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阳谷县令自写公文,送往州府,备说县中事故。
杨哲同武松等人,当夜也不停息,直奔回梁山。
次日下午便到。
温大木和武植,两人身上有伤,自有安道全安排人手,为其调治。
如今山寨大小事务,皆赖李助操劳。
看着他每日辛劳,杨哲都有些心疼。
正好温青读过几年书,会些笔墨,便留在李助身边听用。
多少也能分担一些文书事务,减轻点负荷。
山寨大摆筵席,为一众新头领接风洗尘。
当下,杨哲又定了李应、武松、杜兴、石秀、杨雄五人头领的身份。
以武松为主将,石秀和杨雄为副将,挑选八百人,组建步兵神泣军。
李应为山寨经商大总管,杜兴和扈成为辅,专司山寨经商买卖。
当夜筵席散后,杨哲亲自带着李应,去后山看了酿酒工坊、精盐工坊,以及如今正在新建的肥皂工坊。
只看得李应兴奋不已,仿佛他看到不是工坊,而是一座座铸币厂。
李应提出,酿酒作坊是从市面上购买白酒,再进行二次酿造。
不仅仅成本要高出许多,而且白酒的运输,极易破损,损耗便大。
若是自己建造一个酿酒厂,找一个可靠之人管理,从头开始酿造,倒也事半功倍。
而且,一边酿造,一边收购,这样子产量才能出得来。
以梁上实力,会比李家庄的生意做得更大。
等到将天仙醉卖到大宋各地,到时候山寨就再也不用愁钱粮了。
杨哲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赶紧找来朱贵商议。
如果没有记错,他的弟弟笑面虎朱富,就是酿酒出身。
若是能够请他上山坐把头领的交椅,便可以专司此事。
朱贵听得杨哲说完,当下便应承下来,连夜动身返回祁州,劝说兄弟上山。
随着梁山声望越来越高,四面来投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短短半月时间,又有千余人上山。
这日,杨哲正与李助、鲁智深、孙安等人在聚义厅内议事,却听得山下三声炮响。
自从武宁投山之后,对火药的研究,虽然还不至于能够做出轰天雷这种杀伤器的东西,却也略有小成。
冲天炮,就是他前不久刚刚研究出来的新东西。
倒是有些像杨哲前世的用过的手榴弹。
都是靠引线来触动火药。
冲天炮的引线拉动之后,便会一飞冲天,在半空中爆炸开来。
山下酒店便约好了暗号。
一声冲天炮,是有人前来投山。
两声冲天炮,乃是有不明人物靠近,需要小心戒备。
若是三声冲天炮响,则是有敌军或对头来犯。
听得三声炮响,众人全都站了起来。
走出大寨眺望,却见李家道口的方向火起,仿佛是酒店着火了。
杨哲慌忙带人下山查看。
刚刚来到金沙滩,对面的火,已然灭了。
却是刚刚,众水军头领,带了十几条快船过去救应
此刻,已有两条船,折返回来。
前面的船上,杨哲看到李立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被张横和张顺兄弟搀扶着。
后面的船上,是李俊和阮小二两人。
船只靠岸,杨哲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李俊和阮小二从船舱里面,抬出一人,扔在地上。
那人被剥得赤条条的,露出一身黑肉,下面两条黑魆魆毛腿。
再去看他面庞,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
此刻被绑了个结实,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哥哥,这人来了酒店,吃了酒肉,却是大醉,在那撒泼。”李立哭诉道“不仅把小弟和店里的伙计都给打了,还说咱们开的是黑店,一把火将酒店也烧了!”
“你这不是黑店是什么?”汉子大怒“我不过是要了两斤肉,几碗酒,你便要我三两银子。”
“你以为你喝的是寻常村醪?我且跟你说了,这天仙醉却是五百文一碗,明码实价,童叟无欺,你却只顾喝!”李立怒道。
“天仙醉?”汉子冷哼一声“老爷我一路走来,什么酒没喝过。我看你那天仙醉,却是放了蒙汗药。不然以老爷酒量,如何几碗便晕了!”
听到这里,杨哲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想来这紫脸大汉是喝了天仙醉,却挡不住酒力,醉了。
便以为是放了蒙汗药。
又见李立问他讨要三两酒钱,便撒泼起来。
他笑着让李俊将紫脸汉子给松了绑,又将衣服还了,给他穿上。
紫脸大汉站起身,这才发现,这沙滩上,乌泱泱地站了十几个人,顿时脸色大变。
他转头又看了看身后茫茫水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慌忙开口道“敢问,这里是水泊梁山?”
杨哲笑回道“这里便是水泊梁山!”
紫脸大汉再问“敢问,哪位是武诸葛杨哲哥哥?”
“我便是!”杨哲笑着再道“看兄弟也是一条好汉,却不知兄弟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又如何到了这里?”
紫脸大汉闻言大惊,慌忙下拜“小弟刘唐,见过杨哲哥哥!小弟乃是东潞州人氏。因这鬓边有这搭朱砂记,人人都唤小弟做赤发鬼。”
“赤发鬼刘唐?”杨哲大惊“你可是准备去东溪村找托塔天王晁盖?”
刘唐闻言又惊“杨哲哥哥如何知晓?”
杨哲,顿时心中明镜一般了。
刘唐来了山东,定是为了生辰纲而来。
杨哲没有回答,却又问道“你既是去找晁保正,却如何到了这里?”
刘唐露出一脸难色“实不相瞒,小弟已去寻过晁天王,却不料他却出门在外,就连家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何时能回。”
“小弟本欲送他一套泼天的富贵,再同来投山。如今却寻他不着,却耽搁不得,便先寻着过来了。却不想……”
说到这里,他显得有些尴尬。
朝李立拜道“方才是小弟鲁莽,冲撞了这位哥哥,还烧了酒店,还请恕罪!”
李立知道是投山的好汉,又是要送富贵上山,自然不再计较。
他看了看杨哲,苦笑道“孩儿们用力,不过五七天这酒店便可重新开张,只是可惜了那十几坛天仙醉,却是都烧没了!”
“能得刘唐兄弟上山,一座酒店几坛好酒又算什么。”杨哲哈哈大笑“走,咱们众兄弟,回聚义厅再说!”
当下,众人回到聚义厅坐定,杨哲令人杀鸡宰羊,设宴款待刘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才细问他此行来历。
刘唐开口道“小弟打听得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收买十万贯金珠宝贝玩器等物,送上东京与他丈人蔡太师庆生辰。早晚安排起程,要赶这六月十五日生辰。”
“小弟想此是一套不义之财,取而何碍!便可商议个道理,去半路上取了,献与山寨,以做进身。天理知之,也不为罪。”
众人闻言,顿时大喜。
虽然山寨钱粮还算充足,可十万贯却不是小数目。
尤其是,刘唐说得不错,这些都是不义之财。
若是不取,实在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