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巧莉睡得比昨天好,但是止痛药效一过,她又痛得呲牙咧嘴,为了不让余师傅睡眠,她硬是憋着不吭声。
普通的止痛药已经对她没有效果,但是止阿片类的药物又会让人上瘾,巧莉在能忍受的范围内尽量不碰这类药。
清晨的曙光,如细丝般悄然穿透了那半掩的窗帘,这缕光线轻轻洒在病床上,让原本静谧的房间瞬间充满了朦胧而又不失生机的气息。
余师傅起来时,发现巧莉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头发紧贴在额头上,衣服也仿佛刚从水中捞出,被汗水浸透,几乎能拧出水来。
他心中一紧,轻轻抚上巧莉那凉如玉石的脸,眼中满是关切和忧虑:“巧莉,你还痛得很厉害吗?”
巧莉微微张开那双无力而疲惫的眼眸,她虚弱地点了点头,仿佛连这个动作都让她感到吃力。
余师傅心里无比责怪自己昨晚睡得太沉了,怎么没有听到巧莉的呻吟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有些焦虑的说:“已经入院两天了,为何会越来越痛?”,他都不相信巧莉说的这是一个恢复的过程。
巧莉自己也疑惑,虽然以前她护理过受伤的病人,但是没有切身体会过,她知道会痛,但是不知道是如此痛,比她生孩子还疼,她想:难道是固定支架固定时出了问题,还是医生在检查中遗漏了什么?
她担心会不会是神经受损了或是骨折周围的组织发炎,如果神经受损严重的话会导致以后行动异常或者瘫痪。
想到这些,巧莉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虽然阿彬参加工作了,但是他将来要结婚生子,在一线城市他的收入能负责他将来的小家就已经很不错了。
小宇还小,自己每个月还背负着几万的房贷,如果自己的身体真留下了残疾,一辈子站不起来,那后果是不敢想象。
七点多巧莉的主治医生还没有来,余师傅又要赶去公司,陈小姐还没回来,这批客户又很重要,他心里挺纠结。
护工还没来,巧莉打电话问她到哪了?护工说她在楼下吃早餐,大概十分钟左右就上来。
巧莉就叫余师傅赶紧去公司,她这里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等下医生来了,她自己问问,有什么问题会跟告诉他。
“唉”余师傅叹了一口气,冲了个凉就赶紧去公司。
保姆送早餐过来,巧莉一点胃口都没有,还一直想吐,巧莉知道是药物造成肠胃不适,虽然她知道如果不吃,体力将会更差,她努力让自己喝了一点准山粥,但是还是吐了。
早上十点多佳佳又过来医院看巧莉,剪裁得体的套裙,恰到好处的首饰,淡淡的妆,精神状态不错,她走过的每一处都是风景。
巧莉说:“你忙你的事,不用跑过来看我,我这十天半个月看不到好。”
佳佳说:“我有啥可忙,现在除了有时间就是有钱,陈姐忙得不见人影,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护工把佳佳送来的花插在花瓶上就退到门外去了,看到巧莉这么虚弱的躺在床上,她没有想到巧莉伤得这么重,心里无比的内疚。
她跟巧莉说,她会负责全部的医药费和护工费、营养费、误工费之类的,让她安心养病,如果要找医生或医院的话跟她说,她会让孟先生安排好。
巧莉笑着点点头说好,确实在关键的时刻只要她愿意帮忙,就能省很多的事。就像薇薇入院一样,找哪个专家或到哪家医院,普通人跑断腿都只能按规章制度来,等上半年或者十个月,有些人只是一个电话,一个招呼的事。
巧莉问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佳佳摇摇头无奈的说不知道,秦先生让她不要急,说有月嫂在,孩子不会受苦。
巧莉想起了自己的老乡阿梅,当年给湾湾生了两个孩子,湾湾给她买房、买车、开公司做生意,百般宠爱她。到了后面,孩子大了,湾湾表示要带孩子离开深圳生活,阿梅不同意,湾湾的原配就提出要打官司追讨丈夫给她的所有花销。
结果阿梅奉献了青春,当了几年没有工资的保姆,到最后只能忍痛放弃孩子。
巧莉不知道佳佳是不是也是类似的情况,男人财大气粗,家里原配无法生育,又无法离婚,就去外面找个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女孩子生孩子,等到时机成熟就把孩子带走,补偿女孩一笔丰厚的费用,这比代。孕强太多。
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超过了我们常人的认知,但是对于资本家来说,每一笔交易、每一个决策,都经过他们精心的计算与权衡,他们怎么可能做亏本的买卖呢?
巧莉没有跟佳佳说阿梅的事,她已经为多管闲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佳佳临走时,向巧莉的某信转了10万,说不够的话跟她说,她现在剩下的就是银行卡里的零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病房的地面上,巧莉望着窗外发呆
中午保姆送来午餐时,余师傅过来了,巧莉很吃惊问他怎么现在过来了。
余师傅说:“陈小姐回来了,她让我过来的,等晚些客户走了她再来”
巧莉满怀愧疚的说:“都怪我,给大家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余师傅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直接坐在了床边,关切地问:“上午主治医生怎么说?”
巧莉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上午做了影像学的检查,下午还要进行神经电生理检查,等所有的结果都出来了才能确定。”
余师傅从陈姐手里拿过饭说:“你去吃饭吧,我来喂”
陈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一餐就吃两三口,等下还吐掉。”
余师傅听后,眉头紧锁,担忧地看着巧莉:“医生知道这个情况吗?”
巧莉说:“我吃的药对肠胃会有刺激,吃不下和呕吐是正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