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荆棘玫瑰(新芽篇)
玫瑰园的晨雾还未散尽,六岁的小玫瑰踮着脚尖凑近监控屏幕。她遗传了父亲漆黑的瞳仁,此刻正倒映着闪烁的红点——那是永恒手腕上的定位器在报警。
\"妈妈!\"她攥紧蕾丝裙摆奔向花房,\"永恒的位置在移动!\"
覃舒予手中的园艺剪应声落地,淡蓝玫瑰\"永恒之心\"的汁液溅在雪白围裙上。她扑向操作台调出全息地图,代表永恒的绿点正以惊人速度逼近玫瑰园东侧悬崖。
\"昀之在董事会...\"她指尖发颤地按下紧急通讯键,却发现信号被屏蔽。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五年前产房外的枪声仿佛又在耳畔炸响。
\"妈妈看!\"小玫瑰突然指向玻璃穹顶。晨雾中有无人机群掠过,每架都悬挂着盛氏竞争对手\"青藤生物\"的徽标。
覃舒予将女儿塞进防弹花柜:\"数到一千再出来。\"她扯断\"永恒之心\"的枝条,淡蓝汁液在掌心凝成微型追踪器——这是盛昀之去年研发的植物纳米科技。
悬崖边,永恒正被机械臂箍在防护栏外。五岁的小姑娘竟在咯咯笑,肉乎乎的小手抓着对方金属关节:\"叔叔的胳膊会开花吗?\"
蒙面人愣神的刹那,覃舒予的玫瑰枝条已缠上他的脚踝。纳米汁液渗入电路板,机械装甲瞬间绽放出淡蓝玫瑰,将歹徒裹成花茧。
\"妈妈!\"永恒扑进她怀里,\"那个叔叔说要带我去看星星...\"
爆炸声截断童言。更多无人机从雾中显现,机腹弹出盛明远的全息影像:\"二十年了,盛家的玫瑰还是带刺。\"
覃舒予将永恒护在身后,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玫瑰刺扎破皮肤,鲜血滴在悬崖边的帕尔玛玫瑰上,那些花朵突然诡异地扭动起来——这是盛昀之埋设的生物防卫系统。
\"你以为毁掉实验室就结束了?\"全息影像在枪林弹雨中扭曲,\"当年注射在你丈夫体内的纳米虫,可是最喜欢玫瑰的香气...\"
话音未落,银色迈巴赫冲破雾霭。盛昀之跃出尚未停稳的车,机械义肢在崖石擦出火星。他手中握着青藤总裁的颈环,暗红液体正从指缝渗出。
\"解药。\"他将颈环碾碎在悬崖边,\"或者你女儿的心脏。\"
全息影像突然扭曲成盛昀之的脸——年轻了二十岁,正是他们初遇时的模样。\"还记得这个程序吗?\"机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你亲手写的生日礼物,现在成了杀你的刀。\"
永恒突然挣脱母亲怀抱,踮脚触碰全息影像:\"爸爸的眼睛在哭。\"
那瞬间,所有无人机同时凝滞。小玫瑰从花柜爬出,腕表投射出密密麻麻的代码——她竟破解了母亲当年的示爱程序。盛昀之的机械义肢突然反向缠住自己脖颈,纳米虫在血管中暴动。
\"不要!\"覃舒予将永恒塞给赶来的陈默,徒手掰开丈夫的义肢关节。二十年未愈的旧伤迸裂,她的血与他的机械润滑油混作一处,滴在悬崖边的玫瑰丛上。
奇迹发生了。沾血的帕尔玛玫瑰突然疯长,藤蔓绞碎无人机群。盛明远的尖叫中,永恒捧起一朵绽放的机械花:\"爸爸说,玫瑰知道回家的路。\"
当特勤队赶到时,只看到相拥的一家人。他们身下的悬崖开满淡蓝玫瑰,每片花瓣都闪烁着纳米微光。小玫瑰在记事本上画着复杂公式,永恒枕着机械花瓣酣睡。
深夜医疗舱内,盛昀之抚过妻子缠满绷带的手:\"当年你问我为什么种玫瑰...\"
\"因为爱会生根。\"覃舒予贴上他心口的伤疤。监测仪突然蜂鸣,他们体内纳米虫的波动竟完美共振——二十年前的毒药,成了永生契约。
玫瑰园外,林晓望着星空中新出现的蓝玫瑰星云,将婚戒嵌入陈默的义眼接口:\"该教孩子们认识真正的星空了。\"
晨雾再次弥漫时,永恒蹲在悬崖边播种。她的掌心开出淡蓝玫瑰,花蕊中沉睡的纳米虫,正悄悄改写人类与机械的未来。
予你光暖
覃舒予第一次遇见盛昀之,是在医院的走廊上。
那天,她刚结束一台长达八个小时的手术,疲惫地扯下口罩,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白皙的脸颊上。她身形略显单薄,在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透着一股倔强的坚韧。脚步匆匆间,与迎面而来的盛昀之撞了个满怀。
盛昀之,出身豪门世家,举手投足间皆是矜贵之气。剪裁得体的西装包裹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形,深邃的眼眸仿若藏着无尽的故事,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此刻,他怀里抱着一摞文件,被撞得散落一地。
“抱歉。”覃舒予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声音带着手术后的沙哑。
盛昀之垂眸,映入眼帘的是她纤细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以及那素净面容上的认真。他向来清冷的心湖,竟泛起了丝丝涟漪,低声回了句:“没事。”
自那之后,两人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覃舒予发现,这个看起来冷峻的男人,总会在她值夜班时,悄无声息地送来一杯热咖啡,热气腾腾,驱散深夜的寒意;会在她为疑难病症蹙眉时,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她找来国内外顶尖的医学资料。
而盛昀之,也越发被覃舒予吸引。她专注手术的模样,全力以赴拯救生命的热忱,让他看到了一种纯粹的力量。她不像他平日里接触的那些名媛,满心算计,覃舒予就像一束光,直直照进他心底最深处。
然而,他们的感情并非一帆风顺。盛昀之的家族企业面临危机,竞争对手不择手段,试图抹黑盛昀之,甚至将矛头指向了覃舒予,医院里开始有流言蜚语,质疑她攀附权贵,影响医生的清誉。覃舒予陷入了痛苦与挣扎,一方面是热爱的医疗事业,一方面是与盛昀之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