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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晴漱了下口,用凉水洗了把脸,重新躺回床上。屋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外面传来的声音遥远而断续,隐约可以听清几句:“睡了两天了,顾队长实在不放心,就叫安季柏过来给她看看情况,谁料到她突然就惊醒了,还乱叫乱咬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杨子晴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她还乱叫了?叫什么了?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去问个清楚,但又觉得这样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在意。

正当她想继续听下去时,一个威严冷肃的声音急促地制止了他们:“住口,是齐明!”齐明似乎又在向顾时叙汇报什么,但那些话语她已经无法辨认。

杨子晴愣在床上,脑海中一片混乱。事情是这样的,她已经昏睡了将近两天两夜,顾时叙终于忍不住,找来了除她之外最强的木系高手安季柏。安季柏正准备检查她的情况,结果她突然发狂,抓住他的手要咬。顾时叙连忙上前按住她,并试图安抚她。

“这简直像极了羊癫疯发作的场景。”她在心底无奈地自嘲道,感到无比尴尬:“太丢脸了,怎么会梦到以前的事情呢?”

她的思绪飞回前世的此时,不对,应该是四五个月后的事情。苏城基地最终守不住,兵荒马乱中,她和诸亦泽的小队拼命逃亡。没几天,队伍中两个心怀嫉妒的女人带路偏离大道,一枚冷箭扎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失去知觉。当她再次醒来,身边多了几个令人作呕的人。

在她几近崩溃之际,诸亦泽带人回马枪救了她。那时,她觉得诸亦泽是个可靠的领导者,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队员,敢作敢为,充满责任感。直到现在,她依然如此看重他,前提是他身边没有那些能让他迷失自我的人。

杨子晴苦笑一声:“末世那几年,谁没被改变过?”

她知道,这一定是因为太累了,才会做这样的梦。挥去心头的阴影,深吸一口气,她决定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两天的沉睡在以前是闻所未闻的事,即便以前累得像条死狗,现在醒来却感觉头脑清晰,四肢有力。难道真的是睡觉睡醒了吗?

正当她沉下心来,猛然睁开眼,猛地一挺身坐起。顾时叙此时正好推门而入,脸上满是担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杨子晴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满脸喜悦:“好事好事,我好像晋阶了!”

她感受着体内涌动的能量,感觉比以前强大了一个档次,仿佛突破了一个小屏障,力量蹿升了一截。怪不得刚才能听到那么远的声音,原来是她的五识变得更灵敏了。

“终于四阶了啊。”她心中暗喜,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晋阶后的新能力。

“真的?!”顾时叙听到这个消息,也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仔细地打量着杨子晴,确认她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然后才问道:“那你之前受的伤……”

“我根本就没受伤!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才会睡那么久。”杨子晴从床上跳了下来,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试一试晋阶之后的能力,即便她以前已经有过数次晋阶的经历,但每一次的进步都依然让她感到如此激动,因为这说白了都是意味着更高的存活率,以及更高的生活质量。“而且我觉得我这次会睡这么久,应该也跟我的晋阶有关系。”

她心中豁然开朗,晋阶的过程中,体内的异能肯定会出现一些波动和起伏,那么她做梦时受到这些波动的影响,才会变得杀气腾腾,从而回忆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她正准备往屋外跑去,想要好好地试验一下自己新获得的力量,却被顾时叙一把抓住了手臂。“现在天还没亮呢,而且现在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你才刚刚好转……”顾时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他不由分说地按着杨子晴的肩膀,让她重新在床边坐下,“先好好看看,确认是真的没事了吗?不要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杨子晴望着顾时叙近在咫尺的脸庞,看着他眼中的关心和担忧,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沉静了下来,她轻声说道:“这两天,让你担心了。”然后她又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早知道我会睡这么久的话,就应该事先跟你说一声的,免得你这么担心。”

顾时叙低下头,深邃的墨色眼眸中倒映着杨子晴的脸庞,他的眼神幽深而复杂,最终,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双臂,将杨子晴紧紧地拥入怀中,低声说道:“是啊,真的吓坏我了……”

晚宴的时候,杨子晴坐在酒桌边,环顾四周,一桌子都是熟悉的面孔。大家举着酒杯,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口中说着各种庆祝和祝福的话语,大口地吃肉,大口地喝酒,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气氛热烈得仿佛要将整个营地都点燃。

她还真有点不太适应这种热闹的氛围,总觉得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来这里坐一坐,不然也说不过去。毕竟,为了等她“醒来”,这个庆祝宴席硬是拖了两天,直到今天才正式摆了起来。

叶晓曾私下抱怨,前两日营地里弥漫着一片凝重与冷清,连高声说话都显得格外小心,大家只知低头苦干,生怕一不小心被她吸引的目光打乱了心神。谁有心思,谁又有胆量去筹办这顿酒席?

这一切,皆因边大小姐杨子晴的“昏睡不醒”,而某人(指顾时叙)则是愁眉不展。

杨子晴的目光扫向顾时叙,他稳坐主座,邻座的齐明络绎不绝地有人来向他敬酒。然而,顾时叙身边却冷清寂寥,即便有人上前,也只是带着忐忑与敬畏,生怕触碰到他的底线。

她不过睡了两天,却已经让营地里无人敢在顾时叙面前造次。

“有人图谋不轨,想占我们营地的地盘,尤其是那边的街区,说我们占地方太大。结果顾老大一出手,把那些俘虏的处置地挪到他们面前,一边宣布罪行,一边手起刀落,场面惨不忍睹,真是吓死人了……”

这是她偷听到的队外幸存者们的议论,前基地逃来的,他们用晶核换取急需的米粮,边走边八卦着。

难怪不见那两千多俘虏,据说身份重要的还被关在车上,包括林畅。天知道顾时叙是如何将这位副司令员捉到手的。

“……四号大队那群速度型的,仗着自己早到又是异能者,欺负八号车队的人,克扣米粮,还勒索保护费,甚至要他们出钱租屋。听说他们有亲戚,虽说是家事,可一传到顾队,那速度型立刻被赶出队伍。谁替他们求情,结果一样被赶。”

“这算什么,昨天傍晚,五号车队里两个鬼混趁两女出门,跟上去想要什么,结果被人制止了,没搞定,最后那两人直接当场爆头了。她们磕头磕得惨兮兮,哭得鼻涕眼泪直流,顾老大却装作没看见。那才叫可怕。”

这也是杨子晴今天早上偷听到的,营地内自家人偷偷议论的。

不止这两件事,顾时叙接管后,管事严厉,手段狠辣,短短两天里,他的威名与凶名迅速在营地内树立起来。

然而,人们对他的惧怕并不等同于憎恨,至少在严惩色狼歹徒这件事上,几乎得到了全营地女性的支持与赞美。弱势群体特别爱戴他,营地纪律因此更加严格,规则更加完善,这一切都与他的铁腕手段密不可分。

正沉浸在这些思绪中时,对面传来一阵动静,顾时叙站起身来,周围的人纷纷挽留:“顾队,不再喝一会儿?”

“不了。你们尽情享受吧。”顾时叙淡淡一笑,目光扫过杨子晴,带着深意的一瞥。

杨子晴握筷的手微微停顿,待顾时叙离席后,她也借口告辞。

走出酒桌,她感觉到后方有异样的目光,心中一阵懊恼:“干嘛这么贼兮兮的,和顾时叙一起离开没什么大不了的,弄得像在打暗语似的。”

今天不仅有身份高的人聚在一起庆功,普通大众也在防守人员之外享用了丰盛的饭菜,营地上炊烟袅袅,热气腾腾,人声嘈杂,暮色笼罩下显得温馨而有序。

年长者早早下桌,闲聊中把食物让给年轻人和孩子们。小孩们吃饱后跑去玩耍,大人们则把耐吃的食物留着以后吃,懂事的孩子们几乎不用进食,转而用玩耍来取代。

虽然是为了喜庆,但大口吃肉喝酒的,依旧只有那些有能力和富裕的人,或是单身汉们。

杨子晴穿梭于热闹中,感受到人们的关心与体贴,虽身处边缘地带,人不多,却不免让她心中感到一丝温暖。若是从中心走出,即使是薇薇颔首,也要让脖子酸痛。

走到树林营地的大门前,顾时叙已在等待。她快步上前,笑道:“干嘛,弄得这么神秘的样子。”

顾时叙淡然一笑:“不是你一直催着我快点过来的吗?怎么现在又反过来说我了?”

“什么意思?”杨子晴疑惑地问道。

顾时叙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牵起了她的手,然后朝着营地外面走去。守卫在由装甲车和一些简易铁门组成的大门前的士兵看到他们两人,立刻就放行了,只是他们的目光都隐隐地、偷偷地落在了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

杨子晴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挣脱开,便也只好随他去了。

自从她醒来之后,杨子晴就明显地感觉到,顾时叙好像比以前更加没有顾忌了,以前他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明目张胆地做出这些亲昵的动作的。这……算不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进步”呢?杨子晴在心里默默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