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是第一次了,但第一次显然喝了酒,不清醒,完全跟清醒躺在一起差别很大。
秦姈似乎放不开,平躺着,浑身紧绷,被他抱的很紧。他发了点低烧,眼皮很沉,此时闭着眼,感受到小姑娘紧绷的状态,撑着困意调侃她:“你这是在紧张?”
“……哪有!”人只有在说对了心里的想法时,才会是这般恼羞成怒的反驳。现在的秦姈就是这样。
“那你身体绷着干嘛?”他声音很懒,比暖气还热的呼吸,在她脖颈处喷洒,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上面。
“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睡的,第一次跟其他人睡,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顾裕笑了一下,放在她腰侧的手掐了她一下,感受到她往他怀里缩了一下,轻轻道:“这种事以后要慢慢适应,而且,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了。”
秦姈小声控诉:“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顾裕实在困的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小。
秦姈抿了抿唇,想半天也没说出来,就这么沉默着。
“好了,不问了,睡觉吧。”顾裕把她往下拉了拉,让她依偎在他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好困。”
说罢,他很沉地睡着了。
秦姈感受着他身体的温热,安静了几秒,似乎被他传染了困意,找了个熟悉的位置,闭眼睡着了。
窗外寒冷璀璨,屋内温暖如春,温柔眷恋。
隔天,顾裕退了烧,早早地起来了,等做好早饭,秦姈也睡醒起床了,睁开眼的瞬间,恍惚了一下,怎么感觉没喝酒,却醉了的感觉。
她坐了起来,屋里透亮,今日天气不错,光影打在床脚,光是看看,就很暖和。
不一会,她听到门外的动静和香味扑鼻的饭菜味,肚子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秦姈下了床,进了卫生间,十几分钟后,扭扭捏捏地开门走了出去。
厨房是开放式的,一眼就看见站在料理台的男人,这一眼,仿佛与八年前醉酒跟他表白的第二天早上一样,心脏抽了一下,似乎想起了那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害怕,难受。
而现在,像是一场梦一样,一场她做了七年的梦。
在她愣神时,顾裕已经看到她了,并且脱了围裙走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巴,二话不说亲了她一口。
秦姈一瞬回神,眨着眼,震惊与微怒在眼里流转,还没开口,顾裕笑道:“干什么,是在怀疑我们现在的关系吗?”
她眉头一蹙,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心想:他是不是会读心,他怎么知道的。
“秦姈,昨晚我很清醒,没有比昨晚更清醒了,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真的,也是我控制不住想说想做的。只是这些,迟到了七年。”
“我喜欢你,也爱你。”他眉目柔和,眼神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口吻温柔坚定。
不用说繁华的文字,简简单单也能看出他的诚恳。
秦姈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垂下眼,他还不乐意了,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他,强硬道:“你听到没,还怀疑吗?”
这副样子的顾裕,还真是少见,可以说没见过。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秦姈扭捏地说着。说不上来的感觉,完全跟以前不是一个人。
“怎么样了?”顾裕眉头皱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你别说你不喜欢我了。”
仔细听,还有点小委屈。
这还是她认识的顾裕吗?
根本不给她多想的机会,他扣着后颈,揽着腰,直接吻上她干涩的唇,吻了没几秒,撬开她的齿唇,往深处肆掠,似是要重温昨晚的画面。
秦姈没反应过来,对于换气这个事情,还是一个新手小白,完全没技巧,没一分钟就喘不上气了。
她挣扎了一下,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他,然后捂着他的嘴,眼睛被憋出了眼泪,喘着气说:“等……等一下,气喘不上了。”
顾裕轻缓地喘着,眼底是没散去的委屈。
好一会,秦姈才彻底活过来,抬眸看他,顿了顿,羞涩地弯了弯唇:“知道了,男朋友。”
顾裕愣了一下,看着她亮亮的眼睛,笑了起来,把她往怀里一捞,紧紧地抱着她。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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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集团楼顶,董事长办公室里。
以黑色与金色结合装修的空间,透着高贵华丽,绿植偏少,多得是有收藏价值的文物珍品,桌上的香炉里,飘着淡淡的安神香,特级木质的桌椅,彰显了价格不菲。
桌后,坐着这些年为了集团的琐事,模样与头发,明显沧桑了不少,似有股病态。此时蹙着眉,眼里摸不透情绪。
桌前,站着中年男子,西装革履,深蓝色的职业装把身型展现得十分完美,眼眶下的眼睛深邃精明,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
“当初让你找人把她解决了,可现在,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还回来了,听说最近又跟顾裕走到了一起。”顾栋良声音低缓沙哑,脾气倒是敛去了不少,“这些年,他明里暗里打压我不知道多少次,也暗中在笼络股东,现在再加上顾……不,秦姈的股份,随时会把我挤下去。”
面前的男人皱了下眉,轻声开口:“但顾老董事长给的股份是给顾甯的,而不是现在的秦姈。”
“你以为顾裕他傻吗?在她回来第二天,就把股份改成了秦姈。”
顾栋良笑了起来,凝视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悠悠道:“没想到我的儿子,会是一个沦陷在感情里的废材。”
“那现在顾董有什么决策吗?”
“决策?”顾栋良叹了口气,利益熏陶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所言,“既然我这位儿子不想让我活,那就做个局,让他知道跟自己老子做对的下场。”
男人眼眸深沉微波,不确定地问了句:“顾董打算怎么做?”
“财务好解决吗?”
是问句也是答案。
男人笑了一下,说:“交给我。”
“财务?看来是不打算给我留余地了。”顾裕挺拔的身躯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城市的繁华,情绪不明。
“他最近也暗地里笼络不少股东,有的威逼利诱,甚至拿亲人威胁,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掌握集团最大股东的权力了。”精明的男人敛眉,眉眼间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顾裕哼了一声:“就他这样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舍弃的人,集团交给他手里,过不了多久就有人反对了。他不可能成为集团最大股东。”
“要不我……”
“不用,既然他想栽赃嫁祸我,那我就礼尚往来。”
“好,我这就去做。”
顾裕看着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好似想起了刚确认关系的女朋友,温柔的笑了起来,喃喃道:“秦姈,我会解决伤害你的人,让你幸福开心的跟我在一起。”
……
与此同时,顾栋良不知为何,最近在做一个地下非法交易。
集团安插了不少顾裕的人手,就连他极其信任的两位出谋划策的职员,也都是顾裕故意安排到他身边的。
为了就是有一天,等到顾栋良看不惯他了,出击时,来适得其反的棋子。
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顾裕监视着。他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这下,即使没有财务那方面,这种非法的行为,也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顾裕看着手里顾栋良自投罗网的证据,嘴角扯了扯,低低道:“人啊,果然不能太过索要一个东西,不然适得其反,害得只会是自己。”
而顾裕这一生,要的不多,秦姈是其中一个,也是最为重要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