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追着月亮跑,一页又一页的翻动着日历。
十二月末。
林沉和顾时延要举办婚礼的消息再次登上港媒日报。
蒸蒸日上、市值飙升的春月如今今非昔比,就连标题都带着一股祝福味儿。
毕竟谁不知道春月的当家人是背景雄厚的关系户?
缓过刚接手春月的忙碌,林沉就开始着手准备和顾时延的婚礼。
本该在领证初期就举办的婚礼,生生拖了半年。
林沉拿着婚礼请柬送到宋招与和沈未归手里时,不禁有些感慨。
他们一起去荷兰领证,也计划着一起策划婚礼。
偏偏计划赶不上变化。
短短半年,林沉有时候恍惚觉得已经过了几个春秋。
他熟悉的小外甥一跃成为港城最顶尖产业的继承人,敬重的父亲脱去温和的外衣竟也面目全非。
顾家退出海市的舞台,顾时延在海市重新崛起,光环更甚从前。
宋招与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港城,被谢承屿领着熟悉齐豫涉及的产业,任务量繁重。
沈未归掌控着承锦,想要和老婆团聚,只能港城海市的两头跑。
好在,顶级老板手下的能人很多,缺席个一两月,甚至是一两年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两地分居的恐怖日子,想来也不会频繁发生。
时间不能言语,却在人们身上悄然留下痕迹。
看着发生翻天覆地变化,更显矜贵明艳的宋招与,林沉伸手抱了抱他。
“阿与,我和你小舅妈的这杯喜酒看来要你先喝了。”
语气里颇有些遗憾。
宋招与手里握着烫金的请柬,回抱林沉,温柔明媚,“恭喜小舅舅。”
说完又看向永远护在林沉身后的顾时延,“恭喜小舅妈。”
在会场叫过一次顾时延小舅妈后,宋招与就顺了口,每次称呼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沈未归依旧还是称呼一句“时延”就对了。
顾时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布袋红包,上面有着漂亮的熊猫纹绣。
他递给宋招与,笑盈盈道,“早就应该给的改口红包。”
宋招与退出林沉的怀抱,诧异的看着顾时延,“我这个年纪还兴收改口红包吗?”
他们家人丁单薄,唯一的小辈也就是他自己也即将二十六岁。
还真没收改口费的经历。
林沉接过顾时延手里的红包,执起宋招与的手放在他手心,“当然要收,这是该有的仪式。”
宋招与下意识地看向沈未归,求助。
沈未归看着生疏茫然显然是第一次收改口红包的乖宝,上前把人揽进怀里。
“是该收。”
按道理,沈先生和温女士早就该给宋招与包改口费,谁料领证半年愣是诸事缠身脱不开身。
和沈先生温女士的行程总是碰不上,到现在还没正式敬茶改口。
不过温女士哪里能忍受宋招与这个乖宝宝在电话里一口一个温阿姨的叫,早就哄着宋招与改了口。
改口费也是线上汇款的方式,没有林沉和顾时延这样红包的仪式感。
宋招与每天银行卡的数额进账大到吓人,估计还没发现温女士的夹带私货。
不了解的领域,宋招与还是会有些懵懂,但胜在他乖。
听了沈未归的话,他礼貌朝林沉和顾时延道谢,“谢谢小舅舅、小舅妈。”
林沉伸手揉了揉宋招与的头发,“乖。”
沈未归:“……”
“未归……”
“停。”
顾时延的话还没说话完,就被沈未归打断,“别说我也有。”
沈未归防备的看着顾时延,眼里明晃晃的威胁不加掩饰。
宋招与乖,不代表他也乖。
他是真的会揍人。
宋招与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沈未归的情绪,自己的老公自己护。
“小舅妈,我老公的我替他收。”
沈未归微垂着头,把下巴放在他肩上,双手圈着他的腰,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老婆保护我。”
顾时延看了眼扮乖的沈未归轻笑出声,看向宋招与,“他没有。”
“啊?”
宋招与眼睫扑扇。
沈未归扫了眼坏心眼的顾时延,从宋招与手里抽出巨大却轻飘飘的红包,打开来。
“他骗你的,我的那份连同你的恐怕都在这张卡里。”
沈未归的身份摆在那,和顾时延的关系也不适合弄这一套。
顾时延送不出,沈未归也收不了。
还好有宋招与这个乖乖宝。
“黑卡啊?”
宋招与看清沈未归手里的那张卡,还是意外的瞪大了眼睛,“这改口费会不会太多了些?”
沈未归看了眼林沉和顾时延,大概明白这张黑卡的意思。
他把卡重新塞回红包,放进宋招与手里。
改口费是真,恐怕还有一部分是嘉善的收益分红。
宋招与送出嘉善,顾时延以另一种方式让它回到宋招与手里。
“不多的,阿与只管收着。”
顾时延笑得温和,这张卡宋招与不一定能用上,但顾时延想给。
“收着吧阿与,阿延现在可有钱了,使劲花。”
林沉也开始插科打诨。
宋招与也就没有多想,他点头收下,看着即将步入婚礼殿堂林沉和顾时延,兴冲冲的提议,“既然我现在是家中唯一的小辈,那我给你们当花童。”
“撒花瓣还有送戒指,通通交给我。”
沈未归\/林沉\/顾时延:“……”
婚礼当天。
宋招与到底没能当上花童。
好巧不巧,婚礼前一天宋招与因为工作业务,路过一场户外婚礼,穿着公主裙犹如洋娃娃的小花童出现的时候,宋招与蓦然想到了沈未归。
花童需要两个人。
穿公主裙的总不能是他。
当他把粉色的漂亮蓬蓬公主裙套在沈未归身上时,清隽的沈未归犹如绽放的妖冶粉色芍药,勾人心魂。
可耻的占有欲上涌,动了想要把沈未归装进粉色牢笼的心思。
宋招与突然不想让这样的沈未归被人看了去。
他欺身上前,把沈未归扑倒在床。
问,“你给我打造的黄金牢笼可不可以改成粉色?”
蓬软的裙摆散开,完全包裹着身形交叠的两人,粉色的浪漫里沈未归圈住宋招与的腰。
宠溺的由着他作乱。
“为什么要改粉色?”
一层粉色的薄纱横亘在两人之间,沈未归清隽的容颜更添魅惑。
宋招与被蛊得五迷三道,小心思一股脑儿和盘托出,“想把你关进去。”
粉色和沈未归很相配,宋招与很有冲动。
滚烫的视线描摹着沈未归精致的五官,继续道,“想把你吞拆入腹。”
“一辈子都只能关在漂亮的粉色笼子里,只给我亲,只给我抱。”
宋招与撩开沈未归脸上的薄纱,霸道到不行,“只给我看。”
沈未归看着觊觎到偏执的宋招与,心腔里的心脏不听话的上蹿下跳,叫嚣着想要把怀里的宝贝翻身压在身下。
身随念动。
天旋地转,粉色的蓬蓬裙在沈未归身后荡漾开,宋招与的唇被含住。
男人地磁的嗓音氤氲开来,“宝贝儿,求你,关我。”
一岁一年,岁岁年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