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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后,方藻回来上学了。

他整个人十分低靡,蔫成了吐完丝的蚕宝宝。

施玉意气风发像是此前的方藻,无论和谁都打的火热。

“守知~在写什么?咱们出去玩儿吧~”

尹守知赶苍蝇:“走开啊,现在多写回家少写,根据我的预测,今日夫子一定会布置这样的课业!”

“卢芝麻,你的金算盘借我耍耍~”

卢芝:“再叫一声芝麻,本少爷让你脑子开西瓜!”

“祁多鱼!这边儿有点心,接着!”

祁多鱼张着嘴去接施玉抛向空中的蝴蝶豆沙糕:“嗷呜!”

“太子殿下,一起如厕否?”

太子赐了他一声:“滚。”

施玉:“好嘞!”

人总有亲疏远近,之前方藻在时因为他对施玉的排斥,几人不免跟着对他生疏。

如今误会解开,几人友谊更进一步,反而是方藻,被踢出门外。

方藻趴在桌子上,埋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跟着施玉骨碌碌的转,看他的好朋友一个个被拉拢过去。

呜……

方藻已经十六岁了却还如小时候一样委屈的哭。

他不信施玉,却没说不信太子,但是太子似乎与施玉感情更好,他原想着再等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事情告诉太子,由太子出面解决。

可是方玉不信太子,瞒着他说还有别的办法。

他没想到他的办法是接触苏长淮啊。

苏长淮是谁?陛下心腹!太子的武师父,他是傻了才让苏长淮搅和在里面。

他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方玉和红月怎么就想起来把事情告诉苏长淮。

如今方玉失踪了。

爹说要是找不到方玉,他们方家的名声就臭了。

别人会认为是方家为了不出丑杀了方玉。

方藻本来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一夕之间,家族重担压身,他觉得他要被压死了,呜呜呜……

老头子一边叨叨着对不起祖宗,一边计划着乞骸骨归乡,说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方藻想死的心都有了。

*

其实皇子们课歇时间也有很多游戏可以玩儿,静的有投壶、飞花令,动的有蹴鞠、捉迷藏。

他们不爱玩儿飞花令。

上课本就烦,下课还动脑子,更烦了。

他们爱玩儿一些不动脑子的游戏。

比如坐在墙上看别人捉迷藏,看别人蹴鞠,看别人飞花令。

隔壁班的集体被打了屁股后看到太子就避着走。

今日,几人又被罚了。

还是因为没有做完课业。

一两个人没有完成,是他们桀骜不驯,一共五个人,四个人没有完成,且四人全是重生的,它里面肯定有问题。

四个人对着墙角,像一排五颜六色的野生蘑菇。

祁元祚正稀奇着,却见四皇子脱离惩罚队伍,直直的走过来。

大皇子心中警惕,老四不想活了,终于来找死了?

四皇子在太子的安全范围站定,有些肿胀的单眼皮看起来凶神恶煞,怎么看怎么像来杀人的,结果嘴皮子一碰,憋出一句:

“谢谢。”

祁元祚:“……?”

其他皇子:“……”

若是三皇子,可能是发病了。

五皇子这样是装腔作势,六皇子是伪善演戏,对这两人的评价放在四皇子身上,像夸他的。

四皇子是几个兄弟共认的‘非人哉‘。

大皇子与三皇子聚一起会聊老五床上不行。

大皇子与五皇子聚一起会聊三皇子好美妇。

六皇子与五皇子聚一起会探讨大皇子与宝珠公主的姑侄文学。

若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全聚一起,聊的定是老四怎么投错了胎,成了人。

兄弟里面属他最不服管教,《太子规》从头犯到尾。

上一世是他让人撅了黄河,使得卢芝入狱,在卢芝府邸放龙袍,诬陷对方蛊惑太子有反心。

昌郡侯就是为卢芝求情,被牵连的冤种之一,因果循环,林定尧为岳父喊冤却被收入宫。

当时是齐帝推动六皇子毒杀入狱的卢芝。

太子回来后灌六皇子毒酒,被打上不悌的罪名。

再后来经林定尧挑拨,有了第一次的废太子。

一废太子好比‘箭射周天子’,令众人意识到原来太子的地位并非不可动摇。

自那以后,几位皇子自立。

由于被鞭挞出了阴影,即便自立几人或多或少还守着《太子规》。

只有老四最为猖狂,太子未废前,他作为先锋官敢在战场上当逃兵。

太子一废后,他暴戾、阴狠,行事不择手段,贪污受贿、寻花问柳、以活人为猎物狩猎、不是人干的他都干了。

这疯子被圈禁后还能将大齐各城的布防图以及各城守城将的性格、弱点传给匈奴和叛军,助两方攻城势如破竹。

大皇子最想杀的人是四皇子,其他人最忌惮的也是四皇子。

太子的优秀只会让人失意,践踏底线的疯子却能令人恐惧。

他们以为这个疯子已经没有人所具备的任何情感了,他不该归为人,他该在禽、兽里独辟出一个种族,他就是这个种族的癫疯!

祁元祚仔细观察四皇子,对方眼神恍惚,神情呆板。

他伸出手在他额头上一探,意料之中,温度灼手。

只见四皇子眼睛一闭,直挺挺的栽倒太子怀里。

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一对眼,皆能从对方眼里看到震惊。

这一招把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疯狗得狗瘟了,咬不动了?

苦肉计?

示敌以弱?

卧薪尝胆?

忍辱负重?

大皇子薅住四皇子的衣领,巴掌甩开与老四的脸奏出交响乐

“别装!我知道你醒着呢!”

“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他在装可怜!水呢!给本王一盆冷水!本王浇不死他不姓祁!”

祁元祚抓住大皇子的手腕:“先喊太医。”

在大皇子的急躁中,太子徐徐吹着凉风降火

“皇兄放心,孤心中有数,皇兄若因此背上骂名,太亏。”

大皇子炸开的毛一下顺了。

太子说的对,这人可以死,但不能污了太子名声。

大皇子整日里想如何才能把几个人全弄死。

如果有个大杀器,可以一下把人送上天就好了。

三皇子脸色数变,下一刻三儿跳出来,飞跑向祁元祚

“太子哥哥!我好怕!”

五皇子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

“不要脸的东西!没出息!怂鸡!”

六皇子缓缓跟上几人离去的步伐。

“你鸡不怂,想罚站就继续。”

经常罚几人的是翰林院的掌院,又臭又拿乔的书呆子。

得了为皇子授课的荣誉,谱摆的很大。

见几人要走,当即怒斥

“岂有此理!本官让你们罚站为何不作请示就擅自结束?!”

五皇子心情不好,不想再虚与委蛇,不属于孩童的阴森杀意直白的表露出来。

“本殿是皇子,夫子官有几品?可有子女读书?改日我让人去府里问候问候。”

五皇子甩袖而去。

他今儿非要去看看老四干什么幺蛾子。

作话:林定尧上辈子娶的顺妃的妹妹,昌郡侯的女儿为妻,这辈子取得是卢芝的姐姐,不一样哈,别弄乱了。

上辈子昌郡侯因为卢芝的事被抄家杀头,是个冤种,林定尧也下狱了,从狱里出来妻子儿子全死了,他为了申冤借着司马徽的力量,见到了齐帝告御状,结果因为与苏长河相似,又因为齐帝正与太子因为卢芝的事闹矛盾,齐帝为了气太子,把林定尧收入宫了,林定尧就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