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中注意到陈立看向自己,笑问:“有事?”
“你知道的,还要我再问?”陈立很不愿意和红中有任何沟通。
但眼下,也只有红中才知道李火旺要做什么。
在被红中算计和不知道李火旺做什么相比起来。
前者也不是不能接受。
面对红中他还有法子对付。
可面对李火旺时不时的顶号,他是真没任何防备之法。
红中笑了笑:“我告诉你能有什么好处?”
陈立问:“他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红中耸肩道:
“那可多了去了,你先说说你的价码,如果比他好,我也不是不能投靠你。”
正当陈立想着要怎么才能骗到红中。
一阵哭啼声突然在迷雾中响起。
迷雾中只有神秘,绝不会有其他东西!
陈立心头一沉,立马抓起大腿上的一块肉凝聚成血肉铜钱剑循着声追了出去。
可当来到声音源头,看到那发出哭啼声的东西。
他头皮发麻,浑身泛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黑水中躺着一个婴儿!
但这个婴儿浑身长满了好似牛毛似的胎毛,浸染在黑水里显得湿哒哒的。
四肢也没有手指头,只有一块蹄子,要说这种诡异程度还不至于让陈立心头发毛。
最渗人的是这婴儿长着孩童的身体,肚子上的脐带都还留着,但脑袋却是一个猪脑袋,嘴里发出人类婴儿的哭啼声!
“这啥玩意儿?”李毅飞恶心的想吐。
韩少云也是愣住了:“我草,反正不是人。”
李毅飞骂道:“要你说啊,我看不出来这玩意儿不是人啊?”
“别吵!”陈立打断两人,强忍着恶心走上前。
可不等他伸手触碰到那猪头婴儿。
它竟是扑腾着挣扎几下四肢撑地,慢慢地站了起来,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诡异黑水。
就在陈立握紧血肉铜钱剑,打算一剑给这猪头婴儿枭首的时候。
猪头婴儿张开畸形的猪嘴开始大笑起来,声音格外刺耳尖锐,就像是个老太监。
说不出的诡异。
“哈哈哈!!!月将升,日将浸,井水溢啊流金门,朝求升,暮求合,蟠螭应虺难存活……
岛脉生,天下亡,杀牛羊,喝琼浆,大大小小都欢活!吃他娘,喝他娘!大伙痛快过一遭!哈哈哈!”
猪头婴儿又唱又跳地喊完这些话后,身体直挺挺往后倒去。
倒在诡异黑水中,立刻被黑水污染变成一坨畸形烂肉没了动静。
陈立浑身汗毛不自主地倒竖起来,愣在原地,有些没弄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这唱词……怎么有点耳熟呢?
自己在哪儿看过还是听过?
“小子,我觉得我俩该坦诚布公地合作一下了。”
红中严肃的话音在耳边响起。
陈立回头看向红中,发现他现在很紧张,神色中还带着一丝后悔。
一瞬间。
陈立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段唱词,心头陡然惊悚,不自主地咽了口唾沫,道:
“刚刚那猪头婴儿唱的是大齐的寓?”
寓一旦出现。
就代表着这个世界的龙脉就要断了!
龙脉一断,这还得了?
那些占据白玉京的家伙们岂不是想下界就下界,再无阻碍?
红中点头道:“没错,但唱的不是大齐的寓,是你们这里的寓。”
听到这话,陈立的心猛地一颤。
大齐的龙脉断了,于儿神便完全占领了大齐。
大夏的龙脉要是也断了, 下场比起大齐恐怕只会更严重。
陈立脑子很乱。
按照诸葛渊对寓的解释,龙脉是一段历史的锚点。
一旦龙脉断了,这段历史也就会断,至于后边会发生怎样的历史。
大齐后出了个大梁,斩神后会出个什么?
他不知道。
但肯定跟他们这些斩神世界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也是李火旺的手段?”陈立问道。
红中苦笑一声:“他要是有这本事,还用跟你们抢奇迹天道?”
陈立皱眉道:“那你刚刚说要跟我开诚布公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他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但只是表象。
这层表象的深处隐藏的其他东西,他只能摸到,却看不到。
这种感觉就像是隔靴搔痒,难受的很。
偏偏事关这个世界的存亡问题,陈立感觉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红中缓缓开口道:“我告诉你李火旺的布局,你替我找一具心蟠的身体!”
“心蟠身体?”
“不管是什么司命的心蟠,只要是心蟠就行,就算是斗姥的都行!”
“我上哪儿去给你找?这又不是大梁,也不是大齐……”陈立气不打一处来。
可不等他说完,红中急忙大喊:“别!别想这些!只要是你想去找,就一定能找到,你只要答应我就可以。”
陈立冷哼道:“我口头答应,你能信?”
明显大家都防着彼此呢,还说这些废话来浪费时间。
“寓都出了,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见红中如此着急,沉不住气的模样,陈立问道:“那你先告诉我李火旺”
红中咬牙道:“你趁火打劫?”
“你说要开诚布公合作的,不是我说的。”
红中一愣,也没有犹豫太久,旋即咬牙道:“李火旺在找上极灌口。”
陈立心头猛地一沉,惊道:“不是说这东西只有大齐才有吗?”
“谁告诉你的?”
“诸葛渊说的啊。”
“他说的是大梁没有大齐有,但可没说过只有大齐才有这玩意儿。”
这回轮到陈立一愣了,按照红中的理论,那斩神世界有上极灌口确实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陈立问:“他找上极灌口做什么?”
红中沉声道:“他没说,但我太了解他了,肯定是跟寓有关,不然他不会这么着急,再加上现在寓出现,我可以肯定他就和寓有关。”
“李火旺是为了寓才找上极灌口……他是要利用寓抢奇迹天道?”
“可能是吧,但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做,寓不是人能利用的,寓的出现就代表这段历史的终结。”
陈立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要是我先比他找到上极灌口,是不是可以问出他这么做的秘密?”
红中一惊,有些诧异地道:“这确实是个法子,新脑子就是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