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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一切已妥,是否即刻以飞鸽传书,送往京城?”

副将搁下笔,目光中带着恭敬,转向蒋乐游询问道。

蒋乐游微微颔首,从副将手中接过那封尚带着淡淡墨香的书信。

信纸在他指尖轻轻摩挲,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他缓步至鸽笼旁,从中精心挑选出一只羽翼丰满的信鸽,亲手将副将精心撰写的密信绑于鸽足之上。

鸽羽轻颤,似乎也在期待着即将传递的重要消息。

沉吟片刻,蒋乐游又向副将下达了新的指令:

“你即刻率领数名精干之士,前往与裴清会合,务必说服他留于我军之中,共谋大业。”

语毕,他眸光里闪烁着一抹不容丝毫动摇的坚毅。

蒋乐游在心中细细盘桓,裴清若能留在自己麾下,无疑能为大军增添诸多裨益。

试想,若将他推至别的军营,恐怕无人胆敢收留这位特立独行的裴清。

倘若此番战役大获全胜,自己便可向女帝禀明裴清的赫赫战功。

届时,在舆论的重压之下,即便是许时薇,也未必能轻易对自己与裴清施以惩戒。

然而,一旦战事失利……

那整个大庆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到那时,一切恩怨纠葛,又岂会再有人去计较?

副将闻言,心头猛地一颤,自家的将军竟有意将裴清留在军中,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令他震惊不已。

然而,他深知将军行事必有深意,自己身为麾下,首要之务便是无条件遵从将令。

“遵命!”

副将应声,正欲转身离去,脚步却未及迈出。

就在这关键时刻,蒋乐游轻轻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思量之色:“罢了,罢了。裴清出身显赫,派你去恐有不妥,还是本将军亲自走一趟更为妥当,方能显出我等诚意。”

“是!”

副将应声驻足,稳稳立于蒋乐游背后,心中却暗自嘀咕。

在他看来,裴清无非是个仗着家世的纨绔子弟,即便出身显赫,也无需劳烦将军大人亲自出迎。

这番念头,他仅是在心底轻轻掠过,未曾吐露半句。

毕竟,不久前他还苦口婆心地提醒将军需谨言慎行,此刻自己若口无遮拦,岂不成了言行不一?

万一这些闲话不慎传入裴清耳中,那小子若心生芥蒂,给自己小鞋穿,可就得不偿失了。

“扑棱棱——”

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打破了周遭的静默,似乎也带着几分微妙与不言而喻的意味。

蒋乐游缓步迈出军帐,轻轻扬手,那只承载着重要信息的信鸽便振翅高飞,划破天际,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随后,他迈开步伐,朝着马厩悠然行去。

“将军,此行我们只带这十位护卫吗?”

副将紧跟其后,目光在寥寥数人的队伍上徘徊,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蒋乐游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他利落地跃上马背,英姿飒爽。

“我们是去迎接裴清,非是奔赴战场,这十位勇士,足矣!”

副将闻言,眉头依旧紧锁,似乎心中的顾虑并未因此消散。

“可是将军,倘若裴清真如女帝所言,心怀不轨,意图谋反,我们这区区数人,恐怕……”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忐忑。

蒋乐游的目光在副将脸上停留片刻,仿佛能洞察其内心的波澜,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兵贵精不贵多,更何况,裴清究竟是何心意,尚未可知。我们此行,既是试探,也是诚意。放心吧,一切自有定数。”

言罢,他轻挥马鞭,骏马应声而动,一行人便在这略显沉重的氛围中,踏上了迎接裴清的路途。

裴清此刻心中的盘算,对他们而言仍是一团迷雾。

倘若他真怀揣着叛逆之心,仅凭他们这寥寥数人前去探其虚实,岂不是如同稚羊踏入饿虎之口,凶险万分?

“你的忧虑,未免过于杞人忧天了。”

蒋乐游轻轻摇头,对副将的顾虑不以为意,“裴清,身为裴老将军之后,本可安享荣华,做一个逍遥自在的贵公子,而今,他却毅然决然地领兵奔赴前线,这份勇气与忠诚,岂是心怀不轨之人所能拥有?谋反之说,从何谈起?”

在蒋乐游眼中,即便是整个庆国风雨飘摇,裴清也绝不会踏上那条不归之路。

毕竟,在这个国度里,他的忠诚早已如磐石般坚定不移。

此番侵扰庆国的,非同小可,乃是与裴家结下不解之仇的乾国。

料想乾国铁蹄一旦踏破庆国疆土,首要索命的,定是裴清无疑。

试想裴清若真有谋逆之心,又怎会自投罗网至此?

莫非他竟妄想投奔乾国,以求自保?此念实在荒谬。

故而,在蒋乐游眼中,裴清亲临前线,唯有与乾国决一死战一途可选。

这也正是他接到女帝旨意后,心中愤懑难平之缘由。

副将闻蒋乐游言,一时语塞,只能嗫嚅道:“将军所言极是,是属下冒失了。”

“启程吧,世事难料,或许正有他人觊觎着裴清的才能,咱们可不能慢人一步,错失良机!”

蒋乐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轻扬马鞭,引领着坐骑朝裴清一行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副将与众随从见状,亦是迅速翻身上马,紧随其后,马蹄声在旷野中回响,交织成一曲激昂的行军乐章。

自裴清送别了姜卫才与古力两位城主后,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仿佛每个人都怀揣着迫切的心情,欲将脚下的土地迅速抛诸脑后。

半日光景转瞬即逝,他们已疾行了数十里之遥,沿途风景如电影般掠过,却无人驻足欣赏。

恰在此时,一名斥候自前方如箭离弦,疾驰而归,灵巧地勒缰于裴清马车之前,神色间满是恭敬,朗声禀报道:

“启禀少将军,前方十里之处,我等探得一股铁骑,约莫十余人,正疾速朝此方向逼近,其意图不明。”

闻听此言,裴清不禁微微一愣,眉宇间闪过一丝讶异。

铁骑?

这意味着对方定是身披战甲、手持兵刃的将士无疑。

然而,他们究竟所为何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裴清心中笼上了一层迷雾。

坐在前方马车驭座上的裴景同亦是面露疑惑之色,压低声音揣测道:

“少爷,这些人莫非是女帝派来的追兵,欲将我等擒拿归案?”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闻裴景同之人,无不变色。

诚然,以他们如今的实力,女帝亦不足为惧。

但他们终归是女帝麾下之人,裴景同这话一出,心底难免生出几分不由自主的忐忑。

裴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笑骂道:

“景同,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等如今兵精粮足,人数更是多达两千有余,倘若真是来抓咱们的,区区十几人,岂不是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