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王富贵退到了人群最后面,看着前面那些人,心里头就好像窝了一团火。
这医院前后的两扇门都被人用手臂粗细的铁链给锁上了,上面挂着的锁头都有半斤,而钥匙孔也已经被堵死了。
这些人啥都不知道。
却莫名其妙的被牵连进了这一场与邪祟跟怪物的厮杀当中。
也许这些人根本就活不过今晚……
时间已经临近傍晚,太阳开始西沉。
在医院里,凡是能动的人都已经被集中到了中间的大厅里,躺在病床上的也都被推了过来。
所有人屏气凝神的看着一楼墙上正中间挂着的那口大钟,警惕胆怯的朝着四周张望着。
女人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我朝着广播一看,“你们医院的广播室在哪?”
“就就在四楼!”
跟我一起上楼拦着王富贵跳楼的医生紧张的盯着我。
“小哥,这到底是咋回事?你能弄清这是因为啥不?”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把胡爷给我的几张黄符贴在了一楼大厅的几个角落里,勉强构建了一个暂时保命的地方。
随后,捂着后腰的砍柴刀就上了楼。
我越往楼上走,女人说话的声音就越小。
从三楼开始,那夹杂着诡异笑声的电流音就不见了。
王富贵跟在我身后,手里拎着一节拖布杆,是不是抬手摸一把光头上的冷汗。
“这咋还没声了呢?”
“这我上哪知道去?不过就是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先去广播室把说话的人端了再说!”
我根据那医生所说的方向,掏出后腰的砍柴刀,看着挂着广播室三个大字的门,一脚踹了上去。
可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空荡荡的广播室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里,广播说被闪烁着红光。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都还没来得及落地,老王猛地抬头,伸手指向了我的斜上方。
“水生!她在天花板上!”
天花板的正中央,正吊着一只碗口大的蜘蛛。
这只蜘蛛已经在广播室的天花板里织出了一张大网,网里还裹着一个女人。
女人这会儿已经没了意识,脖子上有两个拇指粗细的大洞。
隐约还能看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中不断蠕动着。
我暗骂了一声,忙的往后撤了两步,正当我想要上去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如果我要是你,我就不掺和进这件事里。”
“陈水生,这阵子上的事,原本就跟你没啥关系,你为什么非要当这个老好人呢?”
突如其来的两句话,让我瞬间回头。
我转身的瞬间,我看见一把白色的油纸伞已经悬在了王胖子的头顶上。
白伞下啥都没有。
听到诡异的声音,都不知道从哪来!
我只看见王富贵手忙脚乱的把突然出现的手指伞甩到一边,又用拖布杆在上头戳了两个大窟窿。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死亡游戏现在开始,陈水生,你可要好好活着哟。”
一瞬间,那被一整个粘在天花板上的女人猛的掉了下来,她脑袋直接戳在了地上。
整个人就跟崩爆米花似的,瞬间分崩离析!
四肢关节顷刻扎开,数不清的蜘蛛从他的体内涌了出来。
我才看到那些蜘蛛出来的瞬间,猛的带上了房门。
我想把手上的血糊在门板上,可我的血在压上去的瞬间就被这座诡异的医院吸收了。
我有点傻了眼。
王富贵这会儿已经开始在原地跳脚了。
他一脚踩扁了地上的蜘蛛,“水生,别发愣了,快想个法子呀!”
我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
可不知道是不是收到这里面东西的影响,我眼前一阵阵发红,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充斥在我的胸膛里。
我忙用掌心压住砍柴刀,刺痛让我骤然冷静了下来。
“他们能在这布置出这种东西,就证明这医院里面必定有阵法相辅佐,只要找到阵法,就能破开这诡异的局面,咱们现在就去找!”
我不敢让王富贵儿跟我分开,生怕再有什么意外。
只能带着他一间一间病房的往里找,可当我把四层一整个搜完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喊声。
“杀呀,只要把他们都杀了,我就能活着回去!”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但我掉头往楼下狂奔时,我原本贴在墙上的符纸已经被人扯了下来。
其中一个病人正压着另一个人往死里打,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喊打喊杀间,猩红的血液从那些伤患的身上迸射而出,转眼就涂红了那扇大门。
还有暂时没有丧失理智的人夺路而逃,他们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开始在医院里夺命狂奔。
而就在这时,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游戏开始,大家可都别动了哟。”
“一二三,木头人!”
这六个字一出,我本能的停在了原地。
而那些还在狂奔着的人,顷刻间便被不知道从哪涌出来的蜘蛛卷至了半空。
他们的身体在蜘蛛的啃噬中迅速化为了一滩血水。
没过多久,一具已经被啃食的只剩一半的蚕食,就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破碎的烂肉砸的到处都是。
而正面朝我冲过来的人,拎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居然举着一截破木头就朝我肩膀上扎了过来,我对着他当胸就是一脚在他跌出去的瞬间,抓住他的头一把砸在了医院的墙上。
“都他娘的给我冷静点!”
我一声大吼,一刀剁碎了挂在墙上的广播喇叭。
稀稀拉拉的电流声戛然而止。
“这玩意就是让你们担惊受怕的!你越怕他,他就越会要了你们的命!想活着就别他娘的作死!”
刚才那一瞬间的变故已经让场上剩下的这些人不知所措了,他们有些收不住的跪在地上,大声的干呕着,哭声喊声响成了一片,可我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看着那几个勉强冷静的人,我凝声道:“还能动的把这些还想伤人的给我砸昏了!去病房里找床单也好,绳子也罢,都给我捆结实了!不想死的就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