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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双凝喘着气,叉腰看着李道年,见他表情轻松,于是一脸质疑地看着红圈。

鬼被圈到里面了?

在她眼里这红线圈平平无奇,也没看见有鬼影啥的呀?

“接下来,就是让她显形和她对话了。”李道年说。

刚才连骗带哄,费了好大一股劲,就是为了把这鬼引到身边来,用红线困住。

这红线是前两天刚从家那边邮过来的,本来开学时他带了十米的红线圈,装到了行李箱中。

不过,这开学俩月都用完了,他就只好让老爹再从家里寄过来点。

这红线是白毛线浸了血液制成,过年杀猪鸭牛鱼羊,采集血液,混合一起,兑点蜡油和蒜汁,把白毛线浸里七天。

然后拿出来,挂在院子里晒干,红线就做成了,可以困鬼挡魂,挂牌消灾。

李道年不知道其中原理,不过反正也不科学,深究也没什么鸟用,反正好使就得了。

要让他强行解释的话,那可能就是,血是生物之精,阳气盛,与阴气相克吧,这是他瞎几把猜的。

另外,泡蒜汁那个步骤,是他独创的,因为据说西方的吸血鬼怕大蒜,他就奇思妙想,泡红线的时候加了蒜汁。

“怪不得有股蒜味呢。”徐双凝深吸了口气说。

“也能盖住点血味。”李道年解释,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天才,抓鬼这事,还真得靠自己逐步摸索。

像他这种野派,没那么多成文规定,就只能自己摸索规矩和准则,好用就延续下去,不好用就摒弃。

歇了会儿,李道年掏出面粉:“徐双凝,你要待着吗?我要让鬼显形了。”

“啊?”她有些不知所措:“真的能显形吗?说的好像真的似的。”

她现在心里又恐惧又好奇,她不知道鬼真的存在不存在,又特别好奇鬼的样子。

“肯定真的呀!”他镇定回答道。

“那她长什么样子?”她继续问。

“长什么样子……嗯……”李道年拖着音:“就长的鬼样啊。”

“是獠牙,五官出血,脸色惨白那种吗?”徐双凝弱弱地问。

“哈哈哈,哪有,就是生前的人样,不过有时候光着身子,大部分都穿着衣服。”他说:“你可以留下来看,没什么可避讳的,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你是第一次见鬼。”

李道年见她沉思起来,知道她内心的挣扎,撇撇手道:“诶呀,别哭了,哥哥现在就给你糖吃,昂,回头再带你吃汉堡。”

徐双凝见他又发起颠,似真似假,好奇心更盛,咽了口口水,低声道:“我要不留下来?”

“行。”他郑重点了点头:“反正一会儿也要哄她,我看你挺会哄孩子的。”

“哄孩子?”

“要消除鬼,就要了解他们的执念,让他们放下,这鬼是个小女孩儿,肯定得哄啊。”

“好。”她做了下心理准备:“那……她会伤人吗?”

“他们是有伤人的能力的,那都是凶鬼,最不好劝的那种人,估计生前就是个犟货,”李道年细心向徐双凝解释着:

“但今天是个小闺女,哄着就好了,站在红圈外,她伤不到咱。”

“嗯。”她点点头,心里愈发紧张。

“准备好了,开始了。”李道年凝眉顿声道。

徐双凝认真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先是打开了面袋,在红圈外撒了一地面粉,又郑重地捏了一大把面,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噗嗤笑出声来。

本来一本正经的李道年,表情认真,剑宇星眉,一副大师模样,谁知拿了那把面粉后,忽地又嘻嘻笑起来。

只见他乐呵呵挂起笑脸:“乖乖,别怕哦,下雨了,有点凉,哥哥要往你身上泼水,对,今天是泼水节,你知道泼水节嘛,扑我——泼,嘿嘿。”

“唰!”

一把面粉向红圈扬去。

徐双凝霎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红圈内,竟被面粉勾勒出一个小女孩儿!

“唰!”

又是一把面粉。

那小女孩儿的身形更加明显,她双拳紧握,嚎啕大哭着:

“呜哇啊啊啊,凉,妈妈凉,呜哇啊啊啊啊!”

徐双凝心脏骤停,这哭声她太熟悉了,不就是这么多天,折磨自己的小女孩儿声音吗?

随着面粉不断地挥洒,小女孩儿的身上面粉越来越多,一个小白人就这样被勾勒了出来。

她不再对着李道年一个人哭,而是把哭声放开,响彻整个卧室。

徐双凝被吓得语无伦次,连连后退,一个人影竟这样活生生出现在面前,任何人都会被震碎世界观吧。

李道年无奈笑笑,看了眼她,这场景他看多了,现在他头疼的是该怎么哄这鬼。

“诶呀,乖乖宝贝,你睁开眼,是不是能看见哥哥了。”他上前捋了捋小女孩儿的头发,却摸了一手面粉,感觉手心凉丝丝的。

面粉被蹭掉,小女孩儿的头就缺了一块儿,看上去滑稽至极。

于是他又洒了把面粉,把那块儿给补上了。

小女孩儿哭丧着抬起了头,因为她竟然感觉到了一双手的抚摸。

鬼死后游荡世间多年,无形无影,失去五感,屏蔽杂声,只靠心中执念游离,所以对一般人的呼喊无动于衷。

刚才他抽烟判位,对着她的方向用生前熟悉的语气说话,才能打动她一点,但还只是自顾自哭。

此时,显出身形,感受到触觉,她才从迷茫的鬼魂状态中抽离出一丝神意,提溜着大眼抬头看他。

人见鬼害怕,鬼见人也不见得好在哪里。

“你……额呜呜呜,你能看见我?”小女孩儿抽泣着说。

不知道她死了多少年了,作为鬼魂她碰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循着本能乱跑,此时显出身形,被面对面地说话,才唤出了人类的一丝灵智。

所以她的眼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对呀,我能看见你呀。”李道年俯下身,亲切地说:“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呜呜,我叫李朵,”小女孩儿纠着衣摆,腼腆道:“妈妈呢,我要找妈妈。”

“你叫朵朵呀,”李道年展颜一笑,拉起她的小手道:“你怎么一直哭呀?”

退到五米外的徐双凝,看着他们俩聊起天,逐渐放下戒心和恐惧,慢慢靠了上去。

这个叫朵朵的小女孩儿,手上套着小袖套,丸子头摇摇摆摆,随着哭声流出泪来。

那泪流到脸上把鼻子冲走,滴落到地上。

“滴答”

“滴答”

没一会儿嘴巴又被冲走了。

“呜呜呜。”没了嘴巴,她只能呜咽着发出声来。

这小女孩儿看着楚楚可怜,想必生前也是个可可爱爱的姑娘。

李道年觉得这一幕有些好笑,准备起身去桌上拿面粉,把她的嘴弄出来。

结果,没等他回身,一把面粉“噗”地洒到了他脸上。

“呸呸呸呸!咳咳咳!”

李道年眯着眼,弯腰擦着满脸面粉,咳嗽起来:“你你,你干啥?!”

“诶呀,对不起对不起。”

手里拿着面粉袋的徐双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