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在这外围打转好几圈,每次进入之后,都会遇上浓雾,每每穿过浓雾,便发现自己等人出现在邙山之外。
这一批黑衣人约有五人,个个身材高大,皆着一身黑衣。
面色戴着青鬼面具,看着有些吓人。
“首领,这邙山有古怪。”
一黑衣人开口,声音沙哑,听起来好似被什么拉过嗓子似的,还有几分阴森。
被叫首领的黑衣人目光深邃,只点了点头。
“东宫与二皇子府的人进去了吗?”
跟踪江白来到此处的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东宫与二皇子府的人。
东宫的暗卫,二皇子府的暗卫,都出现在了这里。
几乎是这位首领的话刚落,他们便发现两拨人自邙山的方向走了出来。
刚出来,便警惕地朝这边望来,看到戴着青鬼面具的黑衣人们,对方的两拨人亦陷入了沉默。
几方人马互相对视。
你们也没进得去?
哈,难道你们便进去了?
都是一群废物。
无形的硝烟味儿在几拨人马之间弥漫,但他们各自身上都有任务,也不可能一直在原地对视。
几方各退一步,又选定了一个方向,朝着邙山走去。
几乎是他们刚刚进入邙山,雾气便大了起来。
此时,刚从村镇里走出来的江白突然抬头看着天空,眼神怔了怔。
刚刚,她似乎感觉到此方天地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几乎是她发觉的时候,长公主陵寝中那异兽口中的黑色石头颤动的幅度立马停了下来,江白感受到的那一丝异样亦消失不见。
这东西竟是活的?
如果江白在这里,肯定会震惊不已。
一颗石头,还是放在墓室中的石头,怎么可能是活的呢?
只是她并没有在这里。
她到邙山的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不会久留。
至于跟踪她的那些人,既然进不了邙山,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当初明煜进入邙山之后,追杀他的王少阳等人并没有追进来。
或许并不是没有追进来,而是根本进不来,才让明煜获得了一线生机。
不然此刻,明煜坟头的草怕都长老高了。
江白失笑,只往江家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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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信王府。
信王世子坐在书房中,手中毛笔快速晃动,笔尖下,一个个字跃然纸上。
他眉头紧锁,神色严肃。
书房内仅仅他一人,就连暗卫,都纷纷退了出去。
许久之后,他放下笔,拿起墨迹未干的纸张,逐字逐句地研读,紧锁的眉心在读到某一处时,显露出思索之色。
“王家死士欲抓江绿姐弟时,江白曾让于商前去救人?”
他的手落在纸上,哪怕沾上墨迹也不在意。
“以江白的实力,区区几个王家死士,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为何还需要于商去救?”
指节敲着桌子,他百思不得其解。
将暗卫搜集的江白的消息放在桌上,一点点分析,他发现了一个当初自己看书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江白为何每次出手,都会将人的手脚打断?
难道是她有什么特殊癖好?
可是不像。
若不是这样,莫非她有不得不将人手脚打断的理由?
他的思维发散,想到了前去追踪江白的那些官兵。
这些人当初追上了江白,但最后都被她打断了手脚,如今都还在床上躺着休养。
以她的实力,要杀这些人轻而易举。
总不能是她宅心仁厚,不忍杀人吧?
想到这个理由,信王世子自己都笑了,不过很快,他的笑就收了起来。
“笃笃”
“进来。”
“世子爷,徐川的消息。”
一侍卫进门,呈上一封信件。
信王世子接过,快速看了一遍,唇边突然露出一抹冷笑。
“明煜还真是胆大,他这是要公然造反了?连传旨的天使都敢杀。”
他心中还有几分意外。
明煜不过一州之一,哪怕找到了长公主留下的秘藏,又如何与朝廷几十万大军相抗衡。
他莫不是以为造反是过家家不成,随便有点兵马就成?
想到这里,信王世子都笑了。
“既然他这么大胆,便将这个消息传给太子和二皇子吧,相信他们会很高兴的。”
可以借此发兵,除去三皇子这个劲敌。
想到这里,信王世子的脸色沉郁了一分。
皇帝下令将三皇子安王贬为庶民,但却未动佳贵妃与杨家半分,一时之间,倒让他搞不懂皇帝对三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了。
除了这封信件之外,下面还压着一封。
“嗯?江白去了崇裕关?”
“所过之处,蛮夷精兵全死了?”
信王世子的眉头拧了起来,挥退侍卫,自己坐在椅子上思考。
难道他先前的思考方向是错的?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书中的情节,似乎江白出手,有人员伤亡时,都是她身旁有人之时。
只有她一人之时,似乎她从未杀过人。
想到江白的身份,信王世子眸光暗了暗。
是与不是,试试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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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家村的江白还不知道,信王世子已经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
她回到平山,院子里却没发现宋氏以及江绿几人的身影。
“夫人呢?”
“夫人带着二小姐下山去了,主子放心,她们只是去了江家村。”
江白一怔,很快,她想到了什么,出门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事,她可不好掺和。
为何呢?
只因宋氏手里拿着一根趁手的棍子,板着脸,来到了江二来家门之外。
因为平山变成了江白的私产,村里人再不能上山狩猎,好在江白建了工厂,他们也不至于失去生计。
于是江二来以及村中的猎户们,便去工厂里面做活去了。
“谁呀?”
听到敲门声,秋婶子问了一声,也没听到外头的动静。
她正奇怪,犹豫着要不要开门之时,一道人影便翻了进来。
江绿快速地将门打开,放宋氏进来,宋氏一眼便看到了院子里的秋婶子。
见她与自己被卖之前并无二样,心中骤然升起一股痛意。
“张秋禾。”
带着悲意的声音在秋婶子耳边响起,随即便是一股风声,她脸上传来一股剧痛,直接将她打懵了去。
“宜……宜宁。”
秋婶子心中一怒,却在看清宋氏的长相时,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