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成均手顿在半空。
听人劝,吃饱饭。
许成均可不会仗着自己是亲爹的缘故,就擅自去做决定。跟他比,黎响才是那个更了解许辛苑的人。
“咋地,我妹睡着了?”路成岩扭头,不明所以,伸手推了下许辛苑,“妹…… ”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他的许叔整个人飞起来,撞到窗户上,整个人飞到院子里,直接摔在地。
黎响扶额。
乔占东是目瞪口呆。唯一淡定的是乔子晏,甚至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还凑过去跟许辛苑说:“老大婶婶,你这个兔头都啃半天了,是天生不爱吃吗?你要是不爱吃,我可以帮助你呀?我可是助人为乐的好孩子。绝对不浪费一粒粮食的人。”
许辛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因为刚刚小睡了一下,人呆呆的,反应有些迟缓。
听到乔子晏的话,下意识把兔头往嘴里放。
“……子,吃饭了。”
路成岩看到这惊悚的一幕, 默默地把话补充完整。
随后像是刚回过神来似得站起身,连鞋子都没穿,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鞋!”
小心脚。
路成岩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脚,他现在只想弥补自己的过失。许成均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会武术,功夫了得。
否则也不会走南闯北,立下赫赫战功。
可刚才许辛苑出手猝不及防,力气又十分大,一下子就把他挥了出去。许成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反应,就这他也被直接打到外面,重重地摔了一下。
他摔了个结实,躺在地上半天没动。
就是感觉腰扭了一下。
“啊!”
一声惨叫。
许成均无语的想要踹路成岩一脚,平时那么稳重的大煞星,怎么就跟个缺心眼的大傻子似的,不穿鞋就从上面跳下来?
“扎着脚了吧?”
“爹, 你没事儿吧?”
两人同时开口。
一个眼底透出冲天的嫌弃,另外一个带着浓浓的不安。
这傻子!
完蛋,干爹生气了!
“我以为地上没玻璃就没事。”谁能想到,还有钉子。
路成岩觉得自己走霉运,不然明明看好没有钉子,才敢跳下去的。
怎么就中招了呢?
“你别动,我先扶你到一边去,把脚上的伤处理一下。”
乔占东也是服气,吃个饭也能吃出一身伤来,说出去都没人信。
他出来的时候,还给路成岩拿了鞋,路成岩一只脚穿上鞋,蹦跶着往旁边走。乔占东把人放在一旁,又过来扶许成均。
“许叔,您伤着哪儿了?”
许成均面无表情:“腰闪着了,没什么大问题。”
腰闪着还躺在地上,那可不是一般的大问题。
乔占东不敢轻举妄动,就说:“您稍等下。”
他出去喊人,正好碰见李京飞过来,于是两人合力,把许成均送到医院去。
出门前,乔占东还叮嘱儿子。
“子晏,你把炕烧上。”
“好哦!”
乔子晏吃饱了,慢吞吞地下地干活。
许辛苑怔怔回过神,看向门口被运走的许成均,有点难过地问黎响:“我刚才伤到老许了?”
“嗯。”
黎响绝望。
“我去看看老许?”许辛苑问的小心翼翼的。
黎响深深地叹了口气,安慰她:“你要去医院,不如顺便做个检查?让大夫给你看看,你到底怎么了?你去医院的话,那些人会不会察觉到你的不对?”
“不知道。”
好诚实的回答。
黎响一时间被难住:“可你这样也不行。”
他们都知道,许辛苑的身体绝对出现了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他们根本搞不清楚。
“你把手给我,我给你把个脉。”黎响开口,许辛苑就把手伸了过去。
她另外一只手还拿着麻辣兔头,吃了两口又嫌弃地放下。
黎响挑眉:“你不是最喜欢吃麻辣兔头的吗?怎么这次做的不好吃?”
“不知道,我就是不太喜欢吃辣的。我想吃酸酸的东西。”想到酸酸的李子,许辛苑嘴里口水横流。
黎响按住她的脉搏,听着她话说时,却一心二用。
她的身体很好。
各种意义上的好,而且,越来越像个人了。
就算是去医院看病,做检查,大夫也只会觉得,这个是个心跳稍微有些慢,身体体温偏凉,但很健康的正常人。跟之前把脉的感觉,完全不同。
“你的身体没问题。”黎响不想她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放轻松。你力气大,有些失控的事情,还是要跟爸爸和路哥说一声。让他们也有个心理准备。另外,这段时间,你就别去学校了。”
黎响害怕她伤到小孩子。
许辛苑闷闷地点头:“听你的。”
“那你先吃饭?”就剩她没吃完了。
许辛苑看着手里的兔头,起身下去,拿了一瓶醋回来,倒了半碗醋。她生猛地把兔头扔进去,泡了一会儿拿起来,就这么欢快地吃了起来。
黎响震惊。
力气变大就算了,口味也变得这么奇怪吗?
医院。
大夫给许成均检查,确定没有大问题。
乔占东就松了口气:“你在这儿照顾许处,我先回去看看那个受伤的?”
李京飞闻言,点头:“你去,这里交给我就行。”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乔占东拿着纱布和紫药水往回走,回到家给路成岩包扎伤口。
路成岩脚包好,他就让乔占东骑着自行车送他去医院。
“你这样咋去?还是在家里养伤吧。”乔占东说什么都不同意他瞎折腾。
路成岩说:“去吧,反正今天晚上,家里也没有地方住。对了,还要麻烦你,找人帮忙来把窗户装上。就说,这边也想换上带玻璃的。”
“好,你放心。”
乔占东也是够无语的。
他之前听人家说,黎响家里的窗户总是换来换去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是窗户不行吗?现在答案揭晓,乔占东满肚子只剩下无奈。
他不禁看向屋里趴在炕上动不了的黎响,又想起东屋放修好的炕。
果然长得越好看的姑娘越危险。
他就没见过比许老师还好看的女同志,这么好看的女同志,一般人也是无福消受的。
乔占东骑着自行车把路成岩送到医院,然后就和李京飞一起走了。
他们爷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颇有点萧瑟的感觉。
许成均闭上眼睛,拒绝交流。
他现在根本不想看见路成岩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