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他的眼神瞟过几人。
诊脉之时他已经看到了那公子手腕上的守宫砂。
如今中了这样霸道的春药……怕是遭遇了一些阴司的手段。
哎,这高门大户的他见得太多了,若是要名声,只怕会就此不管。
任由那公子被折磨至死以全了家族的名声。
而若是真心要这公子活,怕也只能草草找一乡村野女的嫁得远远的!
就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崔氏吓得身形一慌不由得倒退一步,堪堪站住。
找女人……不…不行,她家哥儿还是清清白白的。
这若是……那以后还如何嫁人找妻主啊!
这…这要如何是好啊!
“大…大夫…除了此法可…可还有其他办法啊!
我家哥儿…可可还未曾订亲啊!这以后……还望您再想想办法啊!”
大夫也是一脸愁容,可还是实话实说道。
“郎君别无他法,现在若不赶紧找人解了这药性。
这位公子便会全身血脉不断充血,最终爆裂而死!
是死是活,郎君自行抉择吧!”
说完后便叹息的摇摇头,退了出去!
这话如一道惊雷,让在场几人惊恐万分。
曹氏直接吓得瘫软在地,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不知所措,耳边还有安景澜痛苦的声音。
曹氏有些神情恍惚,崔氏急忙走过去,一把扶起曹氏“你可别乱,赶紧想想办法!”
纱帐内传出句句难耐的呢喃!“萱……韩子萱……!”
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拉住崔氏,“好哥哥你先替我看着,我…我要去找妻主商议商议!”
他根本无法做这么大的决定,崔氏赶紧点头。
“好!我替你看着你快去吧!”曹氏立刻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前院而去!
正厅中此刻一片哀嚎声响起,“呜呜…呜呜我的玲儿啊!
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啊,你让为爹可怎么活啊!”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形微微发福,脸上带着几丝纹路,肚腩在锦衣下若隐若现。
眉眼间却透着一丝阴鸷,待看到何玲满脸血污的躺在地上。
他只感觉天塌了一般,一下扑在何玲的身上。
一阵哭喊,“呜呜,天杀的是谁,是那个不想活的竟然将我闺女重伤至此,简直胆大妄为!”
一脸凶狠的瞪向大厅中的每个人。
最后停在姜卿的脸上,“姜御史,今日我闺女特意来参加老太师的寿宴。
如今在你们太师府出了这样的事,们赶紧将人给交出出来。
不然你们太师府也别想好过!!”
姜卿一脸冷然,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直接无视了叫嚣的男人。
而是直直的看向一位满头花发的老妪。
老妪身形佝偻,脊背略微有些弯曲,满头银丝被整齐的梳理得一丝不苟。
面庞沟壑纵横,双眼浑浊却透着锐利,嘴唇干瘪紧抿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卿微微躬身上前“见过荣恩伯!”
韩子萱却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即起身同姜卿一般行礼。
到底是有爵位在身的,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
荣恩伯冷冷轻哼一声,并没有将两人放在眼里,而是瞪了一眼喧闹的男子!
“哼,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将御医请来先为玲儿诊治!”
果然那中年男子停了声,将注意力转到了何玲的身上。
荣伯府一脸淡然走上高位,一屁股坐下。
看到薛媚与薛姗姗坐在一旁也只微微凝眉,并未开口询问。
而是目光扫向姜卿,“姜家丫头,我家玲儿在你太师府重伤至此,将人交出来给我!”
语气中带着质问,和不容拒绝。
姜卿微微一皱眉不卑不亢的抬头道,“荣恩伯难道不是要先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荣伯府微抬起眼皮,混浊的双眼透着一丝丝不耐烦。
姜卿却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是世女有错在前,企图在我太师府内强抢民男!
简直无法无天,请您来,不过是通知一声。
本官准备将世女送到京都府衙然后禀明陛下,由陛下定夺!”
荣恩伯狠狠拍了身旁的桌子,“混账,你敢!姜卿,你信口雌黄,我儿重伤成那般模样。
你竟然还想污蔑她不成?”
那中年男子也一脸愤恨的开口,“简直胡说八道,我家玲儿最是温和懂礼。
与主君一同前来贺寿,怎么会强抢民男!
你们太师别想往我们玲儿身上泼脏水!”
姜卿依旧冷着一张脸,“荣恩伯不信也罢,反正咱们人证物证皆在。”
“烦请荣恩伯一起前往京都府衙!”
荣恩伯有了一丝慌乱,淡淡开口,“哼,男女之事又岂是一人说的便是得?”
中男子再次附和道,“就是!我们玲儿府中夫郎侍君十几个,还抢什么民男!
怕不是狐媚子想要攀上我们荣伯府,故意勾引我儿!
对了,那小贱人在哪里!怎么还不出来!
让老子看看是哪里狐狸精不想要命了!”
听到那中年男子的话,薛媚紧皱眉头。
薛姗姗却是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你这老头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真是有碍观瞻,真是泼夫一般的存在简直就是不讲理!
中年男子挑眉,讥讽道,“呦…薛家丫头…你这真有意思。
我骂骚狐狸,小贱人,你着急什么?
难道勾引我家玲儿的是你薛家儿郎不成?”
语气中还带着几丝疑惑,随即看到薛媚难看的脸色。
仿佛抓住了把柄一样,直接冲薛氏女喊道?
“还真是,薛媚你说我家玲儿是不是你们打成这样的?
好啊,你们薛家一家子的破烂货竟然还敢对我们荣伯府纠缠不休。
果然薛仪那小贱人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勾引女君,真是不要脸。”
薛媚的脸色突变,也直接站起身。
“哼,你这泼夫简直无理取闹,胡言乱语!”
“怎么难道不是你家薛仪,还能是安景澜那破鞋不成?
哼,无论是哪个,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就是白送抬到我们荣伯府做小侍我们都不要!”
一番拉踩着实让厅内的几人黑沉了脸色!
韩子萱也蹙起了眉头,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不讲的人。
竟然还是荣伯府的侧君,说话也太过难听。
而一旁的荣恩伯却也不做制止任由她的侧君在满嘴喷粪。
韩子萱手中突然多出一颗圆润的石头。
调整一番角度,指间发力直直的折向那侧君喋喋不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