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桃一拳下去，直接把夜葳干倒在地。
在看向鹤桃的视线已经是夜葳那双带着疑惑的眼睛了。
此时的夜葳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鹤桃为什么在生气。
刚刚质问自己到底是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鹤桃一拳打倒在地。
鹤桃看着躺在地上一脸不解的夜葳，也知道在她被风眚夺舍的期间，时间和记忆是完全停止的。
很显然风眚沉睡之后，也不会拥有夜葳的记忆。
但夜葳的行行为却会向风眚靠近。
也就是说，夜葳以为自己做这些都是依靠本能。
但其实不是本能，而是被风眚影响下的行动。
鹤桃看着一脸不解看向自己的夜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可怜夜葳，但事实上并没有。
她不知道夜葳活下来是好还是不好。
对于她自己来说，那必然是活下来好。
可对于百姓和宗门弟子而言，夜葳活下来是好，但成为一个普通人更好。
但夜葳自从被风眚侵入后，她就不再是她自己了。
“你这是又做什么？我又没惹你，也没杀宗门弟子。”夜葳很是无语。
她没有做错事情也要被打，什么事情都没做也要被打。
所以自己跟着鹤桃到底图什么啊？
图自己能变得抗揍吗？
鹤桃收回视线：“忽然手痒。”
对于夜葳体内还有一只魔族的事情，鹤桃还是没有明说。
现在说了也无济于事。
要是夜葳自己聪明一些，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但看她自己的样子，想要自己发现，显然是不可能的。
夜葳确实算不上有多聪明，但她有绝对的实力，弥补了这一点。
她可以为所欲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算计都是徒劳无功。
“夜葳，你真的觉得你的想法是出于自己吗？”鹤桃忍不住问了夜葳一句。
像是夜葳这样高傲的人来说，要是知道自己所有行为都是因为魔族而做出来的，不知道她会如何。
有两种可能。
一是觉得自己在胡说八道，把怒气转向人族。
二是信了自己的话，对魔族产生厌恶，对魔族下死手。
但鹤桃觉得第一种可能会多一些。
因为风眚还在夜葳的体内，已经和夜葳的灵魂融合在一起。
像风眚说的，自己要是杀死风眚，也会杀死夜葳。
当然，在鹤桃的眼中，能杀死夜葳顺带杀死风眚，那必然不是亏本买卖。
甚至还赚了。
她对夜葳没什么情感，现实也是这么残酷。
若是牺牲夜葳一个人，而能拯救无数百姓和宗门弟子。
鹤桃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夜葳。
这不是电车难题，这是作为修仙者每天都要面对的选择。
只要拯救多数人，那少数人的牺牲是必然的。
而被牺牲的少数人，就成了如今的各个宗门。
“那是自然，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夜葳立马回答。
这还有假。
鹤桃点头：“我知道了。”
夜葳有些疑惑，鹤桃知道什么了？
“若有一日，你后悔了，也没人能救你，知道吗？”鹤桃想了想，还是提醒夜葳。
夜葳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自己的选择。
她的选择早就是被控制的。
对于鹤桃的话，夜葳有些不解。
“我不会后悔，也不需要任何人救。”夜葳冷笑，她不需要这些东西。
鹤桃闻言，无奈摇头。
罢了罢了。
夜葳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上，她需要死在宗门弟子的手上。
宗门需要一个又一个的救世主来维持信仰。
只有这样，宗门才能一直延续下去。
鹤桃在旧城中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入口。
只是在旧城的中心广场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雕像。
雕像的头颅已经被砸碎掉落，但从那张牙舞爪的身体来看，是魔族。
鹤桃爬上雕像，把上面的青苔藤蔓全都清理干净。
夜葳就坐在远处的城墙上，看着鹤桃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明明是个修仙者，竟然还来帮魔族的雕像清理。
鹤桃把这个雕像清理出来，又用术法把碎了的头颅碎片全都聚集起来。
修复术法，这也是鹤桃自己研究出来的。
那些年她很穷，什么东西都要节约着用。
她没钱，但有用不完的灵力啊。
钱要省，但灵力却不用。
所以什么能为她省钱的阵法都能研究。
这个让碎了坏了的东西复原的术法，也在这一千年里为她的百万存款添砖加瓦。
去城里卖魔核时，她还会摆个小摊子无痕修复破损的东西。
虽然一开始都是一些小孩拿着一些玩具锅碗瓢盆什么的来找她。
不过她也来者不拒。
因为她写着无痕修复，普通人肯定是不会信的。
毕竟这种术法只有那些宗门里的仙长们才能使用，并且人家用一次也是用来修复很多重要的东西。
所以就算真的相信，也觉得自己花不起。
后来她询问了几个小孩，才知道原因。
于是她又在摊子上加了一句：给钱就干。
然后她的生意才好了一些。
那个时候还没有商会。
商会是这百年内才出现的。
要是她知道搞一头风系高级魔兽就能赚百万，那还摆什么摊子啊？
她只是抓几只魔兽去卖了就能够百万了。
鹤桃看着逐渐修复的头颅，但很显然碎片的数量不够。
只有半张脸。
不过也差不多了，万年前的雕像，有些碎片估计都风化了。
她用灵力给这个石像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仔细观察这个雕像的脸，试图想看看万年前的魔族长什么样。
做完这些之后，鹤桃一挥手，那些原本已经复原的半个脑袋又碎开，落回了原地。
既然万年前的前辈们砸碎了魔族的脑袋，那她总不能反其道而行，给人家脑袋补上。
鹤桃四处找找，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很显然，并没有。
城里所有有记录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即便是记载文字的石头都没有。
这整个城里除了这些断垣残壁，什么都没有留下。
鹤桃越发好奇那位带着人族推翻魔族的那个人了。
那应该是人族历史上真正的救世主。
鹤桃想着，要是没有这个人，那自己穿过来的时候，岂不是还要给魔族打工？
那不成那不成。
魔族啥样她能不知道吗？
给魔族打工，就算她再怎么长生也没用。
说不定就直接上桌了。
鹤桃摇摇头，把这种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里。
她给人族打工十年都跑路了，更不要说给魔族打工了。
估计一天都干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