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江洛洛茫然的看着戈。
他们就这么待在山洞里。不需要做点什么吗?
不需要去什么避难所之类的地方躲一躲吗?万一被野兽偷摸的跑到山洞里怎么办?
不对,江洛洛想起,前两天外面的室温又下降了不少,她就连穿戴整齐,戈都不肯再带她出去了,就是担心她在外面冻伤冻坏。
所以,野兽摸过来,有着家长保护,孩子们只是有一定危险,但如果被野兽吓得直接跑出山洞,找地方躲藏,却多半会被直接冻死。
这么说来,在雪季,面对野兽反而更安全一点。
“如果需要我们的话,会有信号的,没有发信号,就是问题还不大,其他人能够解决。”戈轻轻摸了摸江洛洛的头。
虽然身体里的意识比普通的孩子更加成熟,但因为江洛洛来自于那个过于和平安全的世界,所以她在这种事情的反应上,反而不如那些普通的孩子。
至少对他们而言,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他们从小到大已经习惯的。
嘶吼声持续了小半天时间,才消失不见,期间并没有什么哨子声音响起,戈也就平静的陪着江洛洛在火炕上坐着。
只不过手里也在打磨着自己的武器长矛,随时准备外出的样子。
比起因为担心江洛洛而留在山洞里不出去,更好的选择,是在那些野兽摸到山洞之前,就将它们全部枭首。
听到外面恢复安静,江洛洛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情绪,这才放松下来。
看着戈,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戈,结束了吗?”
戈给火炕里面又加了些木头,让火炕变得更加暖和,闻言抬头,看了江洛洛有一会,才轻轻点头,“结束了,洛,休息吧。”
“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会没事的。”
江洛洛躺在暖洋洋的火炕上,不知不觉就睡沉了过去。
她以为这次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却又在野兽的嘶吼声中惊醒。
醒来时,戈正在火种前煮着饭,食物的香气飘散满整个山洞的空间,却带不给江洛洛一点安心感。
“戈……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江洛洛疑惑,披着自己的小兽皮毯子,坐到了火种旁边。
戈在石头锅里轻轻搅动了一下,将热汤盛到木碗中递给江洛洛,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开口回答。
“上一波的袭击,确实结束了。”
江洛洛接过汤碗的动作一顿。
上一波?是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隐隐约约的不安感是因为什么了。
谁说来部落里袭击的野兽只有一波呢?
塔兹森林里缺少食物的野兽也不会只有那么几个。
在接下来,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
直到雪季结束,外面的大雪融化,那些藏起来冬眠的野兽开始外出,塔兹森林里恢复正常的供应关系。
部落里才会真正的恢复到之前的安稳。
或许也不一定……
“洛,没必要太害怕的。”戈安慰江洛洛。
“它们的目标是后山,很少会往前山过来。”
后山存储着大量的野兽尸体,浓郁的味道是瞒不过那些嗅觉灵敏的野兽的,它们会将后山作为主要的袭击目标。
直到……
直到它们在后山失利太多,不断的失败,才会开始尝试偷偷往前山来,试着袭击那些有住人的山洞或者木屋,将部落族人作为猎物。
毕竟比较起来食物的多寡,还是优先填饱肚子更重要。
江洛洛从一开始的忧心忡忡,睡也睡不安稳,终于逐渐习惯起来,开始变得放松,甚至能将那些时不时响起野兽的嘶吼声,当做睡觉的背景音乐。
偶尔戈会出去,一开始江洛洛还会担心是不是戈也要去和那些野兽战斗,但发现戈只是出去取一些食物和木柴回来,就又放心了。
但江洛洛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心理安慰。
因为即便不是戈,其他的族人也处于战斗状态中,难以保证安全。
她只是因为自己跟戈的关系最近,所以祈祷着去战斗的那个人不会是戈。
可戈是避不开的,他是部落里备受瞩目的天才战士,他的未来可能承担着如首领旌一样的艰巨重任,他不能躲避在安稳的山洞里,等待一切的危险过去。
于是,在某个平常的夜晚,山顶上响起一声尖锐的哨音,戈便拎着自己的石头长矛,走出了山洞。
茂很快从隔壁赶来。
江洛洛问之前哨音的意思,茂说,是召集每家都要出一个族人去战斗的意思,他家里,是他的父亲坷去的。
因为茂还太年轻了,他才学会一点战斗的技巧,才只认识一部分的野兽,还不能很好的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不过茂并没有太失落,因为戈和坷交给了他另一个任务——保护洛。
看得出江洛洛很紧张担忧,茂便讲起了不同哨音的区别,比如那种长时间的尖锐哨音,就是让每个家庭做好准备,分出一半人手,来保护部落的安危。
而如果是那种非常急促的哨音,就是告诉所有族人,不要管你此时在哪里,在做什么,只要你还有战斗的能力,就立刻前往战斗的地方,加入战斗。
茂说,如果听到这种哨音的话,就代表着部落正处于一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哪怕是他这种才觉醒兽化的兽人战士,也要拿起武器往上冲了。
江洛洛有点好奇的问,“那,茂你有听过这种哨音吗?”
茂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只听阿爸给我讲过。”
想了一下,茂诚恳的说,“如果我有听到的话,可能我也长不到这么大了。”
毕竟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能够活下去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来自塔兹森林里的野兽袭击,并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那些野兽拥有一定的智慧,知道探查消息,观察情况,也懂得等待时机。
所以中途戈有回家休息过两次,一次倒头就睡,看起来格外疲惫,一次回家的时候,身上多出来一道伤疤。
虽然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愈合完,只留下疤痕在慢慢消退。
江洛洛还是看的满心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