什么玩意。”
两个大汉气呼呼地走了,转头就进了隔壁的红香坊。
两个姑娘气得脸色通红,胸口起伏,仍是一脸生气。
姚窕看了一场热闹,同样觉得这醉春楼定价不合理。
“妈妈,十两的门槛是不是太高了?”
大概只有权贵富家出身的人才能随随便便一掏就是十两,这大部分客人就被隔绝在外了。
老鸨叹息一声:“可是我们醉春楼本来就不是那种低等的勾栏贱院,要是收那么低的入场费,拉低姑娘们的身价不说,还会损害醉春楼的名声。那些权贵富流肯定不会买账的,我不能得罪了他们。”
“不过因为收费差异过大,我们醉春楼这两年收益下滑,确实被红香坊等下贱勾栏抢走了不少生意。”
老鸨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哀愁。
流失了客源,也就相当于白花花的银子在流失啊!
姚窕转了转眸色,计上心头。
或许她可以再卖牡丹一个人情。
“妈妈,若你肯再卖我一个人情,我立马就给你出一个锦囊妙计,让你解了眼下被抢走生意的燃眉之急可好?”
老鸨眼前瞬间一亮:“元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她并没有不相信姚窕能力的意思,她只是过于激动和惊奇,才脱口而出。
“是的,只要你答应让牡丹今晚可以自己挑选入幕之宾,我便帮你。”
猛然提及到自己,站在身后的牡丹心口一热。
恩人她又要帮自己了?
老鸨怔了一下,随后便答应下来:“好,成交。”
她虽然爱财,断不会为牡丹一晚的蝇头小利丢失了长远的赚钱之计。
姚窕徐徐道:“既然红香坊低贱,入场费低,有姿色的姑娘却不少,而醉春楼有美貌姑娘,其他方面高端大气上档次,入场费居高不下,为了笼络不同层次的客人,不若依据客人三六九等的身份,将入场费也分设成几个档次。”
“比如雅座和包间对应高档入场费,专门接待有身份的贵客,而外厅走廊那些席位可以对应交了低一点入场费的客人,接待普通客人,这不就完美解决了?”
“你既不得罪那些有身份的客人,也可以接纳身份低一些的客人,还可以将他们区别开来。这样有身份的客人看着表演,再对比那外面的客人,还会生出一种优越感来。”
老鸨伸手一拍自己的脑门:“还是元夫人脑子好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样一来,她不用担心坐有空席,姑娘表演不卖座,还要将各种阶层的客人的心牢牢抓住,那些低等客人还会以能进醉春楼为荣,打响醉春楼名声。
届时那红香坊还有什么竞争力?
姚窕淡淡一笑:“至于今晚如何在一夜之间赚到十万两,妈妈,你看见对门附近卖干花的没有?”
“看见了。”老鸨忙回答。
“我们在这站了大半天,也没见几个人进去买干花,说明生意就不怎么好。妈妈,你要是过去跟店主人说低价收购他的干花,他肯定欣然接受。”
老鸨面露惑色:“买他的干花有什么用呢?”
这老鸨还不开窍,脑袋属实有点不灵光,只会耍横拼蛮了!
不过姚窕没表露出自己嫌弃,还是耐心解释了:“你楼里的姑娘接客,客人要离开之际,心情好,大方的,总会打赏服侍他的姑娘吧!今夜你就可以借鉴。”
“你将那些干花全部买过来,让人扎成一朵,三朵一束,五朵或者十朵一捆,明码标价,摆放在醉春楼门口售卖,或者放在客人的桌上。他们看表演看得兴起,还不疯狂愿意掏钱买花赠美人?”
“这跟街头耍杂技的,大家看了杂技要给钱是一个道理。”
老鸨这才明悟了。
她真恨不得把姚窕供起来,她就是财神爷转世啊,脑子怎么能那么灵光?
“为了笼络住客人的心,让客人常来,你还可以弄一些专属刻牌,让客人办会员。比如一次性交一百两送一百二十两,下次来有优惠或者送酒什么的。”
“动动你的小脑筋。”
老鸨听着她的建议,眼前真仿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整个人豁然开朗起来。
“元夫人说的是,这些生意经我真要跟元夫人好好学习。”
姚窕扯了一下唇:“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教你,我还要带孩子呢!”
“没事,这好办,我可以帮元夫人在镇上买一栋宅子,你把你的夫君还有孩子都接过来,我可以时常上门请教。”
昨日打手回来已经跟老鸨形容过姚窕家境的,家徒四壁,贫穷破落,不是一般的差。
“不必了,我没什么兴趣。”姚窕内心翻了个白眼,直接拒绝了。
她可不想跟青楼的老鸨扯得太深,也不想接受她肮脏的手赚来的钱。
志不同,不相为谋。
“那好吧。”老鸨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强求。
人各有志,何况姚窕现在就是她的财神爷,她得小心供着,可不敢得罪了人家。
她也不是那么没眼力见的人。
姚窕已经帮她很多了,她不能人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