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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穿越贾琏之慢节奏生活 > 第83章 是非公道从来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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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见黛玉这般伤心模样,心中也满是戚然,赶忙上前轻声安慰道:“姑娘,您可别哭坏了身子呀。您本就身子柔弱,若因这事儿伤了身体,我们爷知道了,岂不是更加伤神。”

黛玉微微点头,抬手拿手绢轻轻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她目光一转,瞧见桌上放着的、还飘着袅袅热气的药碗,便向袭人问道:“开的是什么药?”

袭人赶忙回应:“是安神的药呢,太医说爷是惊吓过度,以致神思不定,喝药静养几日,再看情况。这药我原本正准备给爷喂下,可谁想方才李嬷嬷来了,就给耽搁了。”

“那正好,我来喂吧,也算是能尽我的一份心意。” 黛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从袭人手中轻轻接过药碗,动作轻柔地慢慢喂着宝玉,有药汁从嘴角流脱,暗恨自己不会照顾人。袭人本就不欲黛玉做此事,见状,好言接过药碗,接替起黛玉来。

时间稍晚了些,宝钗也来到了宝玉房中。她见黛玉已在这儿,举止依旧和善,只是面上并未浮现笑容,打趣说道:“我从姨妈院里过来,本是陪着母亲去的,听闻宝兄弟身子不适,便来瞧瞧,没想到妹妹也在这儿。”

黛玉轻声应了她的话。

宝钗缓步走到近前,仔细看了宝玉的神态,知道病得不轻。面上虽露出伤感之色,心底却暗自思忖,老太太终究是将他养得太过娇贵,稍稍遇到些事,便经不住了。

两位姑娘坐在床前,轻声聊起话来,偶尔也会试探着同宝玉说上几句,可又生怕惊扰到他,毕竟大夫嘱咐过要静养。二人也不便久留,待药喂完,便携手离去,袭人赶忙相送。

走在路上,她们所聊的也不过是眼前的近事。黛玉忽然提起方才李嬷嬷之事,说道:“袭人、晴雯她们今日的行为举止、态度,与冬岁在姨妈家饮酒时丫鬟们对李嬷嬷的态度,大有不同,不知是何缘故。”

宝钗一听这话,心里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陪母亲到王夫人院子里,正是因为此事,今早,天刚蒙蒙亮,贾府后街的几户涉事人家,便跪在荣国公府的大门前,大声哭告,祈求老太太为他们做主。

幸而宁荣街平日里外人走动少,又是大清早,行人稀疏,这才没闹出太大的乱子。

赖大等管家,好说歹说,哭着求着,才把这些人请进府里,算是没酿成大祸。为首的金氏和胡氏,一见到老太太,便长跪在地,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嗓子也嚎干了,只求能让凶手偿命,以告慰死去孩子的在天之灵。

陪坐一旁的王夫人,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回到院子里,差点没昏过去,见到她母亲,嘴里一口一个 “冤孽”。

宝钗回想起姨妈当时神情之伤、之哀、之不争,远胜过金陵时母亲的模样。京城乃天子脚下,任何是非都不是小事,更何况是纵容奴仆打死了人。她哥哥当初为了避祸,可是脱了一层皮,如今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宝玉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于宝玉身边的茗烟和李贵,严厉惩处已经是必然的了,可若是要偿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李嬷嬷自然是不愿意儿子偿命的,只能向宝玉或者王夫人求情,指望能有挽回的余地,哪怕是舍了这张老脸,也得拼上一把。

可瞧宝玉现在这副模样,又能帮上什么忙呢?李嬷嬷当真是昏了头,拜错了门。宝钗心里这般想着,却并未将这些话告诉黛玉。

她觉得,说出来只会让听者徒增忧虑,于己也无益处,不如不讲,免得让颦儿妹妹徒伤神思。于是,她轻描淡写地略过此事,转而问起黛玉在卫恙处读书的进益。

..........

琏二院内,王熙凤将蕴儿唤来,商量道:“你去找姚器,给贾璜那不知收敛的妻子金氏一个警告,让她见好就收。我瞧着,在金荣这事儿上,能做主的可不是他母亲胡氏。”

蕴儿一听,心中便有些不情愿,思量着这等脏活若是让长房的人去干,到时候出了错,可就都落在自家爷身上了,于是说道:“奶奶,这事儿恐怕不妥吧,还是不要做的为好。”

王熙凤见状只得解释:“不过是吓吓她们,又不是真动手。偿命之事,老太太已有决断,给那两人各赏三十杖,死活全看天意,再给金家两千五百两的赔偿,到时候宝玉也会去参加金荣的葬礼,这事儿就这么了结。

但这事得从快,所以才让姚器去,就是要逼迫她们早点下决断,好让事情尽快安定下来。”

蕴儿依旧摇头,最后还是拒绝道:“奶奶,若无爷的亲授,姚器我也指挥不动的。”

王熙凤盯着蕴儿看了良久,见她态度坚决,便也未再强求,挥挥手让蕴儿离去。

........

这晚,贾璜家中一夜不得安宁。一会儿有石头 “砰” 地砸进院子,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一会儿又传来奇怪的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游走。

贾璜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直哆嗦,赶忙劝妻子:“要不咱就同意荣府的提议吧,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可金氏即便面色已经苍白如纸,却依旧硬着头皮不肯服输,咬着牙说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第二晚,出奇地安静,这反倒让担心了一整天的贾璜二人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终究是睡了个安稳觉。可谁能想到,一早醒来,一只被宰杀后放干净血的大公鸡,就那么挂在了贾璜儿子的床头。那鸡血还滴落在枕头上,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年幼的儿子当场就被吓得哇哇大哭,随后便发起了高烧,病倒了。

午后,赖二来找贾璜,说是有庄上的生意想同他做,问他愿不愿意。

到了这地步,金氏终于有些顶不住了,她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之人,一时强硬,不过血气上头。

如今贾府的人叫她认得什么是狠,前有大棒、后有甜枣,差不多了。这一直强撑着的一口气,稍微一松,便如洪水决堤般一泻千里。

她试探着询问嫂嫂胡氏的意思,可胡氏整日呆在金荣的棺椁前,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说着金荣幼时的故事。对金氏的话,呆呆地愣了许久,最后才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金氏代她嫂嫂接受了贾母的提议,距离金荣之死不过才过去了三日。金荣的尸骨还未寒,这事儿却已然有了定论,顺天府的人过来看了,确定无事,便勾了籍档。

金荣死的第五天,贾珍召集族人再次相聚,地点并非在祠堂,而是选在了宁荣两府后街里头的一处大院。

贾赦、贾政都来了,贾家在京各房的老人和主事们也都纷纷到齐。最为显眼的是,堂上还坐着苦主胡氏,她双目无神,进来时由贾璜的妻子金氏在一旁陪着,举止与行尸走肉无异。

随着贾珍大声讲明今日召集众人的缘由,挥手示意让人将茗烟和李贵带到堂下跪着。二人已被囚禁多日,面色憔悴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

为了防备官府日后问责,在胡氏面前,主事人验明了二人正身,随后杖刑便开始了。

行刑之人高高举起手中的大杖,猛地落下,“啪” 的一声,仿佛打在众人的心上。在贾家在京各房众人的注视下,茗烟和李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凄厉异常,那声音在大院里回荡,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但那些事不关己的人,都把这当成一场热闹来看。其中有一两个平日里就爱八卦的,觉得这新鲜劲也不过如此,便又用话在下头人群中挑起了事端:“今儿怎么没瞧见宝二爷呀?他可是这事儿的正主,这茗烟、李贵可都是他的人,人也是为了他才失手打死人的。”

“嗨,我听西府的下人议论,说人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身旁围着不知多少娇滴滴的女儿家伺候着呢,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就死个人,至于吓成那样吗?”

“哼,到底和我们不一样不是?那可是西府的二爷,哪是我们这些泥腿子能比的。我们可是见惯了血的,在这京城,城里城外哪天没死过人?至于那位宝二爷,只怕才见过女儿家的红殷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讥笑声此起彼伏,与那凄惨的哭嚎声交织在一起,荒诞而又残酷。

“我们贾家的二爷,那也是分人的。要说琏二爷,那可是位狠主,比现在宝二爷还小的年纪,打架可谓声震京城,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最狠的一次,同镇国公府的那几位在朱雀大街上对垒,双方人马加起来不下百人,整条街都差点被拆了,偏偏还没出人命,你们说奇不奇怪?”

“那是琏二爷他们下手有分寸,手下人也听话。二爷又不是没杀过人,嘉祥三十七年从宣化北回来,马上挂的人头能有假?那天城门口少说有上千人,就眼睁睁看着几位爷带着人马走过,每匹马上都挂着人头,可比将军回师威风多了。”

“哼,要我说,那是二爷天生神异,不似凡俗。要从血缘上论,就说这两位二爷的父亲,岂不是犬父虎子、猫父鼠子?”

“犬父虎子好理解,这猫父鼠子是啥意思?” 说话这人其实是明知故问,就盼着有人能讲得更透彻些,都乐一乐。

“我听说呀,这宝二爷,最怕见他父亲了,在经书上又不用功,就怕挨骂,平日里都躲着他父亲,这可不就是一对猫鼠嘛。”

“是胆小如鼠的鼠吧!” 又一人冷不丁横插一嘴,引得众人低笑不止。

“好了好了,别笑了,这正动着刑呢,别惹得那几位不高兴,到时候记恨上咱们。”

“对...... 对”

“哎,别瞎聊了,人好像没声了,是不是死了?”

“三十杖,死不死人全看下手之人,这点猫腻顺天府的差役们哪个不会?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哎,别说,我看那个小的好像真死了!”

“是吗?”

众人这才齐齐将目光投向受刑之人,下手的人也察觉到了异样,赶忙停下来,俯身拿手往茗烟的鼻下一探,随后直起身,回禀道:“老爷,人没挺过去,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