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听着,灯塔上我已经安装了炸弹,想活命就都出来。”
海风呼啸着席卷过这片孤寂的海域,浪涛拍打着岸边,溅起层层白沫。
苏逸尘紧了紧衣领,目光投向远处那座突兀的灯塔,心中满是疑惑。
他侧头望向身旁的湛卿,眼神里写满了不解,小声嘀咕道:“湛哥,为什么灯塔上安了炸弹,里面想活命的人要往外跑啊?这不合理啊。”
湛卿眉头紧锁,并未立刻回应苏逸尘的疑问。
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一分一秒缓缓流逝,基地内部如死寂一般,愣是毫无动静。
他愈发觉得事情透着古怪,紧抿着嘴唇,朝身旁的炽使了个眼色。
炽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地伸出触手,轻柔地将湛卿卷了下来,随后自己身形一晃,化作了人形。
此刻,基地周围已然被茫茫海域所包围,只剩基地这一方小小的空地,像是大海中的一座孤岛。
那高高的围墙,斑驳而沧桑,与初见时别无二致,却莫名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死寂气息。
湛卿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将手轻轻附在基地的大门之上。
方才在炽身上居高临下俯瞰时,基地内部愣是不见丝毫人影,仿若一座鬼城。
他刚触碰到大门,炽心领神会,一条粗壮的触手猛地挥出,“哐当” 一声,那扇看似坚固的大门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湛卿抬脚迈入基地,刚一踏入,一张泛黄的纸张仿若幽灵般飘飘然落了下来,刚好被稳稳接住。
目光扫过纸上的内容,刹那间,湛卿的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他一言不发,将纸条递给随后赶来的苏逸尘。
湛卿看完纸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就黑下来了。
他将纸条递给迟来的苏逸尘。
苏逸尘接过纸条,匆匆浏览,立刻瞪大了眼睛,“这个赵刚疯了吧!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罢,忙不迭地把纸条塞给王文。王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他颤抖着接过纸条,瞧了一眼后,和苏逸尘如出一辙,露出同款震惊与愤怒交织的表情。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把基地里的人全杀了?这也太扯了吧……”
王文声音发颤,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望向死寂的基地深处,眼中满是恐惧。
“你在这里呆的时间最久,你了解张刚吗?”
这是湛卿第一次问他之前的事情,王文微微一愣,犹豫片刻后,还是咬咬牙点了点头。
“这里每次补充的人都是有限的,他基本上就是自己能活下来就活,不能活了再去杀人,以此坚持得更久些。”
“你是在赵刚之前来的吗?”湛卿话锋一转,再次抛出问题。
王文身形一僵,短暂的惊愕后,还是选择坦白:“对,我确实来得比他更早。说起来,我能清醒过来,还多亏了他。
当时情况混乱,是他把我们圈养起来,才让我们免遭基地里其他人的毒手,我是被迫害者也是受益者。”
湛卿微微点头,“你还是不打算说实话吗?”
王文心下一紧,牙关紧咬,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湛卿见状,也不再逼问,转而看向苏逸尘:“苏逸尘,你怎么看?”
苏逸尘正走神呢,冷不丁被点名,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回道:“什么怎么看?我…… 我不知道啊…… 湛哥……”
湛卿突然感觉有些头疼,满心无奈,这剧情已然乱成一锅粥,基地里的人都死光了,这副本还怎么过。
难不成真要拔剑一挥,直接劈开副本走人?
【:!请收起你那危险的想法!】
【湛卿:我知道,我只是想想而已,你个废物。】
【:可恶!好好说话怎么还骂人啊!!!】
【湛卿:你是人吗?】
【:你是人吗?】
湛卿罕见地沉默了,理智在心底疯狂呐喊,让他反驳这句带刺的话,可现实却似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让他明白,这确实无从反驳。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传来,1138 又离奇地消失不见了,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恰在此时,郑军官的船乘风破浪,匆匆追了过来。
他刚踏上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土地,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眼眶瞬间泛红,几步冲上前,手指颤抖地指向湛卿,怒吼道:“你居然屠了整个基地!”
湛卿一脸淡漠,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王文赶忙上前,贴心地递上那张关键的纸条。郑军官接过,匆匆扫过,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一会儿铁青,一会儿煞白。
“又是赵刚!”
郑军官恨恨地咬着牙,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大手一挥,召集那些士兵,开始全面搜查基地的各个房间。
随着搜查的深入,一幕幕惨状映入众人眼帘。
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有的脖颈处青紫,是被藤蔓勒至窒息的痕迹,有的更是血肉模糊,仿若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搅碎。
郑军官瞧着这些尸体,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又骗了我……”
湛卿仿若事不关己一般,手中把玩着一截惨白的骨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岛还没炸完,刚好这里的人死完了。”
他话语未尽,可在场众人都听明白了那未尽之言。
郑军官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仿若一只被激怒的公牛,满脸通红:“他们的尸体还在这里,你居然想直接炸掉基地!你也不管赵刚了吗!”
湛卿仿若未闻,将手中那截玩得发亮的骨头抵在炽的皮肤上,轻轻戳了两下,而后竟直接塞了进去。
炽低头,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他。
“这是第十个了。”
湛卿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没事,还能塞。”
说罢,他扭头看向郑军官,眼神冰冷,“再废话连你一起炸。”
郑军官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最终只能满心不甘地沉默,带着士兵灰溜溜地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