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和蒋惜媛被关在电梯里几个小时,最后才被夜班巡逻的打更大爷发现,通知电梯公司派来人打开电梯门,好不容易才将两人救出来。
这几个小时里,李杰一直在想尽办法让蒋惜媛舒服一点,可她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好,体温不断升高,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身体不受控制的打摆子。
电梯门打开,李杰顾不得应付电梯公司的人,背起蒋惜媛往医院跑。
一量体温,已经三十九度多,医生说,蒋惜媛是感染引起的肺炎,再拖几个小时就得出事了。
李杰陪了她一夜,早上才打电话通知刘梅和高祈年。
蒋惜媛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医院,身边却没有人,有点失落。
她记得昏迷前和李杰被关在电梯里,当时她很害怕很难受,李杰紧紧抱着她,不停摩挲她的手臂和腿,让她舒服一些。
他对自己是有一点点喜欢的吧,她忍不住想。
刘梅打水回来,见她醒了,高兴的问她感觉怎么样。
蒋惜媛喝着水,假装无意问起昨晚。
“都怪我,以为只是一点小感冒,就没有重视,没想到病的这么重。”
“麻烦你们照顾我一夜。”
说起这个,不好意思的是刘梅。
“别这样说,都怪我和你哥没有照顾好你才对。”
“昨天夜里是我哥照顾的你,早上才打电话通知我们,唉,你还是搬回家里住吧,一个人住在外面,有个头疼脑热都没人知道。”
蒋惜媛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知道是李杰照顾她,心里甜甜的。
他说不定也是喜欢自己的呢,也许只是一点点。
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说不定之后会越来越多。
当然,她是不可能搬回高家的。
倒不是见外或者哪里不习惯,而是住在外面,更方便她随时联系李杰。
“不用搬来搬去那么麻烦了,我以后会小心一点。”
蒋惜媛在医院没有别的事可做,除了休息就是盼着李杰下班来看她,她就可以套套他的话。
可她想的漂亮,李杰却忙得不可开交,中午饭都没顾上吃,下班后又马上去应酬,接连两场酒喝下来,人都快喝傻了。
这个年代对酒驾的管理还不严格,平时不醉的时候他都是自己开车回去,也没出过什么事。
今晚喝的太多,他没有自信可以平安开到家,再说也没必要冒这个险,便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自己坐在酒店大厅等着。
没等来司机,却隔着窗子看见杨崇安和管朋勾肩搭背,从路对面的烧烤店里出来。
两人看起来喝的都不少,脸色通红,脚下直拌蒜,旁若无人的大声吹牛,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管朋喝的站都站不稳,也没耽误他听见路人蛐蛐他,趔趄着便要冲过去干架,被杨崇安拉回来,指着路人骂。
“知道老子是谁不,老子跑一趟生意,挣的钱够买你一家子的命。”
路人气不过,过来想揍他,杨崇安做和事佬,劝路人犯不上和个醉鬼较真,路人骂了几句,头也不回走了。
从李杰的角度,却看到杨崇安推开路人时,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心里叹了口气。
叹气的原因很复杂,担心杨崇安的安全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杨崇安这是盯上管朋了,说明管朋的“生意”做的不小,不知多少无辜之人要遭受毒害。
但他只是平头老百姓,管不了那些国家大事,只是对身边的人都得提醒到位,不让他们沾上那些东西。
尤其是高祈年,他如今不常在外面玩了,但应酬总是免不了的,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动了手脚。
高祈年的舅舅都在南边,他每年也会去南边玩几天,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南边这种东西遍地都是,酒吧、夜总会,甚至夜里路边卖烟的小摊上,都有。”
“没想到也传到咱这个小地方来了。”
“我知道这东西的危害,会小心的。”
高祈年不禁好奇李杰怎么知道的消息。
李杰肯定不能说杨崇安在卧底调查这件事,含糊其词说是电视新闻里看到的,支吾过去。
高祈年也没再问,换了话题,说起蒋惜媛的病情。
“医生说至少要住院一周,梅梅一个人陪床太累,我帮她找了两个护工。”
“我舅,舅妈特意拜托我和梅梅好好照顾她,这才多长时间就病的这么重,我都没脸给我舅,舅妈打电话。”
“她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劝她回家来住,或者找个保姆,她也不听,要不你帮我劝劝?”
这个年代还没有随处可见的监控,治安也没有多好。
女孩子独自住在外面,的确不安全。
李杰答应帮着劝劝,趁着今天刚好有空,下班后顺路买了点水果去医院。
蒋惜媛看到他来了很高兴,饭吃到一半便说吃饱了,让护工拿开,专心和他说话。
李杰见她精神不错,脸色也恢复了一些,也挺高兴的,关心几句她的身体,又说起让她搬回高家。
蒋惜媛顿时委屈起来。
“是我哥让你来劝我的?”
“是不是他不让你来劝我,你就不会来看我了?”
李杰经过和薛海燕相处,对女孩子的情绪有了一点了解,意识到她的语气不像普通朋友,像对男朋友撒娇,也不好说破,赶紧走人。
“最近项目多,的确会忙一些。”
“你多喝热水,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晚上还要加班再把几份合同审一审。”
李杰的疏远,蒋惜媛怎么会感觉不出来?见他头也不回走了,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正巧被刘梅看到,连忙劝她不要哭。
“医生说心情对身体恢复也很重要,高高兴兴的病才好的快。”
“是谁惹你伤心了,我帮你骂他。”
蒋惜媛哭了一会儿,心情也平静了下来,抹了抹眼泪,摇头苦笑。
“我来泉城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不会和自己过不去,难过一会儿就好了,嫂子你不用担心。”
刘梅已经猜到她为什么哭,见她坦然说出来,对她很是佩服。
“你是我见过最清醒的姑娘,既然你什么都明白,我就不多劝你了,我真心祝你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