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秘鲁沿岸位于东南信风带内,受到东南信风控制,在东南风和盛行西风的常年吹拂下,会使得沿岸表层的海水偏离海岸。
为了达到水压的均衡,这时底层的海水便会上升补充,就是上涌,从而形成上升补偿流。得益于这个过程,会使得海水受到搅动,上下翻腾。
于是,海里的营养盐类等大量营养物质,就会随着海水来到表层。同时,由于该地区沿海多云多雾覆盖的天气,日照稀薄,十分有利于浮游生物的大量繁殖。
因而为海里的鱿鱼等提供了充足的口粮,所以秘鲁鱿鱼个头比较大,目前已知最大的可以长到200多斤。
再加上一些比如降低胆固醇等功效的宣传,使得各水产公司趋之若鹜。每年的8-11月份是该物种的捕捞旺季,不仅仅是国内,很多国家也把这里当成首选。
好了,介绍完船只和鱿鱼的情况,接下来说一下二号人物——船长李承权。
他是1969年生人,当年是41岁。因为一直在海里摸爬滚打,此时他已经是一个拥有20多年出海经验的老船长了。
虽说驾驶船舶的经验丰富,不过去公海捕鱼他只经历过两次,眼下即将是他的第三次远航。因为受不了这份苦,很多跟过他的人这次都不想去。
没办法,他只能尽量多找些帮手,毕竟一条船上这么多人,自己人多,说话的分量就越重嘛。
于是,他就找到自己的朋友,朋友又介绍了他们的朋友。首先是傅义忠和王永波,由他俩担任船只的大副和二副;还有一个叫做夏启勇,来担任伙夫,负责整条船的伙食工作。
而二副王永波又推荐了自己的亲戚吴志国、江树涛、段志芳以及崔永,还有两兄弟分别叫做温斗和温密,他俩是老职业技术员了,其中温斗担任轮机长,温密担任轮机员。
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保障船只机械设备和主机的运行保障。
以上说的人员大部分来自大连,是鲁荣渔2682号的管理人员,而剩下的几十人大多都是中介公司转介绍的,主要就是干捕鱼的工作和一些杂活。
虽说人员很快就配齐了,但是上船的人大多不是本地渔民。他们都知道出海捕鱼很艰难,时间长就不说了,有时候碰上恶劣天气或者是船只故障,外加上互不相识,很容易产生矛盾。
所以他们宁愿少赚点钱,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中介公司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只能找那些外地来务工的人。这些人有两个共性:其一,既然他们出来就是想赚大钱,干活也相对卖力;其二,就是他们容易被忽悠,真要出了事,平起来也容易。
这就是这艘船和整个捕捞业的基本情况。咱们再把目光转回刘贵夺这里。
他想到能赚那么多钱,于是削尖了脑袋想上船,很快就找到了中介公司应聘。
他直接就问:“有没有合适出海捕鱼的工作?请务必想办法让我上船,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是想多赚点钱。”
中介公司这边一听,这不送上门来了吗?正好招人不顺利,能多忽悠一个就是一个。
立马告诉他:“现在就有要出海的,急需吃苦耐劳、志同道合的人士加入。”
刘贵夺一听,这不掏上了吗?看来真是运气不错呀!
他接着问:“给多少工钱?”
中介工作人员告诉他:“保底一年是5万,除此之外还有提成。”
此时刘贵夺就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虽说没有那个大哥说的那么多,但是一年下来,弄个七八万应该不在话下。船上又管吃又管住,想花钱都没地方,这些就是纯剩下的。
我要是老实干他个两三年,就能攒个小20万。这十年来累死累活才攒了不到2万,这工作太好了,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他的想法非常简单,当时甚至开始幻想着有钱该怎么支配,甚至连孩子叫啥名都想好了。
中介人员打断了他的思绪,然后就问他:“你之前有过出海的经验吗?尤其是捕鱼之类的工作。”
之前就提到过,刘贵夺脑瓜活,他还以为人家是考验他,于是毫不犹豫地说自己经验丰富:“来大连好多年了,什么船只都待过。”
他以为自己很聪明,殊不知这些黑中介什么人没见过。真要经验丰富的,谁还来中介找工作呢?经验丰富的早就跟船出发了。
所以中介工作人员也没再问,把他的名字登记好之后,就装模作样地走到了屋里。过了一会出来就说:“你回家等通知吧。”
这就是演给他看的。上了船是死是活人家不管,你要是晕船厉害或者生病,你也回不来;等返航那天噶了也好,遭遇不测也好,人家也不担心。只要来面试的时候身体健全就行,忽悠一个就是一份中介费。
就这样,中介公司弄来了23个人,加上之前说的那10个人,合计33人的队伍。
当然,这是当时登船的,实际招聘人数远超这个数量。很多人因为时间太长,家里不同意就放弃了。
没出事之前一直很惋惜,直到消息爆出,他们才庆幸:“还好没去,不然很可能就是一具无名尸骸,或者是鱼虾的口粮。”
鲁荣渔2682号渔船可以说分成几个派系,或者说“地域”。首先是以船长李承权为首的辽宁籍船员,共计15人,他们属于“大连帮”。
以刘贵夺为首的黑龙江籍成员有5人,他们属于“东北帮”。
内蒙古籍的也有5人,毫无疑问,他们属于“内蒙帮”;另外还有吉林籍的4人,剩下的分别来自于安徽和贵州。
本案的重点关注人群在辽宁、黑龙江和内蒙古这部分人身上。其中,刘贵夺这帮人最关注的就是薪资待遇。
当时,他们在出海前要求中介给出明确的薪资组成。中介也告诉他们了:一旦被公司正式雇佣,会签订正常的劳务合同,并且缴纳保险。
每年的薪资保底是4万块,简单说就是:“你们只要出海,就算是一条鱿鱼也弄不回来,我方也会给你们4万块的报酬。”
除此之外,还有保底工资,每月每人1000块。最后就是他们最关心的提成信息:每带回一斤大鱿鱼,提成是两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