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澜月府。
段徵匆匆而来,柯予皱着眉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段徵拽了下领带:“今天老爷子说了遗嘱和继承人的事。”
柯予:“你先进来,详细跟我说一遍。”
段徵什么都没隐瞒,眉头紧锁着问柯予:“我们赢面大吗?其实我——”
“段徵。”柯予看着他,“你根本不了解段易珩,即便他是你的儿子。”
段徵蹙眉:“他还能怎么着我?”
柯予笑了笑:“他跟你之间隔着他母亲,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他当然不能把你怎么样,可你一旦失去权利,你只能任他宰割。”
段徵想起段易珩那双黑沉的眼睛,后背莫名出了冷汗。
“看看吧。”柯予笑着将手机给段徵。
段徵看着那一页页的关于公司董事们的信息把柄惊呆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柯予:“自然是查出来的,利益诱惑没什么保障,只有捏住了他人的把柄,才能让他们全都支持你。”
“疯了吧?”段徵不可置信地看着柯予,“你什么时候做的?他们要是联合起来,我们俩哪是对手?”
“怕什么啊?”柯予说,“我都是为了你,之后我会当着他们的面销毁证据,再给利益,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段徵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你安排吧。”
柯予拉住他的手:“今晚就在这里睡?”
段徵应了声。
等他睡着,柯予起身打了个电话:“陈靓怡呢?”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柯予又道:“让她准备好,一切按我说的去做。”
陈靓怡目前处在柯予的另一套房产中,至于她的养母,柯予声称已经帮她解决,并保证这辈子都不会来找她。
她不知道的是,她养母也拿了柯予的一笔钱。
股权交接在即,林熹和段易珩忙到飞起。
之前栎康的项目已经到了起草合作协议的阶段,这个预计要两三周。
但是连着谈判、修改和签署,预计要超一个月的时间。
段易珩将很大一部分的工作堆给了秦炀,他连夜在公司坐镇,每天都是开不完的会。
林熹知道他要在接手银帆的时候拿出和栎康的签约合同。
他现在夸张到一天三个小时都睡不到。
徐钰手底下负责谈判的率先受不了了,问能不能让段总给他们松松弦。
徐钰哪里能做主,不过她也是真心疼自己的人,只好去找了林熹。
林熹刚提一句,段易珩头也没抬,直接说:“正式签约后,全球任意地点随意挑选,我给他们带薪休假,可以带家属,年底奖金翻倍。”
林熹只好回秘书室给徐钰传达了段易珩的意思。
徐钰吐出一口气,拉开办公室的门,继续去打鸡血。
又连续忙了三天,林熹也受不了了,等所有人都下了班,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你来得真好,这里有份——”
“段易珩。”林熹走过去抽走他手中的文件,“不管有什么,明天再做,现在,去睡觉。”
段易珩一愣:“现在?”
林熹点了点头:“你不走,我就强制性让你下班了。”
段易珩一把搂住她的腰,将人按坐在大腿上,流氓似的看着她:“来,演示一下怎么强制性让我下班。”
林熹上下将人打量了一遍,她这小身板也强制不动他啊。
她索性整个人后仰,哼哼唧唧:“我真不行了,累死了,回家睡觉吧。”
段易珩托住她后背,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脸:“给我耍赖呢,起来。”
林熹踢了一下腿:“下班。”
“好。”段易珩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现在就带你回家睡觉。”
林熹一听,自觉起了身,还将他把所有文件保存,关上电脑。
“今天我开车吧。”林熹说,“你多休息一会儿。”
出了电梯,段易珩去牵她的手。
“别闹。”林熹微微躲了下,“出了公司再说。”
公司里也有不少的情侣,同部门的很少,被发现基本上都要分开。
正儿八经的情侣在公司都低调得很,作为老板,更要以身作则。
段易珩伸手拿过她手机的车钥匙:“还是我来开吧。”
林熹:“怎么?你不放心啊?”
“我是不放心你。”段易珩吐槽了句,“半夜开车视线不太好,我来开。”
林熹莫名想起之前差点撞到安琪的那一次。
想起安琪,她不可避免地想起段徵和柯予。
她要不要也要留一条后路以防万一呢?
回到家,段易珩推着她就要往浴室去,林熹吓得回神:“你干什么?”
段易珩说:“一起洗澡,洗完睡觉。”
“我去客卧那边洗。”林熹说着就要走,被段易珩一把捞回带进了浴室。
她整个人后仰,还甩掉了一只鞋。
出来都是段易珩抱着的。
随意擦了下潮湿的短发,段易珩转头说:“别生气了,夜里洗头不好,明天再洗。”
林熹指了指他:“你自己怎么洗?”
段易珩笑着扒拉了下自己的短发:“已经干了。”
林熹倒在床上滚了两圈,拿着手机玩了会儿,段易珩过来后,她关掉手机,突然坐起来看着他。
段易珩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盯着看什么?”
林熹将腿盘起来,说:“你说我要不要接近一下安琪?”
嗯?
段易珩看着她:“接近她干什么?”
林熹:“留个退路。”
段易珩无语了一瞬:“绑架犯法。”
“谁绑架啊?”林熹瞪了他一眼,随后上前在他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段易珩笑了笑:“兵不厌诈吗?”
林熹泄气地趴在他胸口:“算了吧,大人的事跟孩子无关。”
段易珩说:“其实也可以利用一下,柯予那个人,我至今探不透她的底线在哪里,这个安琪,说不定就是。”
林熹:“可是她身边跟着人,不好轻易靠近。”
段易珩拍了拍她的后背:“今天先睡吧,明天再说,嗯?”
林熹蹭了蹭他的心口,闭上了眼睛。
一个礼拜的时间一晃而过,连着做了几天的项目,连回去听遗嘱内容也是抽出来的空。
林熹下了车,按了按心口,莫名有些紧张。
其实她不太想来,因为预料到会和陈白薇发生口角。
不管老爷子给她留什么,陈白薇必然是有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