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丫笑着点头:“婶子说的是。”
“哎,你婶子虽然不识字,但道理还是懂点。”说着,她自己先笑了。
焕丫没说话,但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不冒犯也不显得疏离。
老刘笑够了,才说:“我说真的,我其实也想请你做席面来着,但家里那边还没完全定下来,而且,我也不晓得你做一次收多少。”
她转过头看着焕丫,想问焕丫这胡秀琴去请的时候给了多少,但又觉得打听这事儿显得自己有点心机,便换了说法:
“我家也是三天,不过我只打算请正席的那天,菜没他家这么多,也就六菜一汤,你看看多少价格合适?”
焕丫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地里的粮食全都收完,紧跟着税收结束后,村里摆席的人才会开始多起来。
这一年到头也就这个时候大家空闲时间多点,手上有点闲钱。
是以,老刘问,她便说:“若是只做一天,两顿饭,六菜一汤的话,桌数在五到十桌,都收两百六十六文。”
焕丫仔细想过做席面的价格问题,还跟宋母商量过。
像秀琴婶子家里这样,能够拿出一两银子来给主厨的,在山村那是少之又少,多数人请也只是请正席那天,且需要做八菜一汤的也不多,所以要是按照秀琴婶子给的价来收,估计没多少人会请她。
可要是太低也不行,会拂了秀琴婶子的面子,对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思来想去,她最后跟宋母定了个吉利的数,只做正席一天,六菜一汤两顿饭且桌数在十桌以内,或者超个一两桌的,都收二百六十六文。
要是八菜一汤,那就按照三百文一天来收。
其他的,就根据主人家要求的菜品和其他的来看,要是太复杂的,她自然也会加点。
比如像明日她要做的小米鲊,就比其他的菜要复杂,所以按照秀琴婶子给的一两银子来算,她在这里做的还是三百多文一天。
而报出去的价格两百六十六文一天,六菜一汤,价格在人能接受的范围内,跟那些其他的厨子也差不太多。
老刘听到这个数字时,却是愣了一瞬,问:“两百六十六文,一天两顿?”
焕丫点头,其实这个价格可以往下低一点,但婶子说过,要是一开始就给最低价,人只会往下压,还不如一开始说高一点,这样人往下压时还有得赚。
做菜毕竟是个苦力活,比起那些在码头上扛包的男人来说,只累不轻松。
码头上干一天包饭还五十文,她这个价格真要算起来,也不会太高。
然,让焕丫没想到的是,老刘笑了声,道:“我还以为要好几百文。”
说实话,胡秀琴家在他们上河村算是有钱的了,不然也不会供得起孩子读书,还娶的是镇上的姑娘。
所以在焕丫说之前,老刘一直想着,要是不超过六百文,她都能跟家里商量商量,谁想到这价格居然这么低。
老刘对焕丫说:“要是一天只要这么多,那我直接跟你定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