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瞳黑发女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周围尸体太多,血腥气味太重,不处理的话,很快就会有妖族的人赶来。”
她警惕转头看向碧发碧瞳与金瞳银丝两位同伴,三人点了点头,默契十足。
话音刚落,金瞳黑发女子率先出手,她张口吐出一股金色的气息,宛如薄雾,带着淡淡的腥甜味,气息中隐隐有金光流动,像是无数细小的蛇影游动。
她双手一挥,低喝道:“金蛇蚀骨!”
金色气息迅速扩散,笼罩住周围的妖族尸体,那些血肉模糊的尸首在金雾中迅速腐化,血肉剥落,化作森森白骨,血腥气被吞噬殆尽。
碧发碧瞳女子紧随其后,她吐出一股碧绿的毒雾,雾气浓郁如水,带着刺鼻的腥臭,隐约能听到毒蛇嘶鸣之声。
她双手结印,低声道:“碧蟒葬地!”
毒雾如潮水般涌向地面,将残留的血迹与碎肉覆盖,血水迅速被腐蚀分解,地面上的血腥气息被彻底掩盖,只剩下一片干枯的白骨与灰尘。
金瞳银丝女子最后出手,她吐出一股银白色的气流,气流清冷如霜,带着一股冰寒之意,宛如无数银蛇在空中盘旋。
她双手一扬,低喝道:“银霜封魂!”
银白气流席卷而出,将那些白骨包裹,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彻底封住了残余的气味,整个战场的血腥味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白骨荒地。
做完这一切,三人收敛气息,齐齐看向徐子宸。金瞳黑发女子低声道:“吾王,现在可以了。”
她脸色有些一丝疲惫,显然这招式对受伤的她们消耗不小。
徐子宸微微点头,低喝道:“入!”
他祭出吞天鼎,鼎身光芒大盛,黑光如潮水般涌出,瞬间笼罩住蛇人族所有人。
他们没有反抗,灵魂顺从地被吸入鼎中。
吞天鼎内如今是一方小天地,空间广袤,山川河流初具雏形,足以容纳她们。
徐子宸心念一动,将她们送至鼎内的另一侧,与北燕铁骑等人隔开,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鼎内,美杜莎昏迷,童语嫣等人议论纷纷,但与蛇人族三女相隔甚远,彼此互不干扰。
徐子宸做完这一切,目光扫向地面,低头捡起三件散落的圣物。
血魂珠是一颗猩红的圆珠,拳头大小,表面隐隐有血光流动,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尸魂骨是一截焦黑的骨杖,杖头骷髅已破碎,却仍透着一丝阴冷的尸气;魂引幡则是半截断裂的幽蓝旗帜,幡面残破,隐约可见扭曲的魂影在挣扎。
他将三件圣物收入吞天鼎,鼎身微微一颤,收敛光芒。
随后,徐子宸身形一闪,全速朝妖宗方向奔去。
他的身影如疾风掠过霜雪,脚下“咔嚓”声不断,圣龙之力与虎魂之力交融,速度快到极致,身后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他飞奔了整整半日,寒风如刀割面,血月高悬,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他奔跑时带起的雪雾在身后翻滚。
拿出地图查看,前方是一处火山,距离妖宗很近了。
又跑了一段时间。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处异样的景象,让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那是一座巨大的火山口,横亘在极夜地界的雪原之中,直径足有数里,宛如大地被撕裂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火山口边缘布满黑红色的熔岩痕迹,凝固的熔岩如波浪般层层叠叠,散发着淡淡的硫磺气息。
口内深不见底,隐隐有赤红的光芒闪烁,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仿佛地底深处有某种力量在涌动。
火山口周围的霜雪早已融化殆尽,露出焦黑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炽热与压抑的气息,与极夜地界的冰冷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徐子宸本不想理会,他的时间紧迫,妖宗的方向还远在前方。
然而,就在他准备绕过火山口继续前行时,体内突然传来一股异样的悸动。
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龙脉之力在他体内微微颤动,像是一条蛰伏的巨龙被唤醒,隐隐发出低鸣。
他的心跳不由加快,血液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涌向丹田,又从丹田散开,流遍全身。
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他与火山口下的某处连接起来。
“难道这下面……有龙脉?”
徐子宸心头一震,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在火山口深处。
如今他体内有儒家圣龙之力,收集过狼戎地界的龙脉,若真能再找到龙脉,或许能助他更进一步。
他犹豫片刻,时间虽紧,但这异动不容忽视,若真有龙脉,他绝不能错过:“尽快下去看看。”
徐子宸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圣龙之力,金光从他周身溢出,化作一层淡淡的光幕护住全身。
那光幕如流水般流动,带着至正至阳的气息,将极夜地界的寒意与火山口的炽热隔绝在外。
他又催动虎魂之力,一头金虎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咆哮一声。
准备妥当,他身形一闪,毫不迟疑地纵身跃下,一猛子扎进了火山口深处。
火山口内,热浪扑面而来,赤红的光芒愈发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与熔岩气息。
徐子宸如一道金光坠落,耳边风声呼啸,护体光幕与炽热的气流碰撞,发出“滋滋”的轻响。他双目微眯,目光穿透黑暗与红光,紧盯着下方。
火山壁上布满嶙峋的熔岩石,层层叠叠,有的还在缓缓流动,滴下滚烫的熔岩液,落在下方,激起一阵阵火花与浓烟。
越往下,温度越高,空气越稀薄,若非圣龙之力护身,寻常武者早已被这高温炙烤得神魂崩溃。
下降约百丈,徐子宸终于看清了火山底部的景象。
那是一片沸腾的熔岩湖,赤红的熔岩翻滚如潮,气泡不断炸裂,喷出炽热的火舌。
徐子宸悬浮在熔岩湖上方,眉头紧皱,凝神感受着体内龙脉之力的异动。那股悸动愈发明显,像是一根无形的丝线,从他的丹田处牵引而出,与熔岩湖下方深不可测的某处紧密相连。
他低声道:“这龙脉……还在岩浆之下?”