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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附近没有,那只能扩大范围寻找。着重探寻野林和草地,山底下以及河中也别疏漏。”

匆匆赶来,用不着高老汉开口,陆宽已经组织好了人手。

“各自划分好区域,两两一组,保持好距离!”

吩咐完毕,陆宽再次强调。

眼神阴沉,面容更加严肃,看得围站着的任保成等人纷纷低头避开。

“谢谢……老头子谢谢大家了……”

路上想好的请求说辞没能用上,高老汉瞬间涕泗横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羞愧难当又欣喜过望,只能一个劲地鞠躬道谢。

“一同逃难出来的,能帮自是要帮。风大,您老还是赶紧回去吧。得留一人守着,万一人回来了也能知道。”

这几日各自待在屋里,陆宽不知高星的病情,还以为风寒已愈。

看着十来人四散分开,这才耐着性子安慰老人。

“哎,好,好……”

更加感激涕零。抹着眼泪,高老汉哽咽着,蹒跚退后。

“呜呜……”

尽人事,听天命。一切事宜安排妥当,悄悄松了口气,陆宽正欲返回棚内,突然又有人低低哭了起来。

心下烦躁,陆宽不得不转过身来,看向可能想闹幺蛾子的人。

他早就看见了这包裹得人不人,鬼不鬼,唯唯诺诺又鬼鬼祟祟的妇人。

有功夫在这儿磨蹭,不去找人!

“可还有别的事?不必忧心,你婆母定然无事。”

心中烦躁,自己到底是长辈。陆宽还是忍住欲出口的训斥,皱着眉头询问对方。

不说还好,听着这和颜悦色的话后,一直垂头耷脑的人猛地动了起来。

在陆宽没有防备之时,已然扑了过来。

“呜呜呜……婆母昨日同公公争执后就心事重重,连晚食都没有用,怕是,怕是……”

害怕又无力地倒地,整个人压在陆宽的鞋面上,缩在袖管里的两只手则紧紧抓着男人衣摆。

倒伏前趴,被宽大头巾和布帕蒙住的脸面则完完全全地蹭上厚实的裤管。

戚戚惨惨,痛哭着,口齿却是格外清楚。

“你这……这是干嘛?不成样子!”

周围几户棚子里传来动静,各家余下的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像赤脚踩上火炭般,陆宽急忙退开人,撤开步子。面红耳赤,怒不可遏。

对眼前妇人的品行更是有了考量,高家其他都不知情况,她倒是先搬起了口舌。

看着是焦急担忧,却暗戳戳地将矛头引向高童,实则是为了撇清自己。

蠢笨而不自知,倒让陆宽起了疑心来。

远远停下,肃着脸审视还在啜泣的王岁子,想从对方身上找出端倪来。

可这人裹得密不透风,别说面容,竟是一点裸露的地方都无。

心下更是怀疑,盯着对方动作,陆宽缓缓靠近。

而趴在地上的人头垂得更低,像是惊惧过度,身躯竟然剧烈颤抖起来了。

“娘……”

就在此时,奶软软,带着哭腔的声音自树林传来。打断了陆宽的步子,也让呆滞无措的人有了喘息。

“节儿?你怎么……咳……跑出来了?”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王岁子慌忙起身,匆匆朝儿子走去。

同以往一样,并未靠近。可发觉身后之人还在注视的视线后,迟疑着,女人还是抱起了孩子。

“不哭……娘带你回家啊~”

轻轻拍打瘦小的脊背,王岁子急里忙慌地离开数双眼睛紧盯的此地。

“可是有什么不对?”

依着丈夫的性子早就将人打发走了,断断不会磨叽这么久。

等人进来,胡月红挪了挪身体,防着人听见,悄声问道。

“总觉得小星媳妇儿行事鬼祟,又是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说话也是堂亮。找时间得再探探,弄清到底在隐瞒什么,你也留意着些。”

用力拍打着方才被人抓得皱巴的衣服,陆宽坐回小板凳,继续敲打起快要成型的独轮车来。

明明大家都正常无事,可崔婶子她们依旧谨慎小心,不出门,更不与人接触交往。

越是这样防备,他就越不安。

“嗯,以防万一么。不过岁子一向唯唯诺诺的,心思又重,被吓坏了也不一定。”

胡月红点头,却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毕竟接触是机会不多,自己这情况,更是有心无力。

只要别出大乱子,小打小闹不碍事。

已到午后,外出寻人的众人依旧没有回来,连报信都不曾。

高家棚子里。

此时却是烟火四起,分明家中已无多少粮食,但锅里却熬着满满一大锅稀饭。

虽然心疼,但高老汉没有发出异议,只坐在火堆旁添柴。

两个小儿一次次走过来想缠着娘亲,却被无情地斥责回去。

王岁子围在锅灶前不停忙碌,可若是掀开头巾,就会发现那表情不是慌张焦急,而是悠然自得。

“火这么旺,你还穿这么多,不热吗?”

躺在地铺上,高星一瞬不瞬地看着妻子忙活。时间越久,眼神越来越复杂。

迟疑着,还是不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习……习惯了,怎得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身体一顿继而又坦然地反问了回去。

“这些时日是冷落你了,待娘回来,也待我病好了,咱们继续美美满满地过日子。”

一句话,让男人愧疚难当。方才的怀疑暂放一边,认真地保证起来。

见状,高老汉连忙走开去哄两个娃儿,不过刚刚起的话头已经戛然而止。

“嗯。”

态度淡淡,王岁子只冷冷回应。

锅中饭好,推拒想要帮忙的高老汉。背上碗筷,端起锅来,王岁子独自走出营地。

想到并未出人一同寻找的崔婆子一家,心中不免怨毒。

在帐篷前徘徊良久,最后还是悄然离开。

恨恨想着,心中凄苦无比。又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总算是平衡了些许。

迫不及待地埋头赶路,就在路过翟老的小木屋时,门窗忽地打开。声音突兀,王岁子惊慌抬头,却正正对上一双凌厉的双目。

急忙后退,好在壮汉并未有其他举动。胆颤心惊地走远,妇人又是一番剧烈咳嗽,连锅都端不稳。

坐地休息了好久,王岁子这才整理好衣服下坡。

不怕劳累,不厌其烦地在山间各处寻人。热情地舀上满满一碗饭,亲眼看着人吃下才作罢。

脸上笑容愈盛,话语更是亲切。

也将人有意无意地引向一处泥潭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