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表情有些尴尬。
他没有说的是,他几乎连那野兽的身形都没看到。
一位老者就在他之前活捉了那只野兽。
而那位老者,他自然也认识。
天命教派,京城教区大主教,赫尔墨斯.卡利亚.维恩.利普斯阁下。
那位大主教阁下亲自对他进行了警告,不让其暴露对方的存在,埃德温伯爵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虽然按照王国律法。
教会是不能干预王朝之事的。
那位大主教自然也不能对他动手
但高位者向来不会在意这些。
他们在意的是利益,是好处。
埃德温伯爵相信,只要那位大主教放出话去。
会配合对方在规矩之内弄死自己的人茫茫多。
男爵阁下见自己的岳父很是尴尬赶忙转移话题道。
“岳父大人,那位卡洛家族的卡科迪有消息了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自家?”
“怎么?不想在我这里待了?”
埃德温伯爵立刻用威严的神色接过了话头。
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婿,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位女婿在察言观色以及对待自己女儿这件事上是真心不错。
两人结婚四十多年。
这位男爵大人从来未跟自己的女儿红过脸。
一次委屈都没有让其受过,自己则受了不止一次委屈。
好几次都自己跑到伯爵府来,说是散心。
活了一百来年的埃德温伯爵怎么会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呢!
而丽雅夫人一来接他,他就会很快收拾好心情,与之有说有笑的回他们的小城堡。
“岳父大人您这不就冤枉我了吗?我们的房子塌了,怎么也要在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的。”
“我只是急着回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剩下的东西,再花古币建造一间像样的房子。”
“正好,前几个月丽雅就说想要换一换环境,可以将原本的小城堡改造成现在最为流行的那种简约风格的小屋,周围还可以弄些玫瑰啊!月季啊……”
“行了,行了,这事不用你操心,前些天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工匠,设计师。”
“这些天他们就在研究地皮,你有什么要求就跟他们说,钱由伯爵府出。”
埃德温伯爵听着男爵阁下的絮絮叨叨有些不耐烦,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说道。
自己的女儿就是被这一套套小情趣拐骗走的。
埃德温伯爵至今依旧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不研究怎么建立功勋,天天研究这些干什么?
而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位男子。
不过如今这位伯爵大人看着自己女儿与她丈夫的面容,一时间居然有些感伤。
“光阴真是无情啊!”
他自言自语的感叹道。
之前埃德温伯爵有这样的感叹还是好多年前。
自己的夫人老死的时候。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语,男爵夫妇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有些感伤。
而一旁的白恒安只感觉莫名其妙。
怎么聊着聊着城邦的事,一下子就到了光阴无情上了。
他自然明白埃德温伯爵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对方看自己女儿与女婿的一眼,情绪十分明显,很容易就被白恒安捕捉到了眼中。
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好好一个话题,在几句话间就到了与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地方。
“原来别人看待我那跳跃的思维是这种感觉。”
突然白恒安有所领悟的想着。
场面一下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城邦的事很重要,我劝你还是问清楚为好。”
这时林雨晨的声音在白恒安的脑海中响起,将其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被从思维中拉回的白恒安立刻尝试将话题引导回来。
但现场中的男爵夫妇和埃德温伯爵可不是蠢人。
因为埃德温伯爵不想聊这方面事情的原因,三人合力完全将话题引到了那位卡洛家族余孽的身上。
“我刚收到一份情报,卡科迪.卡洛已经与王朝方面联系上,或许不久后,一位新的伯爵即将诞生,至于封地应该还在边境,但卡洛城几乎不可能。”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或后天就有情报传来,不过以特使的速度最快也需要半个月左右才能赶到他那里,对其进行正式任命。”
埃德温伯爵所说的一份情报立刻引起了白恒安的注意。
“也就是说,我差不多可以离开伯爵府,去其它地方闲逛,抢劫了。”
白恒安有些欣喜的想着。
至于城邦方面的事情,既然对方不肯说,自己又打不过对方,那就只能算了。
“那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有其它人看到,或许我可以去找老恩克问问。”
白恒安边想边提出了告辞,虽然这里是他的房间。
很快他就跟这里的年轻管家说了一声,离开了伯爵府。
悄悄摸摸的回到卡洛城,白恒安再次来到了老恩克的小酒馆。
如今,这里用酒水泡宝石的习俗越来越严重了。
有的酒客甚至为了追求绝对的相同,特意只卖麦芽啤酒这一种酒品。
这让这家酒馆的麦芽啤酒一度告危,现在已经涨价了不止一倍,但还是有的是人买。
“是来找老恩克的吧!他在老地方。”
没等白恒安开口,酒保就提前开口说道。
一边说,他一边将一杯麦芽啤酒推到了白恒安的手边。
“请你的,你的神奇喝酒方式,让我的酒馆比之前多赚了不少钱。”
白恒安没跟对方客气,一手拿起酒杯,一手将蓝宝石泡入酒杯之中,走向了一号棋牌室。
期间无疑又有酒鬼认出了白恒安。
他现在在这家酒馆简直就是明星一样的人物。
白恒安很不扫兴的又表演了一次。
而且白恒安这次又加了一个新节目。
他拿起腰间的酒壶翻过来,倒了倒,向众人示意什么都没有。
然后他从一位酒鬼手中借来了一个空杯子。
拿着腰间的酒壶微抬手臂,摆出了一副倒酒的样子。
几乎同时,一股精醇的酒香飘入了在场酒鬼的鼻孔之中,挑动着他们肚中的酒虫。
让其中好几位都流下了渴望的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